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奸計落空
第66章 奸計落空
“月兒覺得其實很簡單，先從姐姐身上查起罷！姐姐是真孕還是假孕，是真流產還是假流產，月兒想不能隻憑胡太醫一人而言。不如請陳太醫再替姐姐細細查過如何？如果陳太醫檢查之後得出的結論和胡太醫是一致的，那麽就說明武疏梅說的可能是假話。那麽也就不必查其它的了。”尹月淡淡地說道。
“嗯。月兒說的甚有道理。此事關乎國家社稷，一點都不能馬虎！”軒轅宇墨讚許地點頭，沉聲喝道，“將陳太醫和胡太醫一並請過來！”
江德福應了，自讓小太監去將陳胡兩位太醫請了過來。
胡太醫一踏進門檻看到一臉蒼白的尹秀芸匍匐在地上顫抖不已，而武疏梅橫屍當場，立即預感到了不妙，當聽到軒轅宇墨吩咐陳太醫上前仔細檢查尹秀芸的身體時，便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悲愴地叫道：“皇上饒命！微臣有罪！麗妃從來沒有懷過孕！此事皆是麗妃娘娘逼老臣欺瞞皇上的啊！
此話一出，軒轅宇墨臉色大變，尹秀芸更是瞬間就癱軟如泥，伏在地上已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軒轅宇墨咬牙切齒地說道：“麗妃！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
尹秀芸容顏慘淡，抬頭看了看軒轅宇墨，又看了看平靜而冷漠看著她的尹月，突然擰身而起一頭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尹月身影一閃，已先一步擋在了柱子之前。
尹秀芸的頭部狠狠地撞在她的胸口，她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此噴了出來，灑了尹秀芸一臉。
這一意外的情形讓尹秀芸愣住，更讓軒轅宇墨又急又怒。
揮手令侍衛上前抓住了尹秀芸，自己則伸手將尹月摟在了懷裏，焦慮地問道：“月兒？！你怎麽樣？有沒有事？陳太醫太過來瞧瞧！”
陳太醫急步上前檢查，最後稟道：“皇上，娘娘並沒大事。隻是受了一點內傷，老臣開幾服藥給娘娘服下再歇息幾天便沒事了。”
軒轅宇墨聽了，這才放心不少，轉頭看著尹秀芸冷冷地說道：“麗妃傷害皇嗣，更屢次設計陷害月兒，其心可誅！來人！將麗妃拖下去淩遲處死！”
尹秀芸聽了，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啞地喊道：“皇上，饒了臣妾罷！臣妾若是死了，孩子怎麽辦啊？他還不足一歲，難道您就要讓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接連痛失兩位母親麽？皇上，您於心何恩啊？！”
軒轅宇墨冷哼，“他可以認你為母，自然也可以認他人為母！更何況，你如此德行，朕若是讓你陪他慢慢長大，隻怕他以後會成為一個殺弟弑父的禍害！你不提他還好，你越提他，朕越覺得及早地處死你才是極其正確的做法！”
說罷轉身朝侍衛厲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拖下去！”
如狼似虎的侍衛拖著臉如死灰絕望至極的尹秀芸就欲往外走。
“且慢！”尹月突然開口，從軒轅宇墨的懷裏掙脫出來，朝他跪了下去，低聲說道，“皇上，姐姐雖然犯了大錯，但還請皇上念在月兒的份上赦免她一死。”
軒轅宇墨皺眉，“月兒，你可知道她犯了多大的罪？”
“月兒知道。可月兒更知道，如果月兒沒有進宮，或許姐姐不會變得這般可怕。究其根源，竟是月兒錯在先。月兒不敢求皇上放了姐姐，隻求皇上免她一死，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尹月將頭重重地磕了下去。
軒轅宇墨眼疾手快伸手過去，尹月的頭便磕在了他的手心之上，他歎氣，“月兒，但願你的善良能夠有所回報。”
“月兒做事隻求問心無愧，並不求回報。”尹月低聲說。
“罷了罷了！”軒轅宇墨搖頭，抬頭看向尹秀芸，“尹秀芸，朕看在月兒麵上免你一死。但死罪可饒，活罪難免！朕罰你杖責一百，摘去所有封號，下放去浣衣局為奴為婢，你可服氣？”
尹秀芸跪下來緩緩地磕頭，“奴婢謝皇上娘娘的大恩大德！”
如今她已完全處於敗勢，多說多錯，倒不如收斂隱忍，等待再一次的時機。
她如今不僅沒有了害怕，反而是暗暗慶幸，慶幸尹月果真是還沒有厭倦與她的貓鼠遊戲。
隻要活著，便是機會！
尹月，今日的恥辱，終有一天她會一一償還！
“帶下去！”軒轅宇墨厭惡地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尹秀芸走後，軒轅宇墨伸手抱起了尹月，心疼地說道：“月兒，你別動不動就對我下跪磕頭。你忘記了麽？我們是夫妻，是平等的。”
尹月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疲憊不堪地低聲說道：“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我更知道，因為我你實在受了太大的壓力。你說若當初我不進宮，這深宮裏說不定要安靜得多。武昭儀說不定不會死，你的孩子更不會就這樣白白地胎死腹中。宇墨，我突然很徬徨很害怕，你告訴我，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錯了？那麽多人不喜歡我，他們會不會因為討厭我而不滿於你？還有，是不是有一天，我的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會不會也變成孤家寡人？我害怕。真的真的很害怕……”
