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墨岩的詭計
第110章 墨岩的詭計
男子急忙避過,擦了擦身上的酒漬,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哎呀!我這張臭嘴誒!”
“你這張嘴的確臭得可以與茅坑裏的大糞相提並論了!”
眾人哄堂大笑。
在一片混亂中,尹月悄悄地上了樓。
尹月推開門的時候,墨岩正坐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獨自一個人來著棋,一看到她來了立即將棋一推笑道:“看你風風火火的,我猜事情一定有眉目了罷?”
尹月挑眉,將房門關上走了進去,淡笑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當然。”墨岩戲謔地笑,“難道你以為你換了張臉我就認不出來了?”
“你在侮辱我的易容功夫。”尹月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塊小鏡子左顧右盼,最後皺眉問道,“我覺得毫無毗漏啊!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墨岩笑道:“你的眼睛。難道你不知道你有一雙很獨特的眼睛麽?”
尹月恍然大悟,笑眯眯地點頭,“是啊!我怎麽忘記我自己長著一雙絕世的美眸呢?”
“你倒也不謙虛。”墨岩禁不住笑出了聲。
“事實擺著,我何必虛偽地謙虛。”尹月也好心情地笑。
墨岩突然收斂了笑容,凝視著她的眸子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你的眼睛如你的人一樣奇怪。它有時候很單純善良真誠溫暖,讓人不自覺地想沉淪其中永不自拔。正如此時此刻。可大部分時候,它很寒冷憂傷哀怨仇恨虛偽,甚至殺機重重。就如我們在茅屋見麵的那一次。那天的你,表情雲淡風輕仿佛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你的眼睛卻將你完完全全地出賣了你複仇的欲望。我想正因為如此,你才不惜與狼共舞罷?”
尹月內心大震,他們一路同行,常常一整天都說不上一兩句話,沉默是他們之間不可缺少的好夥伴。
雖然在一起二十來天,可是相互之間卻依然隻是陌生人,卻萬萬想不到他卻將她看得如此透徹,他,果然不一般。
“瞧你說得那麽玄乎,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其實你說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揣測。”尹月平靜地笑。
“是麽?”墨岩淡然一笑,“看來我蒙不了你,我到底當不了一個相術師。”
“嗬嗬。你堂堂南國的皇子,做相術師豈不是太屈材了?”尹月笑著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就動身出城罷!”
墨岩點頭站了起來隨在她身後往外走,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尹月,你應該每天都活得像方才那麽快樂才對。那才是該屬於你的生活。你那樣真的很美很讓人心動。”
尹月轉頭,卻見他一雙黑眸清澈見底,竟說不出的深情。
尹月嘲諷地笑了,“你意思是說你方才為我心動了麽?”
“可以這樣理解。”墨岩也笑了,“如果你願意,這次可以跟我一起走。我不會介意你的過去的。”
“可我介意你的過去。”尹月淡然一笑,擺了擺手,“好了。不開這種玩笑了,咱們之間最好別玩曖昧,坦坦蕩蕩地才好相處。”
墨岩收斂笑容,容顏極淡,“或許能與你玩曖昧的隻有南宮景煥罷?”
莫名的,語氣裏竟然帶著火藥味與酸醋味。
尹月很有些愕然,但並不理會他,隻催促道:“咱們行動帶快點。我得在天黑前趕回來。”
“怎麽?連午飯都省了?”墨岩皺眉。
“來的時候,我已經買了這裏最出名的李記烤鴨,還有施記包子。我想你會喜歡的。”
尹月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墨岩的眸子閃過幾分奇怪的光芒。
客棧外,早有兩匹高頭大馬在等候。
倆人各騎了一匹很快便來到城門口,守衛的士兵一看到她便熱情地打著招呼,“喲!晴兒怎麽來了?”
尹月笑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說著將腰間的銅牌拿了出來。
士兵立即肅然起敬,也沒多問便放了行。
倆人出了城,便打馬狂奔,不出半個時辰便來到了那莽莽原始林。
看著那幾乎高過人頭的荒草,還有那密密麻麻的野藤纏枝的參天古樹,尹月翻身下了馬說道:“穿過這座原始林便離南國不遠了。”
墨岩皺眉,朝旁邊的一條平坦寬敞的路一指,“為何不走官道?”
