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華正庭鋃鐺入獄
第99章 華正庭鋃鐺入獄
軒轅宇墨深吸一口氣,低聲道:“這毒液滲入如此緩慢,才讓人不易察覺的罷?”
“不錯。毒液注入人體到毒性發作本來過程就需要好幾個時辰。而完全讓人體血液裏融化更是需要漫長的時間。而這在麽長的時間裏很容易讓人忽略。下毒之人的心思可謂謹慎又巧妙,幾乎可以瞞天過海。”尹月點頭。
忤作臉色蒼白地跪在了地下,“皇上恕罪!微臣不才竟然沒能查出來,請皇上處罰罷!”
軒轅宇墨笑了,“朕的禦用忤作竟然連一個人何等原因死亡都查不出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朕懷疑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不知道,朕若留你在此簡直是草菅人命!如果是假不知道,朕又想問問你到底在包庇何人?”
“皇上,微臣絕無包庇任何人之心,求皇上明察。”忤作臉色蒼白地連連磕頭。
軒轅宇墨的眼睛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縫,正欲說話,華正庭突然在身後冷冷地說道:“娘娘,你對這種毒藥如此了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種毒藥根本就是你投放的?”
軒轅宇墨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華愛卿,注意你的言辭。”
尹月卻雲淡風輕地笑,“本宮自從那天晚宴之後便與墨王子再無交集,何來機會毒害墨王子?更何況本宮與墨王子無怨無仇何來動機?倒是常與墨王子見麵的大人如此這般急著將罪名栽到本宮的身上卻著實令人置疑大人的動機呢?”
華正庭勃然大怒,“妖女,你成天魅惑皇上後宮獨大,更用計離間皇上與太後的母子情,老夫皆忍下了,如今你竟然還想將此事栽贓在老夫身上不成?!”
“本宮有沒有魅惑皇上後宮獨大,又有沒有離間皇上與太後的母子情,皇上心裏自有定論,華大人又何必操心?難道在華大人眼裏,皇上還是年少無知的糊塗皇帝麽?又或者墨王子之事華大人實在難脫幹係,所以故意為難本宮想借此機會轉移皇上的注意力?”尹月始終平和地笑著,可是字裏行間卻透著沁人心骨的寒意。
“妖女,你妖言惑眾倒打一耙,老夫今天非治治你不可!”華正庭忍無可忍,踏上一步舉手就欲朝尹月打去。
尹月昂首挺胸毫無退避之意,眼看大掌就要狠狠地落在她的臉上,突然軒轅宇墨走上幾步擋在了他們之間,陰沉沉地看著華正庭冷冷地說道:“朕的女人何時輪到你這個做臣子的來管教了?莫非你早有弑君奪位之心?”
“皇上何出此言?”華正庭大吃一驚,急忙跪了下來,“臣隻是一時怒火攻心之下失了分寸,還請皇上恕罪。臣對皇上一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皇上明察!”
“真的隻是急怒之下失了分寸,還是朕在你心裏原本就隻是一個昏庸無用的傀儡?”軒轅宇墨的臉色越發地陰冷。
“皇上英明,老臣萬萬不敢。”華正庭忍氣吞聲地委屈求全。
“不敢就好。那就煩請你稍安勿躁,待朕來好好徹查。如此可好?”
“臣遵命。”華正庭再次低頭俯身。
軒轅宇墨也不讓他起身,隻牽著尹月的手回到座位上落了坐冷哼,“來人!傳侍衛長!”
侍衛長進來跪拜,“皇上有何吩咐?”
“朕且問你,昨天進入此宮的人有哪些?又有誰跟墨王子親密接觸過?”
侍衛長不安地看了一眼華正庭,低聲稟道:“稟告皇上,臣等一直遵從著皇上的命令,閑雜人等一律禁止出入霽雪宮。這三天來,進得此地的一直隻有華大人而已。也隻有華大人與墨王子親密接觸過。昨天晚上,華大人接連來了兩次,有一次甚至閉上房門跟墨王子私下聊了一會兒。至於具體是什麽話,臣並不知曉。”
此話一出,華正庭再度忍無可忍,“老夫昨天晚上見過墨王子不錯。可隻見過一次,何來兩次?又哪裏閉門私聊過?你這奴才豈可血口噴人?!”
他表情猙獰聲言俱厲,委實令人害怕,侍衛長的身體輕顫了一下,但隨即挺直了腰杆大聲說道:“卑職有沒有血口噴人,皇上自可以將昨晚所有守衛霽雪宮的侍衛叫進來對質。”
軒轅宇墨點頭,“說得不錯。朕正有此意,華愛卿可有異議?”
華正庭抬眼看向尹月,尹月挑眉朝他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滿臉嘲諷與愚弄的表情讓華正庭又驚又怒,當即大聲說道:“皇上信不過老臣麽?難道皇上覺得老夫如此辛苦地將墨王子帶到這裏來隻是為了殺了他麽?”