軒轅宇墨聽得滿腹心酸，低聲說道：“你放心！有我相伴相陪，你永遠不會變成孤家寡人的！”
“你真好。如果你出身普通百姓家就好了。不要有權有勢，咱們平靜快樂與世無憂地生活在一起多好。”她慨然長歎。
“月兒……”他聽了，難過得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生於帝王之家不是他所願，卻也是無法逆天改命的事實，所以再痛再苦，還是得咬牙堅持下去。
他知道如果他願意放手，她就可以得到她渴求的生活的，可是滿世界看去，隻有一個她才是他渴求珍惜的珠寶，她若離去，那他要這大好的江山又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他隻能自私，如果愛，一起愛，如果痛，一起痛……
“我們回棲鳳宮罷！”他湊到她耳邊低語。
“好。”她點頭，嘴角終於勾了一抹笑容，“那裏勉強可以算是咱們的家。”
他聽了，心裏百轉千回，縱有滿腔話語，最終化為一聲無聲的歎息。
他抱著她往外走，她突然回頭，看到侍衛正抬起武疏梅的屍體準備運走，便急忙說道：“且慢！這是要運往哪裏？”
軒轅宇墨厭惡地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武疏梅雖然已經死了，但不能改變她也曾經想害你的事實。按照宮規，必須扔到宮外的亂墳崗去！”
“不要這樣！她不過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尹月急忙搖頭，“難道你不相信她的話麽？她不過是一枚可憐的棋子，圖謀害我的人另有人在。”
軒轅宇墨眉頭一皺，放低了聲音，“月兒，我相信她的話。不過現在北溟內憂外患極不平靜，那個人暫時還不能動。”
尹月聽了，苦笑著點頭，“是。我知道。不過就算此事不追究，也用不著如此對待武疏梅如此可憐的女人。”
“那你想怎麽樣？”
“交給我罷！”尹月從他懷裏跳了下來，走到武疏梅身邊，“還是給她一個葬禮罷！不管怎麽說，她終究是善良的，並沒有主動害我。本來今天對於她，對於姐姐，又或者其它人都是極好的一個機會。你想想，若她願意，完全可以和姐姐一口咬定是我推她們下台階的。你再寵我，可麵對兩位皇子的死亡，群臣會答應麽？太後又會答應麽？”
軒轅宇墨聽了，不由暗暗心驚，不得不承認尹月此話甚有道理，當下便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她也算性子純良的了。好罷！那麽一切就依月兒好了！”
“宇墨，多謝你。”尹月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轉頭叫道，“晴兒何在？”
“娘娘。”滿臉淚水的晴兒從眾宮女中步了出來跪在了尹月麵前。
“武昭儀的喪事你要多費心，一應用品皆由內務府供應，如果有人刁難，隻管來找我！”尹月正容道。
“奴婢謝過娘娘！”晴兒哽咽著磕頭，“我家娘娘地下若有知，一定會感激娘娘的。”
“我隻願她黃泉路上一路走好。”尹月歎了口氣，挽了軒轅宇墨轉身離去。
剛回到棲鳳宮還沒落坐，太後卻差人來喚軒轅宇墨了前去見麵，想來聽到這件事情，甚是氣惱。
“宇墨，太後一定更不喜歡我了。”尹月拉了他的手不安地紅了眼圈。
“有我寵著你不就行了？乖！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我去去就回。”軒轅宇墨寵溺地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是。有你萬事足！我就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管傻傻地做個被你愛著寵著的小女人罷了！”她歎了口氣，用力抱了抱他這才放他離開了。
這天晚上，軒轅宇墨卻沒有回來。
汀蘭回報說軒轅宇墨觸怒了太後，被罰跪在雪地裏。
尹月聽了不禁冷笑，心想這太後果然是厲害，軒轅宇墨已經是九五至尊了，竟然還有本事責罰軒轅宇墨，隻怕手裏一定拿捏著懲治軒轅宇墨的東西。
她甚是好奇，不過現在她沒有心思管軒轅宇墨，因為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當夜深人靜之時，尹月換了夜行衣偷偷地出了棲鳳宮，很快便來到了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的傾闌宮。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傾闌宮裏的主子一倒，下麵的宮女太監們便忙著尋找其它的好去處了。
偌大的一個傾闌宮寂靜無聲，除了跪在靈堂前掩麵哭泣的晴兒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不過這也不錯，倒省了她不少事。
尹月縱身上前，手指一淡，淡淡白色的藥粉便朝晴兒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