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異,廢材變強
這人,一上手就非要看她真麵目,是不是太無禮了些。
女子眼神有些冷,眼看對方已逼近麵門,內力呼嘯而來,她原也沒想跟他硬碰硬,振臂而起,飄身後退。
誰料不等她落地,楚雲昭腳尖一點,飛身追來,右手竟是不離她麵門,不將她麵紗揭下,絕不罷休。
女子有些氣了,衣袖一拂,化去他這一招,“康王爺,你別欺人太甚!”
楚雲昭衣袖一甩,神情酷寒道,“說,你到底是誰!”
莫非是對頭派來的,要對將軍府的人下手?不問清楚明白,他豈能罷休。
不過,看她進退之間,從容不迫,出招更是充滿正氣,應該不是奸邪之輩,會是誰?
“哥哥,她就是想要殺我,別放過她!”有給自己撐腰之人,楚雲謠膽氣也足了,在一旁大呼小叫,好不得意。
不過,才叫了兩聲,腦子裏就一陣暈眩,險些跌倒:不行,頭好暈,莫不是被剛才那畜牲給傷到了吧,不討回來,她怎麽能罷休!
不識好歹的笨蛋,剛才如果不是我出手,你早讓那旁的畜牲給汙辱了,居然倒打一耙?
女子大概也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更不想再糾纏下去,向楚雲昭施了一禮,“是非曲直,康王爺一問令妹便知,請。”
試也試過了,看來在武功方麵,楚雲昭沒讓她失望,接下來就看,他為人幾何。
“站住。”楚雲昭一聲冷喝,一個閃身,將她攔下,“說清楚,方才到底怎麽回事!你究竟是誰!”
這女子好生狂妄,先出手不說,居然說走就走,真當他楚雲昭如此好欺嗎?
女子腳步一頓,回過身來,露在麵紗外的一雙眼眸忽地現出柔媚之色,軟語道,“康王爺要不要猜上一猜,我究竟是何人?”
楚雲昭薄唇緊抿成一線,眉峰瞬間如刀:這女子氣息沉靜,卻又極懂得收斂,明明對人懷著戒備之心,卻並不表現得對你怎樣防備,吐氣如蘭,若有若無,顯然內功已臻化境,方才她一出手,已印證了這一點,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
京城之中,他從未聽說有此高手,何況還是個女子!看來,這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她跟自己之前見過?那,她到底是誰?
楚雲昭一時竟似看的有些怔了,這女子的眼眸中透出邪魅的光,他一向冷漠、無驚無波的心,竟也……
不好!
他臉色微變,衣袖一拂,隔斷與女子的視線,暗道一聲好險,心中卻也慍怒:這女子竟對他施以勾魂奪魄之術,而他一時不查,竟險些中招,真是可惡!
女子收起媚功,眼中閃過讚賞之色:她已將“勾魂奪魄”之術提升至八成功力,楚雲昭居然仍能全身而退,單是這份定力,已讓她相當意外,這家夥,不會為美色所迷,是個男人。
“哥哥,我知道她是誰!”楚雲謠卻不知方才一個照麵間,哥哥跟這女子已經鬥了個驚心動魄,兀自氣鼓了腮,唰一下指向旁邊的猥瑣男子,“她是這畜牲的妹妹,他們是一夥的,都不是好東西!這畜牲、這畜牲方才要欺負我,你快殺了他們,替我報仇!”
好險哥哥來的及時,不然她……
那旁的男子從楚雲昭現身的那一刻起,就恨不得把頭低進褲檔裏,一直在找機會跑,可女子身邊那個丫環手中一劍一伸,將他攔下,他哪敢亂動。
“楚小姐好沒心腸。”女子絲毫不急,氣定神閑地道,“這畜牲是我哥哥不假,但我方才不是還救了你,你卻要康王爺殺我,算不算是恩將仇報?”
“呸!”楚雲謠不屑地啐了一口,“那隻是你們在本小姐麵前演戲罷了,有什麽恩?哥哥,別聽她胡說,快殺了他們!”
楚雲昭眼眸微閃,緩步朝那男子走過去。
一股冰冷而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男子幾乎呼吸不得,越發使勁低頭,脖子都要扭斷了。
女子不屑地冷笑:畜牲就是畜牲,上不得台麵的。而且,他現在八成悔的腸子都青了,找上誰不好,偏偏惹上康王,他的日子不會好過就是了。
“抬起頭來。”楚雲昭緩緩抬起右手,指尖有淡紫色光芒縈繞。
敢動雲謠,他會讓這人後悔,生到這個世上。
男子抖如篩糠,不敢不聽,抬頭諂媚地笑,“王爺,這、這是個誤、誤會……”
看清他的臉容,楚雲昭微怔,跟著眉峰一擰:“你?”
“啊!”楚雲謠忽地大叫,“我想起來了!你、你不就是太師府的司寇玉寒嗎!你這混蛋!”
司寇玉寒尷尬又驚懼地向他施禮,“楚小姐,這、這是個誤會,我、我隻是開、開個玩笑……”
心下卻是暗暗叫苦,今兒自己隻是溜出來找樂子,看到楚雲謠帶著個丫環閑逛,見她生的嬌俏可喜,就動了歪心,哪知道她竟會是……
“你這個畜牲!”楚雲謠氣得臉色發青,上去就踹,“我讓你開玩笑!”
“雲謠。”楚雲昭將妹妹拉住,眼神森寒,“不急在這一時,我會替你討回公道。”說罷他回身,雙眸陡然一凝,“你……司寇玄月?”