尹月冷笑,“大人糊塗了。哪有人說大人您要殺墨王子了?大人忘記了麽?墨王子之所以被關在這裏,隻不過是因為墨王子的人刺殺皇上未遂而已。如今墨王子意外被人毒害身亡,讓人禁不住懷疑在那次刺殺事件的背後是否還有想獨善其身的合作者!”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各自都閉了嘴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而軒轅宇墨的臉上更是陰晴不定,眼睛裏的殺機卻在一點點凝聚。
華正庭再次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妖女!你意思是指老夫想刺殺皇上麽?”
“這話可是大人說的。本宮可沒說。不過你這樣一說,本宮倒覺得也極有可能。因為如今誰都知道你現今對皇上不滿得很。誰敢保證你會不會起了取而代之的心?”尹月冷笑,執意地要將他的怒火越燒越旺。
華正庭到底老謀深算,竟然突然冷靜下來,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軒轅宇墨,悲慟萬分地說道:“皇上,您也這樣看老臣的麽?如果是這樣,皇上直接賜死老臣罷!失了皇上的信任,老臣不知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
軒轅宇墨淡淡地說道:“華愛卿多慮了。朕從未懷疑過愛卿。月貴妃這樣說,也隻是無心之語,華愛卿不必介意。”
此言一出,尹月皺眉,華正庭的心裏卻暗暗得意,當即老淚縱橫磕頭,“皇上的信任實在讓老臣老懷安慰。”
“不過,侍衛長所言,朕也不得不注重。說到底,昨天晚上你是見過墨岩最後的那一個人,所以朕必須得將你暫時關押起來調查,你可理解?”軒轅宇墨話峰一轉,直將矛頭對準了他。
華正庭心裏大震,卻隻能低聲說道:“老臣無異議。隻求皇上能夠明察秋毫,千萬別中了奸人之計。如今多事之秋,北溟再也經不起任何挫折了。”
軒轅宇墨點頭,“是啊!華愛卿是北溟的肱股之臣事關被就社稷之安危,朕自然不會有半點馬虎。華愛卿隻管放心罷!”
這話暗含諷刺威脅之意,在場的人聽得莫名心寒,華正庭更是又氣又急,知道自己這一進去隻怕是沒命出來了,可是若當場反抗,隻怕情勢對自己更加不利,唯今之計隻有暫時忍一會兒,等太後再來轉寰了,但願太後說的話還有一點份量,而他對於軒轅宇墨來說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心裏悲苦萬分卻無可奈何,隻能俯身低聲說道:“一切但憑皇上作主。”
軒轅宇墨點頭,“嗯。那要委屈華愛卿了。來人!將華愛卿暫時關押於慎刑司!”
立即有侍衛上前來拉華正庭。
華正庭卻低聲喝道:“老夫自己走!”
侍衛到底懼怕他往日的威嚴,果真訕訕地縮了手,“大人請。”
態度語氣又恢複了從前的恭敬模樣。
軒轅宇墨看得臉色更又冷了幾分。
華正庭被帶下之後,尹月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方才我失態令你難做了。我實在是討厭他不但陷害我,更口口聲聲罵我妖女!我明明不是這樣的……”
話未說完,聲音已帶哽咽,別過臉悄悄抹淚。
軒轅宇墨看得心疼不已,伸手將她拉入懷裏,低聲說道:“他氣焰確實太囂張了些,連朕都聽不下去,更何況你?”
“你沒怪我罷?”尹月委屈地問。
“傻瓜。朕哪裏會怪你?”軒轅宇墨的臉上染上一抹厲色,冷哼道,“倒是他,越發讓朕看清楚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敢把朕當無知小兒看待的人,全天下也隻有他華正庭了!”
“其實……其實我真的擔心這件事與他有關係。我方才說的話雖然有氣話,但也確實那樣想過。你想想看,這幾天能夠見到墨岩的隻有他一人而已。而且下在墨岩身上的毒失傳已幾百年了,能夠有能力擁有此毒的人豈會是一般之人?再加上之前他已經對你我諸多不滿了,難保他沒有起了弑君奪位之心?”尹月低聲說道,垂下眸子,掩蓋了滿臉的光華。
“此話不錯。”軒轅宇墨沉重地點頭。
“這隻是我的想法,可能有偏激,皇上聽過也就算了,千萬別介懷。不管如何,還是得查出真相以事實說話才行。”尹月又急忙安慰他。
“朕理會得。”軒轅宇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朗聲叫道:“來人!召戶部左侍郎來見朕!”
戶部左侍郎柳書海是去年的文考狀元郎,出身寒門,為人正直清廉,是軒轅宇墨親自選拔的人才,唯一一個沒有和華正庭有任何瓜葛的官員。
“是。”江德福應聲轉身去傳了柳書海進來。
柳書海進來行過禮之後,軒轅宇墨便將他叫到了一旁竊竊私語。
尹月也不在意,隻走到一旁坐著飲茶。
不過一會兒,柳書海匆匆而去,軒轅宇墨坐回到她身邊,沉沉地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忤作,冷冷地問道:“你可還有何話想對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