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深夜被襲
第57章 深夜被襲
隻要尹月強求,軒轅宇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孩子從她手裏奪走……
想到這裏,隻覺得渾身冰冷。
尹月,很可怕,自己應付起來都這麽難,難怪母親和二妹都敗在她手裏。
“嗯嗯。一定不要跟我客氣。”尹月點頭,“以後我會去常看姐姐和孩子的,算是盡綿薄之力罷。姐姐千萬不要嫌妹妹常去打擾。”
“妹妹,瞧你說的什麽話啊?咱們是一家人,你若天天來與我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妹妹呢?”尹秀芸強作歡顏。
“嘻嘻。這就好。”尹月笑,轉頭看了看四周,“安皇後若是看見我們對她的孩子如此關懷備至,是不是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呢?”
此話一出,軒轅宇墨和尹秀芸的臉色都變了幾變。
“你總是為他人考慮。”軒轅宇墨溫柔地握了她的手,“時間不早了,咱們離開這裏罷!”
“好啊!”尹月笑嘻嘻地一手挽了軒轅宇墨,另一手挽了尹秀芸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不斷地說著各種笑話,將軒轅宇墨逗得前俯後仰,尹秀芸也一直溫柔地笑著,偶爾碰到軒轅宇墨的視線,兩人皆不由自主地笑意僵住。
幾個月來刻意被他們忘記的安聽雪又如影隨形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這天晚上,尹月故意在尹秀芸的宮裏逗留很長的時間,抱著孩子各種逗樂,孩子被她逗得‘咯咯咯’直笑,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看著他們快樂的笑臉,軒轅宇墨的心莫名地柔情萬丈,禁不住憧憬起和尹月生個孩子,然後三個人在一起就像普通百姓那樣過著平靜悠閑卻又其樂融融的生活。
“皇上用點點心罷!”尹秀芸將精致的點心推到他麵前。
軒轅宇墨卻看也不看,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時間不早,你懷有身孕,不如早些去歇息罷!朕與月兒在這裏單獨呆著就好。”
尹秀芸臉色白了白,起身作禮,“天寒地凍,皇上若是願意,不如就在這裏歇息了罷?”
“不必了。朕這幾日睡眠不好,在陌生之地更是睡不好。還是回棲鳳宮自在方便得多。”軒轅宇墨搖頭。
“那臣妾就不勉強皇上了。臣妾告退。”尹秀芸無奈,隻好作禮退下。
跨出門檻的時候,禁不住回頭,卻見軒轅宇墨一雙俊目正緊緊地盯著尹月的臉上,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整個人說不出的深情繾綣,令她心中一痛,再想起可能已經作鬼的巧畫,更是又痛又怒,害怕自己失態做出後悔的事情來,她不敢再看,轉身匆匆而去。
尹月將孩子哄睡了之後這才交給奶娘去安置,然後轉身走到軒轅宇墨身邊坐下依偎在他懷裏撒嬌,“我肚子餓了,喂點東西給我吃罷!”
軒轅宇墨笑,“方才還在哄別人,現在便要人來哄你麽?”
說著便拿了一塊桂花糕放到她嘴邊。
她咬了一口,美滋滋地笑,“孩子向母親撒嬌,妻子向丈夫撒嬌,這才是普通百姓家該有的生活罷?你不喜歡麽?”
“喜歡。我喜歡得緊!”他溫柔低語,咬上一口桂花糕頭一低便輕輕地送進了她的嘴裏。
桂花糕在他們的嘴裏一點點融化,芬芳香甜滿口,尹月的心卻又苦又澀。
原本這一切他早就可以擁有的,是他不要,是他毀了一切!
這天晚上,尹月沒有讓汀蘭代替,依然是用了碧玉釵。
當她終於脫身之後,汀蘭走上前不安地問道:“娘娘,汀蘭做錯事了麽?”
“說到這裏,我想問你月事過了麽?”尹月淡淡地從銅鏡裏打量著她。
汀蘭一驚,這才記起昨日裏自己當時的借口,心裏不由莫名一慌,低聲說道:“汀蘭並沒有吃娘娘給的藥,而是服下了七殿下給的藥--鎖經丸。”
“鎖經丸?”尹月皺眉。
“是。一種可以令月事停止、提前或者推後的藥丸。”汀蘭點頭。
“是麽?七殿下每一步都算得很精細。”尹月淡然一笑,沒有再追問下去,擺了擺手,“你且退下罷!”
汀蘭卻躊躇,“娘娘,七殿下隻怕還在等你呢!”
“是麽?”尹月轉頭,看著窗外紛揚的大雪遲疑片刻,終究還是站起身來,“知道了。那你守在這裏罷!”
