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鬧一場
溫皇後和東陵瑾一走，這場中就越發尷尬，眾妃你看我，我看你，知道文聖帝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開口。
“罷了，都散了吧”，文聖帝沉著臉揮揮手，也知道今兒個太子太給自己長臉，哪還有什麽心情賞荷，“今天的事，都知道些分寸，明白嗎？”
其實，這句提醒有或沒有都沒什麽區別，如今東陵瑾在京城那是“名聲在外”，也不差宮中人多說幾句話。
“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眾妃先後退了下去，邊走邊悄然議論，大抵都是說玄月和楚雲昭這次得罪了皇後，不會有好果子吃之類。
文聖帝看一眼並肩跪在地上的小夫妻倆，冷聲道，“還不起來，非要朕親自扶嗎？”
“謝皇上。”玄月起身，整了整衣衫，神情淡然。
楚雲昭隨後起身，扶著她的腰身，眉眼之間猶有怒色。盡管這一切都是玄月暗中設計，但看到東陵瑾方才那色心不死的樣子，他是真的憤怒莫名，恨不得將那畜牲踢死在荷花池中才好。
“是瑾兒不知廉恥，原也不是你的錯”，文聖帝神情雖冷，但並沒有怪罪他們兩個的意思，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東陵瑾是一直被玄月算計著，否則也不會如此不知輕重，當然更不會怪玄月，“不過，雲昭，你今日對瑾兒出手，也著實重了些，如若不是瑾兒太過分，朕豈能饒你。”
不管怎麽說，東陵瑾都是一國太子，怎能被一個臣下這般又踢又打，可誰叫東陵瑾當眾汙辱楚雲昭的妻子，有錯在先，即使他是皇上，也抬不過個理去。
楚雲昭冷聲道，“皇上既知是太子有錯在先，那臣就沒有做錯，日後他若再對玄月無禮，臣一樣會出手。”
“你呀，什麽時候都是個不服軟的性子”，文聖帝無奈地白他一眼，“得了，今日這事，朕也是親眼所見，恕你無罪，以後手底下要有些分寸，朕會提醒瑾兒，不可再犯，你們去吧。”
“臣告退。”
“臣女告退。”
兩人隨即一起退了出來，走出不遠，孤晴就興奮地直砸掌心，“太痛快了！姑爺那幾個耳光打的真好，最後一腳更是厲害，夠那畜牲受的！”說著話她還虛空踢了一腳，模仿楚雲昭的動作，跟個孩子一樣。
“這裏是皇宮，你給我差不多一點”，玄月瞄她一眼，示意她不可太過，“這算什麽，不過先讓東陵瑾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點利息而已，更讓他難受的，還在後麵。”
還在後麵啊？孤晴一臉好奇加期盼，“小姐，還有什麽好玩的？”心下卻不得不敬佩，小姐治起人來，那真是一環扣一環，令人防不勝防，太過癮了！
楚雲昭攬緊了她，冷哼一聲道，“玄月所說不錯，就憑東陵瑾將雲謠害成那般，就算死十次也不為過，豈能就這樣便宜他！玄月，你打算如何做？”
玄月挑眉，“物極必反，不是嗎？”
楚雲昭眉峰微皺，一時清空不明白她又在想什麽，不過一定不會讓東陵瑾好過就是了，他也不必多問，等著看就好。
被灰溜溜抬回東宮的東陵瑾在太醫好一番搶救之下，總算是醒了過來，可他被打了幾記重重的耳光，牙齒掉落了好幾顆，一抽一抽的疼，胸膛上還挨了一腳，喘氣都疼得不行，怎能不惱火！
“楚雲昭那混蛋，竟然敢打兒臣，兒臣要跺了他！”東陵瑾咬牙怒吼，因為臉頰高高腫起，說話也不太清楚，這一生氣，胸膛更是撕裂一樣的疼，又要暈過去了！
溫皇後又氣又無奈，戳了他額頭一下，“你還說！瑾兒，你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麽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楚雲昭還在，你就對司寇玄月……你這不是自找沒趣兒嗎！”
她雖然氣，雖然也想治楚雲昭的罪，可當時的情景是大家都看到的，瑾兒根本就不占理，這明麵兒上，她怎麽替瑾兒討回來，太說不過去！
“兒臣、兒臣就是對玄月有感覺啊！”在母後麵前，東陵瑾也不在意說出事實，不服氣地道，“母後，你也知道，兒臣對那些女人都沒興趣，隻有玄月才行，兒臣也是不想做廢人，母後，你得幫兒臣！”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何那麽衝動，但除了對玄月，對其他女人他沒有感覺，這卻是事實，他可不想錯過。
溫皇後她氣又好笑，“你……你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天底下女人多了，你非司寇玄月不可？”
話說回來，若是瑾兒真的隻對玄月有想法，那可怎麽好？楚雲昭對她有多維護，瞎子都看得出來，怎麽才能把玄月弄到瑾兒身邊來？
