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孕育

  “奇跡？”鄧布利多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利用月亮釋放的魔法一下子帶走整個魔法界一半的人口？”


  “哦，你這就是在誇張了，鄧布利多校長。”提耶拉笑著說道，“除了那些聚集在多弗爾海峽上的傲羅們，真正被我‘釣走’的巫師隻有……嗯……”


  提耶拉閉著眼睛稍微感受了一下——


  “隻有一千三百七十九個。”


  “而且我是在夜裏三點多鍾以後才開始使用的魔法。”提耶拉笑著解釋道，“都到了這個時間點還不睡，還抬頭望天的，正常來講除了天文學教授以外還能有什麽人？”


  “那麽如果這裏麵有天文學教授呢？”鄧布利多反問道，“或者你的意思是在這一千三百七十九個巫師裏麵，如果有那麽一兩個無辜的天文學教授，或者睡不著望月排解憂愁的憂愁少女，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或者用你的話來說，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鄧布利多校長？”提耶拉翹了翹眼皮，緩緩向後一靠，若有所思的看向鄧布利多——


  “我記得我說過。”提耶拉淡淡的說道，“生命，不該被如此浪費，如果他們能被控製起來，服務於更偉大的目標。”


  “在我的計劃裏麵從不存在意外被卷入的無辜的人。”


  “他們或是因為過於勞累而早早的睡了，或被突如其來飄過來的烏雲遮住了眼睛，或者因為無法意料到的意外被困在了家裏。”提耶拉微笑著說道，“而那些各國魔法部的高層，尤其是那些主持，支撐這場戰爭，並預期從此獲利的人，都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豪情壯誌，而想要對月酌飲一杯。”提耶拉頓了頓，看了眼鄧布利多的表情，“您看上去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大概五十年前……也有人和你一樣，希望能夠改變魔法界的現狀，希望能改善巫師世界和麻瓜們的關係。”鄧布利多淡淡的說道，“當然了，也和你一樣，解決著所有的異見者。”


  “格林德沃先生。”提耶拉淡淡的笑道。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他認為巫師和麻瓜之間完全沒有和睦共處的可能，一個種族的地位也沒法靠談判和隱忍來獲得，所以戰爭遲早會爆發，不過是早晚而已，結果隻能是一方統治另一方，與其等麻瓜先動手，不如由巫師來挑起這個戰爭，趁著巫師世界還沒有太過衰敗，趁著……麻瓜世界正處於巨大的內亂之中。”


  “一個種族的地位，隻能由血腥和暴力來確立。”提耶拉說道，“這是麻瓜世界自己確立的鐵律。”


  “是的。”鄧布利多點頭承認道，繼續說，“格林德沃花了數十年，他的足跡踏遍了歐洲和美洲，向所有人宣傳他的理念，獲得了很多巫師和勢力的支持，他的信徒幾乎遍布全世界……然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在最佳的時機，他選擇了實施他的計劃。”


  “嗯哼。”提耶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那麽，提耶拉，請告訴我，你施展‘奇跡’的最佳時機，是什麽時候呢？”鄧布利多隱藏在半月形眼鏡片後麵的眼睛突然發出銳利的光芒，仿佛一直蒼老的雄獅，在打量著他領地的闖入者。


  提耶拉隻是靠在座位上，淡淡的笑了笑。


  “你的計劃遠不止你訴說的那樣簡單，對嗎？”鄧布利多微眯著雙眼問道，“你想讓整個巫師社會以一個完全依靠天賦，非常獨特的高薪職業？”


  “還是說……我們先秘密接觸麻瓜世界的高層，用長生不老藥和神奇的魔法討好麻瓜世界的掌權者，慢慢的腐蝕他們，讓整個巫師社會變成一個隱藏於麻瓜政府龐大陰影之下的影子結社？”鄧布利多問道，看著提耶拉，然後說道，“你想過這之中的阻礙嗎？”


  “巫師……不，準確的來講，無論巫師還是麻瓜都是貪婪而傲慢的種族，巫師不會僅僅滿足於當一個特殊的高薪職業者或者一個隱藏於陰影背後的影子政府，同樣的，麻瓜們也絕不會允許一群掌握了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超出法律掌控的人混跡在自己的世界裏麵。”提耶拉說道，“兩個社會強行融合的最終結果就是——”


  “戰爭。”提耶拉笑著說道，“但戰爭意味著死亡，死亡意味著浪費，任何一個可以為更偉大的目標而服務的生命，都不應該被如此浪費掉。”


  “很好，提耶拉，很好。”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既然你已經意識到了這點，那麽我想你所謂的‘奇跡’肯定不僅僅於此，對嗎？”


  “是的。”提耶拉笑著說道。


  “那麽，方便告訴我，你所說的奇跡，指的是什麽嗎？”鄧布利多問道。


  “您是個很好的校長，也是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提耶拉笑著搖了搖頭，“但這不意味著我需要什麽都告訴你。”


  “不過……我確實能告訴你的是……”提耶拉抬起頭，望向校長辦公室的天花板，但是他的目光穿透了天花板，已經望向了那高懸夜空中的明亮滿月，“奇跡……正在孕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