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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虛偽的溫暖

  第129章 虛偽的溫暖


  南宮景煥也笑道:“正是。皇兄與皇嫂一看就是一對恩愛至極的璧人呢!父皇您千萬別生了誤會。”


  南宮坷淡笑,“瞧瞧你們,朕不過說了一句,卻引得你們個個駁斥朕!還能不能讓朕好好喝酒了?”


  南宮景煥急忙起身親自為南宮坷倒酒,“兒子今日陪父皇多飲幾杯罷!”


  “嗬嗬。如此甚好。咱們父子倆真的是許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細細想來,還是在多年前軍中對飲過呢!如今你身體可還好,服得此酒麽?”南宮坷關心地問道。


  “多虧母後一直努力地調養著兒子的身體,兒子如今已大好了呢!”南宮景煥笑著點頭。


  “是麽?那你呆會可要好好敬敬你母後。這些年她可算真的為你操碎了心。”南宮坷淡笑著瞥了一眼魏皇後。


  魏皇後心莫名不安,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南宮景煥笑道:“是呢!今兒個兒子要謝的人真的太多。”


  說著便舉杯先敬了南宮坷,又敬了南宮謹懷與魏皇後。


  最後舉杯對著黎玉漱,“皇嫂,真的很開心皇兄能娶到您,當日錯過了你們的喜酒,今日就罰皇弟補上罷。皇弟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黎玉漱舉杯站了起來,扯了扯嘴角,柔聲說道:“多謝皇弟!”


  說著仰頭一飲而盡,竟是比南宮景煥飲得還快。


  南宮景煥淡淡地勾唇一笑,也一口飲盡,讚道:“皇嫂真的不輸巾幗。”


  南宮謹懷的眼睛冷了冷,笑著說道:“皇弟,你出去了整整一年,不知在北溟可有什麽奇聞軼事?”


  南宮景煥還未說話,南宮坷卻淡淡地說道:“堂堂西周七皇子卻以質子身份去到北溟,這本身就是一種屈辱,你又何必再提?若當初換你去,你可會如此歡喜地在此談論?”


  對於南宮景煥的離開,南宮坷始終是耿耿於懷的,他知道事情不簡單,但因為一來當時也確實極需與鄰國間的和平,二來想到避開鋒芒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這才沒有插手,隻是心裏仍然很不舒服。


  “兒子沒有別的意思。父皇多心了。”南宮謹懷臉色一白,急忙起身解釋。


  南宮景煥也急忙說道:“是啊!父皇別誤會了皇兄。當年兒子是主動請櫻前去北溟的。而且到了那之後,並沒有屈辱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兒子真的收獲匪淺。如果皇兄想要聽的話,兒子是很開心將收獲說出來與皇兄分享的。”


  魏皇後見孩子被喝斥,心裏老大不愉快,強笑道:“皇上您看他們兄弟感情原本挺好,您這一誤會反倒顯得他們仿佛有多不和似的。這可真的傷了臣妾的心呢!”


  “沒別的意思就好。朕最希望看到的便是他們兄弟和睦。”南宮坷放緩了聲音,轉頭對南宮謹懷說道,“朕這樣說你,也是因為對你寄予了重望。希望你的心思多放一點在正事上才好。別再醉心於那些無用的雜耍工匠之上。”


  “是。兒子受教。”南宮謹懷訕訕地應了,無精打采地坐下。


  南宮景煥急忙笑著說些有趣的事情來調和氣氛,魏皇後與南宮謹懷到底是聰明的,急忙隨聲附和,所以盡管南宮坷和黎玉漱都有些沉默,但氣氛還算是融洽的。


  這頓飯到後來眾人都有些微熏了,南宮景煥起身告辭,南宮坷卻淡淡地說道:“你難得回來,就別回王府了,不如就住在你原來居住過的景仁宮罷,這樣朕若要找你說會子話也方便得緊。”


  南宮景煥有些遲疑,看向魏皇後,“這?”


  魏皇後輕輕地拍了他一下,笑著嗔怪地說道:“這什麽這?難得回來,當然住在宮裏啊!不光你父皇有許多話要說,便是母後和你皇兄也是有許多話要跟你好好敘敘的。”


  南宮景煥這才笑著點頭,“那兒臣就聽父皇與母後的。”


  南宮坷點點頭,搖晃著站了起來歎道:“歲月不饒人啊!不過多喝了幾杯,朕竟然有些醉意了。朕得回去休息了,你們也各自回宮好好休息罷。”


  魏皇後急忙去扶他,低聲說道:“皇上,臣妾扶著您罷?”


  南宮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不用了。朕這段時間心煩得很,需要獨自一人靜一靜。你就別管朕了,自去好好招呼你兩個兒子罷。”


  說著推開魏皇後,由著總管太監祿初元扶著離去。


  魏皇後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咬咬唇終於強壓下了滿腔怨氣與委屈,轉身對南宮景煥笑道:“景煥,你累了罷?累了的話就趕緊回去休息罷。等休息夠了,咱們母子明天再好好敘敘罷。”


  “是。那兒臣告辭。”南宮景煥躬身作禮,又向南宮謹懷與黎玉漱道了別這才轉身快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南宮謹懷很有些懊惱,“他回來了,這天也變了。無論我怎麽做,父皇都不以為然。如果是這樣,這個太子之位倒不如讓給他坐好了!”