“兒臣就是隻要玄月！”東陵瑾鼓著腮，含糊不清地道，“母後，你幫兒臣把玄月召進宮來，兒臣就是要她，就是要她！”
驀地，門口傳來一聲怒喝，“東陵瑾，你還要臉不要？”隨著話聲，百裏霜一陣風似地衝進來，滿臉怒容，看到東陵瑾這可笑又狼狽的樣子，她氣極反笑，“看看你現在這副窩囊樣子，我都替你丟人！”
今日的賞荷會她沒去，方才聽說東陵瑾的“英勇所為”，知道他被楚雲昭給打了，這才過來看看，卻正聽到他隻要玄月的話，她怎能不氣。
東陵瑾一聽這話，登時就火了，“百裏霜，你說誰窩囊？”
“你啊，怎麽，不服氣？”百裏霜才不怕他，抱起胳膊，嘲諷地冷笑，“你有本事的，就別讓人打成這樣，堂堂一國太子，被人踢進荷花池，卻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好意思跟我大呼小叫？”
溫皇後在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怒道，“霜兒，你說話要注意些分寸！今日之事，是康王以下犯上，瑾兒有什麽過錯？”
“他沒過錯？”百裏霜唰地指向東陵瑾，哈哈怪笑，“他當眾輕薄司寇玄月，還說沒過錯？母後，我知道你維護東陵瑾，可也別睜眼說瞎話，不然，你怎麽不處置了康王，替他討回來啊？”
“百裏霜！”溫皇後氣的臉色發青，腦子裏一陣發暈，差點昏過去！“你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你太沒規矩了……”
好歹她也是一國之後，是長輩，百裏霜就算再目中無人，也不該如此頂撞於她，話還說的那般難聽，是要氣死她嗎！
“我說的不對嗎？”百裏霜不屑地冷笑，“東陵瑾，你還想打司寇玄月的主意，被康王揍的還不夠是不是？我告訴你，人家對你可瞧不上眼，除非你想死的很難看，否則別自尋死路！”
東陵瑾勃然大怒，“你……”
“好了！”溫皇後猛地一拍桌麵，怒喝道，“你們兩個別再吵了！”
百裏霜就算再不怕她，卻也多少有些顧忌，冷哼一聲，沒再多說。
溫皇後氣的胸膛不住起伏，深吸幾口氣，勉強壓下這股怒火，冷聲說道，“瑾兒，你受了傷，這些天老實待在東宮，好好養傷，哪裏也不許去。霜兒，你照顧好瑾兒，別再整天吵來吵去，否則，本宮也幫不了你們！”
說罷，她起身憤怒離去，真是越來越無力了。利用司寇容止不成，又暗裏得罪了司寇玄月，丞相時夢得也顧忌於百裏嘉盛而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瑾兒又如此不爭氣，她漸感力不從心，再不想法子改變這局勢，隻怕自己這一方，就會被其他兩方打壓到底，再無翻身機會了。
百裏霜當然不可能聽溫皇後的話，留下來照顧東陵瑾，何況看著他被打的這個樣子，她就夠了，溫皇後才走，她就立刻去了嘉元宮見太後，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末了不屑地道，“姑姑，這東陵瑾太不像話了，我看他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越來越討厭！”
太後高深莫測般一笑，“那倒未必，既然他隻對司寇玄月有興趣，那就由他去。”
“姑姑！”百裏霜老大不高興，噘起嘴來，“你說什麽呢！你不幫霜兒，還替東陵瑾牽線呢，這算什麽！”
太後眼神變的冰冷，提醒她道，“不管怎樣，東陵瑾還沒有子嗣，這是事實，如果他一旦有什麽意外，吃虧的是你。”
“霜兒能吃什麽虧”，百裏霜很不以為然，“反正將來這東陵國的江山也是咱們百裏氏的，隻要從咱們族中找個合適的人來繼承皇位，霜兒不一樣是太後，姑姑您就是皇太後，有什麽不同。”
太後搖了搖頭，“哪有如此容易！改朝換代已經不易，更不用說咱們百裏氏終究是外姓，想要稱帝，絕非朝夕之間，還得利用東陵氏的子孫替咱們坐鎮這江山呢，霜兒，你仔細想想，既然東陵瑾對司寇玄月有興趣，那就讓他們去，若真有什麽事，就可令將軍府蒙羞，於咱們不是大大有利？”
百裏霜恍然：原來姑姑打的是這般主意！她眼睛才一亮，隨即又搖頭，“話是這麽說，可司寇玄月那麽聰明，又豈是憑咱們利用之人？”程妃的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但沒將玄月扳倒，反而差點將自己給搭進去，現在想想，她還有些後怕呢。
“哀家隻要他們鬧得越厲害越好”，太後冷笑一聲，“如今太子失德，人人盡知，這儲君之位恐怕也保不了多少時候了，何妨再加一把火，到時讓皇上把他廢了，把小皇子扶上太子之位，咱們不是更好控製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