“汀蘭遵命。”汀蘭眼中禁不住流露出幾分歡喜,急忙去取了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風給她披上,將她送至密道遞上燈籠,低聲囑咐道,“天冷路滑,娘娘一路小心。”
“辛苦你了。”尹月接過燈籠,心裏暗歎一聲。
一柱香後,尹月便來到了地道口,正欲躍上去,一隻白皙修長指節有力的手卻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頭頂,緊接著一張俊美的臉帶著一貫的儒雅從容地笑,“你果然來了。”
尹月握住他的手借力躍了出去,意外地看到不遠處竟然多了一個亭子,亭子周圍用白色帷幕圍住了,寒風吹過,吹起幾番波浪,在這冷寂無人的郊外,平添幾分暖色。
“天寒地凍,我特意令人建了這座亭子,喜歡嗎?”南宮景煥笑著攜她的手欲往前走。
“喜歡。你費心了。”尹月淡笑,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快步向亭子走去。
如果繼續合作,那她必須忘記上次的不快,這對她來說應該很容易,卻依然讓她莫名地難受。
不知不覺中,他的一舉一動竟然可以改變她的心情。
對於她刻意的疏離,南宮景煥也不介意,淡然一笑舉步隨在了身後。
進入亭子,一股暖氣挾帶著沁人的芬芳迎麵撲來。
卻原來亭子裏早已擺了一個燒得正旺的銀炭爐,而造型獨特的石桌上不僅有著各色精致的茶點,更有著一瓶怒放的雪梅。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精致,凸顯出主人是格外地花了心思。
尹月的心一暖,在石凳上坐了下來,伸手去取茶壺斟茶,南宮景煥也伸出了手,結果她的手被南宮景煥的手結結實實地覆蓋住了。
他手心的溫暖傳遞到她冰冷的手背上,讓她的心一顫,卻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去,淡笑道:“你是主,我是客,那客隨主便好了!”
南宮景煥笑道:“這茶是今年的初雪,由我親自自梅枝上取下來泡製的。你好好品嚐一下罷。”
“嗯。難得你有如此閑情逸致,我自是要捧場。”她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不由點頭稱好,“果然入口甘洌芬芳,不錯。”
“你若喜歡,我便送幾壇過去給你。”南宮景煥笑道。
“不用了。我若用,令人去取就好了。”尹月搖頭。
“那卻不是我的心意了。”南宮景煥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問道,“我讓汀蘭給你的紙條看了罷?”
“嗯。看了。你做事確實有效率而且直擊要害。”尹月點頭,“那麽現在武疏梅的父母,還有那杜姓男子已經在你手上了麽?”
“那倒沒有。我不是得請示你麽?有了上次的教訓,我可不敢再隨便亂作主張了。”南宮景煥搖頭輕笑。
“那是一樣麽?”尹月皺眉瞪他。
“總之我得了乖,沒有你的許可,絕對不會再自行其是了。從現在開始,你指東我便向東,指西便向西,唯你命是從。”
“此話雖不可信,但挺中聽。”尹月禁不住笑了。
“那接下來,你想讓我怎麽辦?”南宮景煥笑著溫柔地問。
“自然是把人從華正庭手上奪過來啊!”
“嗬嗬。我也正是這麽想。將武疏梅控製住,也省得她聽從華正庭的指使時不時地對你放冷箭。”南宮景煥點頭。
“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先謝過了。”尹月站了起來,“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你一杯茶還未喝完這就要走?尹月,和我呆在一起就這麽令你難受麽?”南宮景煥慨然長歎。
“我們之間還有其它的事情好談論麽?”尹月嘲諷地笑,突然恨極了他這曖昧的嘴臉。
南宮景煥正欲再說,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當即叫了一聲不好,低聲喝道:“蒙住口鼻!”
尹月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立即舉袖緊緊地捂住了口鼻,可是已經隱隱感覺到頭腦昏沉,手腳也軟弱無力,更可怕的是有一股奇怪的燥熱感自小腹緩緩升起,更慢慢向全身各處蔓延,隻覺得萬千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摧毀她的意誌。
南宮景煥的臉色比她更糟,不僅臉色蒼白,額頭上更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竟像是受了重創一般。
“怎麽回事?”尹月竭力忍受著那噬骨的感覺低聲問道。
話音剛落,突然七八個黑衣人飛身躍了進來,每人手裏都捧著一隻小小的香爐,那一陣陣濃烈的香味正源源不斷地從香爐裏嫋嫋地冒了出來。
其中一個麵目白淨,聲音尖細唯一沒有用布蒙住口鼻的男子淡笑道:“七殿下,久違了。怎麽樣?這太後賞賜的‘寒檀香’可好聞?”
“陸風!現在不是時候!”南宮景煥咬牙。
“奴才也不想。隻是太後認為已經是時候了。她說你最近動作太多,身體隻怕早已承受不下去了,為免你痛苦,索性助你一臂之力。太後仁慈,憐憫你這輩子一直清心寡欲,長這麽大都沒有近過女色,這才特地令奴才選了這種時刻。因為這‘寒檀香’對於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劑加速你體內寒毒發作的藥物而已,而對於這位姑娘來說卻是一劑讓她春心蕩漾的春藥。七殿下,請自便,好好享受罷!”陸風一臉奸笑。
“混帳!”南宮景煥厲聲喝道,“快拿解藥!不然休怪我辣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