  話音未落,隻聽‘啪’地一聲響起,隻見魏皇後揮手狠狠掌摑了太子一巴掌,恨恨地說道:“你以為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麽好事麽?你父皇向來看在我的麵上從來不輕易說你,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定是忍無可忍了才說的。你有本事讓你父皇找不到話可說啊!自己不爭氣,竟然還怪別人說壞了?”


  太子捂住了臉,既懊惱又委屈地瞪著魏皇後,低聲說道:“母後,連你也認為我無能麽?你也是恨不得那個人才是你親生的孩子罷!”


  “你混帳!”魏皇後大怒,舉手又欲照著他的臉搧過去。


  “母後息怒!”黎玉漱急忙跪下來擋住了魏皇後的手,低聲說道,“給太子一點時間罷,太子一定能體會您的良苦用心的。”


  魏皇後到底要給黎玉漱幾分薄麵,便強壓下怒氣,伸手將黎玉漱攙了起來,隨後狠狠在南宮謹懷的額頭上用力戳了一下,“你生來就比他尊貴,如今更娶了玉漱這樣賢慧的妻室,你但凡隻要稍微爭氣點,你父皇也絕不會輕看你!別再糊塗了,好好想想罷!是龍是蟲可完全由著你自己決定!”


  說完之後,她便拂袖匆匆離去。


  南宮謹懷又氣又恨,陰沉著臉立在原地。


  “太子,別這樣對母後說話,母後也是為了你……”。黎玉漱輕輕地扯了扯太子的衣袖試圖勸慰他,誰知話還說完,臉上便遭到了狠狠的一巴掌,當即臉便高高地紅腫起來,眼淚一下子便流了滿臉,卻隻是別過了臉沉默地流淚。


  南宮謹懷卻視而不見,轉身拂袖而去。


  紫玉急忙走上前來,心疼地扶住了黎玉漱,低聲問道:“小姐,您沒事罷?”


  她是黎玉漱的陪嫁丫環,從小一起長大,形同姐妹,原本以為嫁進皇宮是無盡的榮光,卻料不到從前在宰相府被宰相夫婦如珠如寶寵著的千金小姐在這裏卻不過是一個任打任罵毫無尊嚴的可憐女子而已,這讓她很是替黎玉漱不值。


  “我沒事。”黎玉漱緩緩搖頭,接過她遞上來的帕子將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擦拭幹淨,“記住,今天的事不可對母親說起。”


  紫玉無奈,隻能憤憤地說道:“想不到太子竟然是這等齷齪的人物!紫玉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無法將他與從前那個天天跑到宰相府想盡辦法討得小姐歡心的貴公子等同起來。早知今日,當初小姐就不該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打動!”


  黎玉漱淡淡地說道:“如果時光倒流讓我可以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那我仍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紫玉詫然,無法理解她的想法,“為什麽?”


  黎玉漱淡淡一笑,“沒有為什麽。走罷!我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紫玉無奈,卻不滿地嘟囔,“有那個人在,隻怕休息都不能休息好的。”


  “他今天受了窩囊氣,得找人安慰,怎麽可能還在皇宮裏呆著,隻怕早就出宮去了。”黎玉漱淡漠地笑。


  看著小姐淡漠而疏離的笑容,紫玉頭一次覺得小姐是陌生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南宮景煥回到景仁宮時,發現宮殿內所有的物件擺設都不曾有絲毫的改變,甚至曾經用過的宮女太監也依舊站在原地等候著他。


  當他們迎上前服侍他更衣時,他隻覺得恍然如夢。


  簡單地洗漱過後,他便躺在床上休息。


  原本隻是想閉眼養養神,誰知眼睛一閉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月上枝頭。


  他隨意地用了點食物,見月光不錯,而又再無睡意,便決定隨意地去禦花園走走,回來的時候再順便去看一眼母妃。


  走出宮門,他便沿著宮河緩緩地走著。


  河岸上有不少綠意盎然的垂柳,每當微風軟過,垂柳便輕輕地搖擺,帶來些許涼意。


  他一邊走一邊感受著黑夜的靜謐,禁不住想起尹月。


  如今的她是否已經睡了呢?

  她是否遵循著對他的諾言,盡可能地不讓軒轅宇墨占便宜呢?

  她又是否像他想念她一樣想著他呢?

  如果他告訴她事情可能會有變化,他得推遲他們在一起的計劃,她是開心呢,還是會遺憾?


  一時之間,心裏複雜莫名,隻恨不得現在就回到她身邊聽她親口告訴他答案。


  正出神地想著,一時沒注意到前方,結果不小心撞到一堵肉牆,那人被他撞得直往前栽,眼看就要墜入河中時,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及時地阻止了危險的發生。


  可是當將那人扶穩定睛一看時,這才發現被自己撞到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黎玉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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