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揭穿把戲
因為暫時還不知道程妃究竟打的什麽主意，玄月回府之後，見楚雲昭已經回來，也沒有將自己入宮之事告訴他，這點小事，她自己還能處理。
“去哪了？”楚雲昭迎上來，神情不悅，“不說一聲，現在才回來？”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玄月一笑，“隨便走走，我又不是孩子，難道還會走丟了不成。”
“難說”，楚雲昭握住她的手，嘴角一挑，“不過你不用存這心思，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你回來。”
早說過她隻能是他的妻，旁人誰都別想打她的主意，就算是她自己，這輩子也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玄月臉上微一熱，這家夥，情話說的越來越順溜了，都不用避諱有人在！“行了，我知道了，這種話不要隨便說出來，你不臉紅嗎？”
為什麽要臉紅，事實如此。
楚雲昭挑眉，一臉的理所應當。
玄月一笑搖頭，在這件事情上，跟他是沒有道理好講的，也就不再多言。
東宮。
百裏霜拿著先前那張藥方，似乎看的很仔細，但她對醫道一竅不通，自然是看不懂的。“這就是司寇玄月為你開的藥方？”
“正是”，程妃一臉討好般的笑，“不過妾身依照太子妃的吩咐，最後那幾味藥，是妾身自己加上的。”
玄月果然沒有料錯，此次程妃突然找她看病，就是受人指使，而指使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百裏霜。
知道東陵瑾一直沒有忘情於玄月，百裏霜怎麽可能就此罷休！更何況經曆司寇容止一事後，她越發肯定，玄月這人留不得，必得盡早除去，永絕後患。
可玄月身邊有楚雲昭相護，一時動她不得，而程妃又一直是暗中聽命於她的，所以她才想了這主意，以栽贓嫁禍玄月，就算一次除不掉她，也能讓她不容於皇室，以後的事，就好辦了。
“本妃找你辦事，果然是沒錯的”，百裏霜顯然很滿意，點了點頭，“不過你也要小心，這幾味藥，沒甚打緊吧？”
程妃頓時對她感激莫名，“多謝太子妃關心！太子妃放心，妾身略通醫術，這幾味藥有微毒不假，但不會致人於死地。畢竟不這樣做的話，也無法讓那司寇玄月啞口無言不是。”
“此番倒是難為你了”，百裏霜點點頭，“此次大事可成，本妃必定會好好謝你。”
“妾身不敢”，程妃低頭施了一禮，“妾身人微言輕，又沒有什麽本事，這些年若不是太子妃提點，妾身早已不知被冷落何處，大恩大德，妾身還未報一二，哪敢得太子妃一聲‘謝’！”
百裏霜笑了笑，“程妃，你果然是聰明人，本妃不會看錯。好了，你先拿著藥方回去，照方吃藥，然後……”
當初之所以找上程妃，扶持她得了文聖帝一段時間的恩寵，還有幸生下一位小皇子，就是看出她做事活絡，也知道進退，更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不敢有非份之想，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不過，這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後宮中的女人，誰不想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不得不防。
話說回來，她跟程妃之所以能夠共同對付別人，是因她們想要留住的人不同，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當今皇上的妃子，利益並不衝突，所以才能一直相安無事。
程妃低頭行禮，掩去眼中的一抹銳色，恭敬地道，“是，妾身告退。”
轉過身來時，她嘴角即露出嘲諷的冷酷之色：這個太子妃，太自以為是了，真當自己是心甘情願聽命於人嗎？她們其實都很明白，隻是在利用彼此罷了！
待到除去一切障礙，她戴上那頂鳳冠，成為一國之後那一天，她一定會把所有曾經看不起她、羞辱過她的人全都踩在腳下，狠狠羞辱折磨，讓他們也知道知道，被人輕賤的滋味兒！
黃昏時分，夕陽無限，玄月坐在院中，望向天邊的落霞，神情淡然。
少頃，孤星匆匆進來，“小姐，宮中傳來旨意，要你立刻覲見聖上，不得有誤。”
他原本一直在太師府注意司寇容止的動靜，不過現在，玄月已經知道父親在做什麽事，而且也叮囑他在傷好之前，不可輕舉妄動，那邊沒什麽事，他就回了將軍府，保護小姐。
“到底還是來了嗎？”玄月絲毫不意外，挑眉冷笑，“程妃動作倒快。”
“程妃？”楚雲昭負手過來，眉峰一皺，“玄月，你如何會跟程妃有所牽扯？”
後宮之事他雖不是了若指掌，但程妃此人，他還是知道的，早已被皇上冷落多年，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動靜，什麽時候找上玄月了？