楚雲謠一愣,頓時嚇得差點暈過去:不是吧?
太師府的大小姐司寇玄月不是個傻子嗎,雖然是嫡出,卻誰都可以欺負,而且早在一年多以前,她就被太師府宣稱暴斃,入土都那麽久了,都該成了了一副枯骨了,怎麽、怎麽今日會出現在這裏?
更可怕的是,她不但毫發無傷地回來,還變得那麽厲害,連哥哥都跟她打個平手,這也太詭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寇玉寒一邊尷尬地對著楚雲謠笑,一邊更是驚懼莫名地偷瞄玄月:這臭丫頭還真是命大,不但沒死,反而變成現在這樣,而且看她的樣子,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這可怎麽辦!
既然被說破身份,玄月倒也不再隱瞞,淡然一笑,“康王爺現在的表情,是見到鬼了嗎?還是,你從來就不想見我?”
說罷,她素手輕抬,揭去了麵紗,一張足以讓天下男子為之瘋狂的絕美臉龐便現出世人眼前。
十八歲的花樣年華,無須任何華麗飾品來陪襯,便足以羨煞旁人,何況她容光絕代,膚光勝雪,淡粉色雙唇水潤柔嫩,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芙蓉粉腮在陽光下亦看不到一點瑕疵,肌膚如同透明般,吹彈得破,一頭烏黑秀發自然垂落,柔順如嬰兒無邪的眼神,眉梢眼角是毫不掩飾的傲氣和自信,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懦弱樣子!
楚雲謠看的呆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楚雲昭心中的驚異亦不亞於妹妹,不過他一貫的喜怒不形於色,故而隻是將視線在玄月臉上多停留了一會,隨即漠然移開,“今日之事,你怎麽說?”
玄月嘴角一挑:這家夥,乍見自己如今的樣子,竟還是這般冷漠疏離,該說他非以貌取人之輩呢,還是根本就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裏?
“康王爺的意思,是要替令妹殺了我,討回公道了?”
她身邊的下屬孤晴眼中殺機一閃,就要上前。
楚雲昭眸中冷光一閃,轉向司寇玉寒。
“康王爺。”玄月忽地出聲,語帶戲謔,“這畜牲的命跟令妹的身體比起來,哪個更要緊些?”
楚雲昭雙眉微一皺,才要問她是何意,就聽楚雲謠忽地呻吟一聲,往旁就倒。
他心中一驚,閃電般伸手接住,卻見她已雙眸緊閉,失去知覺。他心頭一驚,向司寇玉寒怒道,“你……”莫非妹妹在這畜牲手上吃了虧嗎?
“王爺稍安勿躁。”玄月一擺手,及時安撫住他,“令妹隻是受了些驚嚇,加上先前就有些受熱,故而暈眩,速速帶她回府醫治,當無大礙。”
楚雲昭抬眸直視著她絕美的容顏,心下越發意外:她還懂醫術?
“怎麽,王爺還不走?”玄月挑了挑眉,手中輕紗再度戴回臉上去,提醒道,“非要等令妹氣血攻心,救不得了再後悔嗎?”
對於自己的容貌,她竟是這般吝嗇,不願旁人多看一眼。
楚雲昭瞳孔微微收縮,神情驟冷,“今日之事,本王定會查個清楚明白!”說罷抱起妹妹,飛身而去。
既然知道是誰傷害了妹妹,而太師府在京城又不是一般的所在,想找他們,還不容易。
玄月對著他清冷決絕的背影眉一揚,抬手,隔著衣服摸上胸前所佩戴的玉佩:後會有期,我的準夫君!你我之間的婚約,你還不曾忘吧?
楚雲昭的輕功果然超絕,懷中還抱著一人,速度卻是風馳電掣一般,轉眼沒了蹤影。
玄月回身,氣息瞬間森然,一步一步向司寇玉寒逼過去,殺氣四溢,“大哥,咱們之間的賬,是不是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你、你要怎麽樣!”司寇玉寒嚇得臉色發青,肩膀上的傷更是撕心裂肺一樣地疼起來,還沒嚇到尿褲子,已經不容易。
旁邊幾個侍衛咋咋呼呼要上前,被孤晴三兩下打倒,各自抱著傷自,呻吟不起。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玄月嘲諷地冷笑,吩咐道,“孤晴,帶上這畜牲,回府再說。”
“是,小姐。”
孤晴冷著一張臉,一把提起司寇玉寒,不顧他疼得殺豬一樣叫,拖了就走。
林外道上,一輛並不特別起眼的馬車安靜地停在一邊,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看到主子過來,立刻迎上,“小姐。”
他是同孤晴一起,陪護小姐回京辦事的,名孤星,一向沉默寡言,但武功高強,辦事可靠,值得信任。
玄月微一搖頭,“回去再說。”
“是,小姐。”
孤星將司寇玉寒雙手綁了,另一端綁在馬車後,而後長鞭一甩,驅動馬兒上路。
可憐司寇玉寒,平時貴為太師府的長公子,如今受了傷不說,還要真的像畜牲一樣被拖著走,真是夠狼狽的!
就這樣一路進了京,京城子民都是認識司寇玉寒的,見他竟落到這般地步,無不又是驚奇,又是好笑,跟在後麵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跟了一路。
司寇玉寒長這麽大,幾曾受過這等屈辱,想要發威,可肩膀上的傷疼得他都快暈了,哪還有力氣!
司寇玄月,你這賤人,看等下我怎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