尹月搖頭,“如果走官道,得花費近三天的時間。而穿過這片原始林,隻需要花三個時辰。”
“裏麵可有不少巨蟒野獸,危險至極,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墨岩搖頭,“如果走官道的話,每隔一百公裏便會有驛站可供留宿停歇,既安全又舒服。”
“對不起。我的時間比較緊,還真的沒有時間陪你慢慢逛過去。如果你執意選擇官道的話,那我們就此作別罷!”尹月取下身上的包裹遞給他,“這裏麵是幹糧,你可以現在吃,也可以餓的時候再吃。一切隨你。”
墨岩並沒有接,卻徑直舉步朝原始密林裏走去。
原來這個名動天下的天之驕子某些時候還是稚氣得很……
尹月無語至極,隻好將包裹重新背在身上,將馬拴在林邊的樹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進林子的時候,她就將手和臉都用布蒙起來了,以免被草割到,又或者被毒蜘蛛蟄到。
追上墨岩之後,她提醒他和她一樣做,他卻置若罔聞。
尹月提醒了幾遍,見他都不理會便也懶得再說了。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不過一會兒,尹月便注意到他的兩隻手手背已經被鋒利的鋸形草葉割了無數道血口,甚至有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地滴落下來。
尹月皺眉,加快幾步走到他麵前攔住了他,說道:“你的手流血了,必須趕緊處理一下。”
墨岩舉手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後無所謂地說道:“堂堂男子漢,這點小傷口算什麽?繼續趕路要緊,我可不想耽誤你在天黑前趕回去。”
說著就想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尹月伸手按住了他胸口,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你手上的鮮血如果繼續這樣流下去的話,遲早會吸引嗜血的野獸過來的。如果你不想讓我們身處險境的話,你最好乖乖讓我把你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墨岩聽了,遲疑半晌,最終才緩緩地點了點頭,將雙手遞到她麵前。
尹月一看,果然是累累傷口,不由搖了搖頭,取出水壺先將他的兩隻手清洗了一下,再拿金創藥灑在了傷口上,隨後用布將他的手包了起來。
處理好之後,她掏出一塊布遞給他,看著他那張因兩道血口而破壞了美感的臉笑道:“趕緊蒙上臉罷。弄得如此狼狽回去,小心你的女人不要你了。”
“你要就成了。”墨岩嘟囔一句,卻老老實實地接過布蒙在了臉上。
尹月假裝沒聽清他說的話,轉身朝前走去,“我對原始密林熟悉得很,從現在起我走前麵,你緊跟我……”
一句話未說完,突然感覺到一陣疾風從後背襲來,她還來不及回頭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能動了,墨岩竟然點了她的穴!
她又驚又怒,卻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別鬧。在這個地方可不能隨便開玩笑。”
一臉狡猾笑意的墨岩走到她前麵,伸手輕佻地捏了捏她尖削的下巴,笑道:“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我等待今天已經等待很久了。”
“什麽意思?你想要什麽?把條件說出來,我可以考慮。原本我就是把你當作一個合作者看待的。這意味著無論什麽,咱們都可以商量。”尹月平靜地說道。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因為我要的我都能夠自己爭取到。而你唯一能做的,是順從我。”墨岩輕笑。
“你什麽都能爭取到?墨岩,你哪裏來的自信?明明在方才,你連自己的人生安危都保證不了。”尹月嘲諷地笑了,心裏卻暗暗吃驚。
“嗬嗬。你以為我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真的會如此放心地讓軒轅宇墨將我關起來?”墨岩得意地笑了,“你以為你和南宮景煥將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你們所有的計劃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在這場較量之中,你和南宮景煥注定是螳螂,而我則是黃雀!”
尹月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沉重地問道:“原來宮裏的月貴妃是你的人!”
墨岩點頭直認不諱,“不錯。你果然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不過有一點卻是你萬萬想不到的,因為那個人是你的老相識。”
尹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湘虞?”
墨岩搖頭晃腦地笑,“說對了一半。”
“說對了一半?”尹月挑眉。
墨岩笑著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原來也有你想不透的地方。”
“願聞其詳。”尹月忍住痛。
“汀蘭。”墨岩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那個深愛著南宮景煥的女人,難道你以為她果真甘心眼睜睜地看著你戲弄南宮景煥麽?又豈會甘心忘記喪子之痛?”
聽到這裏,尹月內心大震,驚駭地說道:“你是說汀蘭便是湘虞?!”
“不錯!當她聽聞你要南宮景煥將她調離你身邊時,她又氣又急,不甘心被你羞辱,更不甘心就此遠離南宮景煥的生活,所以不得不放了一把火製造了自殺的假像,讓你以為她因為離不開南宮景煥而寧願選擇了自殺。而實際上,火裏被燒焦了的屍體才是真正的湘虞。但她知道孤掌難鳴,所以在我到來這裏之後主動向我投誠,我才知道你與南宮景煥的合謀。這便是為什麽在後來軒轅宇墨遇刺之後我會如此乖乖就擒如此配合你們計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