“今日晨起”，既然程妃不想善了，玄月也就不再瞞著楚雲昭，將今天早晨的事說了，傲然笑道，“她當如此拙劣的計謀就能除去我，太天真了！”
楚雲昭一張俊逸不凡的臉刹時陰雲密布，眼中殺機閃爍，冷哼一聲道，“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煩了，敢打你的主意！”
說罷回頭就走，帶走的冷風蘊含著濃烈的殺氣，連孤星都為之一顫，不自覺地讓開了路。
玄月哪料到他說走就走，愣了一愣，才趕緊追上，一把將他拽住，哭笑不得地道，“雲昭，你要去哪？”
“皇宮”，楚雲昭雖然停了下來，但殺氣不減分毫，“敢動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雲昭，你冷靜一點！”他如此維護自己，玄月當然感動莫名，可他這說殺就殺的，不覺得太誇張了嗎！“我又不是笨蛋，豈容旁人說算計就算計！我是故意假裝中計，好戲還在後頭呢，你急什麽！”
好戲？
楚雲昭皺眉，他一向快意恩仇慣了的，可玄月卻總喜歡放長線，釣大魚，或者說喜歡玩些出人意料的遊戲，他一時還真看不出，她又設了什麽好計謀。
“不明白是吧？”玄月有些頑皮地衝他擠擠眼睛，“走，一起進宮，請你看出好戲。”
楚雲昭墨黑的眸子看定了她，沉默了一會才道，“好，由得你玩。”
有他在，旁人誰也別想動玄月一根頭發！既然玄月喜歡玩，喜歡讓那些人有苦說不出，他也樂得在旁看好戲。
玄月嫣然一笑，“等我，很快就好。”
說罷飄然進屋，很快換好衣服出來，打扮得如同空穀幽蘭，帶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聖潔，純淨如天上雲朵，不染纖塵。
楚雲昭眼眸清亮，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角一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玄月，我應該將你藏起來，誰都別想見！”
這般絕世風姿，本該他一人欣賞才對，他可不想告訴玄月，每次兩人一同出去，那些男人看著她時那色迷迷的目光，讓他多惱火，多想全天下的男人都是瞎子！
玄月的美，隻他一人欣賞就夠了，旁人沒這資格。
玄月笑紅了臉，故意道，“康王爺，你這是在變著法兒誇自己吧？難道你不知道，全京城的女兒家都在妒忌我嫁了你這麽個天下無雙的如意郎君，恨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才好！”
每次看到那些懷春少女癡癡看著楚雲昭的樣子，玄月就覺得心裏相當不舒服，好像自己最珍貴的物什被覬覦了一樣！她也曾經震驚過，自己對楚雲昭，不是沒有男女之情嗎，那這強烈的妒忌心是哪裏來的，真是莫名其妙！
還是說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了楚雲昭的存在，也接納了他對自己的情意，所以眼裏才容不下一粒沙子嗎？
不可否認的，楚雲昭對這話很受用，眼裏現出邪魅的笑意，摟上她纖細的腰身，得意地道，“所以，你可要將我看好了，若是讓旁人搶去，你可別後悔！”
你不害臊，自戀狂！
玄月咬唇，想要板起臉來，卻忍不住笑出聲，配合地道，“是啊是啊，你這樣優秀的夫君，打著燈籠都難找，我當然要抓緊，雲昭，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不信你就試試！”
這樣的話一慣都是楚雲昭說給她聽的，如今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不是味兒，活像她是個女漢子，而楚雲昭則是個小白臉一樣，有趣，有趣！
楚雲昭失笑，湊近她耳邊，“那咱們是不是該盡快把生米煮成熟飯，最好生上十個八個的孩兒，如何？”
十個八個？
玄月吃驚又好笑，“楚雲昭，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你當我是什麽啊，生孩兒是彎腰撿果子嗎，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人，越來越不知道害臊了，要論起這胡侃的本事，她還真是不及他臉皮厚呢！
“試試不就知道了？”楚雲昭倒是自信滿滿，大手慢慢下移，在她腰腹間輕輕撫摸，“你是仙人之姿，我天生威猛，這孩兒麽，當然是……”
“楚雲昭！”玄月到底還是受不住他越來越露骨的話，紅著臉掙出他的懷抱，飛身向外而去，“你不嫌丟人，我嫌！你要生自己生吧，我不奉陪！”
最後一句話說出時，她早已人影不見，竟是把輕身功夫用到極致，是真的受不住了。
楚雲昭摸了下鼻子，悻悻道，“我自己怎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