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一定要
今天的夏媽別提多高興了,隻是夏雨和黃於濤卻失落了起來。
夏雨已經很久不出門了,除了最後見過的大漢之外,再也沒有見過別人對他們婚禮的反應。
原來外麵的輿論都是這樣的啊,她,夏雨,卷了羅家的財產,和另一個男人。
這時黃於濤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大家不會刻意去記著他是誰,隻會知道那女人有一個同流合汙的男人。
把夏媽帶回家,夏雨便衝回了自己臥室,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一開始還是嚶嚶嚶嚶的,後來哭聲越來越大,不加收斂,像是要哭死自己一樣。
黃於濤扭了扭門把手,發現門被裏麵反鎖了,想到夏雨有可能再次自殺,趕緊去書房翻出了螺絲刀將門鎖拆了:“夏雨!”
一腳踹開房門,已經哭到頭疼意識混沌的夏雨從被子上揚起頭來,奶聲奶氣的問了一句:“幹嘛呀!”
黃於濤二話不說走上前檢查了她的脖子手腳,還是不放心,將她身子翻過來,捏開嘴巴,仔細看了看有沒有吞藥的痕跡,看了半天沒有看出什麽,用舌頭卷了一口。
夏雨眼睛都快撐爆了:“你幹什麽?”
黃於濤吧唧了一下嘴,覺得沒什麽苦味,問了一句:“你沒有想不開?”
“有啊!”
黃於濤一聽慌了,打橫抱起夏雨就要往醫院衝。
夏雨雙手雙腳死死扒住門框:“你幹嘛!我隻是想不開為什麽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而已!不是那種想不開!”
這時在樓下看電視的夏爸衝了上來,大喊了一句:“你你你……你幹什麽呢!把我閨女放下來!”
在夏爸的阻撓下,黃於濤總算是冷靜了許多,隻是兩人不和的事實就敗露了。夏爸在客廳裏審問二人:“你瞧瞧你瞧瞧,我就說你們倆一定沒有好好過日子吧!好好地孩子都能給整沒嘍!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黃於濤的父親死後,就再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批評教育,一時間有些舒坦,是由內而外的那種舒坦。
“說!你們倆以後能不能好好過日子!天天這麽鬧!是想讓我和你媽快點兒死嗎!”
“爸!”夏雨無奈了,這老頭子真是越說越嚴重了,不就是.……不就是交流的不到位,一時亂套了嗎。
於是,就出現了夏爸監督兩人是否夫妻生活和諧的畫麵。其內容基本為,趴門偷聽。
恩,現在門鎖被黃於濤給卸了,完美的隔音係統也就有了漏洞。隻要不關死門,那裏麵說什麽做什麽絕對是聽得清清楚楚啊。
兩人換上睡衣躺在床上已經良久,黃於濤平躺著,手指放在被子裏,緊張的亂彈著:“我還是第一次被人聽房。”
夏雨也平躺著,看著天花板中央的吊燈:“我也是第一次,哎你說,我爸聽著難道就不會臉紅嗎?”
“我臉紅什麽啊!你們趕緊的!再不抓緊時間天就要亮了!”
“哎哎!好的!”黃於濤坐起半個身子回到,轉過頭看見夏雨的呼吸竟有些急促了起來。
黃於濤慢慢湊近她微張的嘴巴,還沒有貼上去,便看見夏雨閉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啊。”
夏雨點點頭,眼睛閉地死死的,擠出好多褶皺。
黃於濤伸出一隻手,輕輕撫開幾下:“要不然我們離婚吧。”他的聲音清淺,要不是貼在夏雨耳邊說的,一定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夏雨張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那張臉,認真的讓人毛骨悚然,就像是醫生在看著待解剖的屍體一般。
房間裏麵沒了動靜,夏爸打開了一條大門縫,把自己的腦袋擠了進去,卻看見兩人的身子重疊在一起,笑笑,滿意地走遠了。
然而兩人卻隻是對視著,並沒有真的在做什麽繁衍下一代的事。
聽到外麵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黃於濤翻身躺了回去。
今晚,本來是一親芳澤的大好時機來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說了這麽一句。
或許說完了,已經讓所有人難堪成這樣了不是?就算是離婚又能怎樣呢?
又或許,是說早了吧,如果等到夏雨愛上自己,或者有一絲絲那種好感了以後再說,沒準還能有個更好的結局。
兩個人各自居守在床的一邊,一夜無夢,今夜無人睡眠。
所以第二天一早夏媽想去叫兩人吃早餐的時候,便被夏爸神叨叨的攔下了:“哎別去別去別去!”
“怎麽了呀?”夏媽昨天睡得早,不明所以。
夏爸拉著她說道:“人家倆人累著呢,別去打擾,還有啊,萬一人家早上醒來想親熱親熱,你去了,那多尷尬!”
“哦!那我明白了。”夏媽畢竟是過來人,心領神會,和夏爸陰戳戳的笑成一團,殊不知樓上的兩人早已經起床,因為一整夜都沒有睡。
衣帽間裏,黃於濤在一排腰帶中間選了一條最為保守內斂低調的纏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邊的夏雨蹲在地上,身上已經穿了一條純白素雅的裙子,她在翻一個箱子:“奇怪,我明明是將結婚證收好了放在這裏的啊?怎麽找不……啊!找到了!”
夏雨拿出兩個紅彤彤的小本本開心的站了起來,卻發現腦子一暈,撲騰一聲倒在了地上。
黃於濤並沒有顯得很緊張,慢慢地走了過來,扶起她的身子:“之前你就是失血過多,還在地上蹲那麽長時間。”
夏雨揉著腦袋和砸疼的胯骨:“誰知道會找這麽長時間啊。”
“你也是,居然把結婚證放在這種地方。”黃於濤將夏雨扶了起來,兩人各自走在樓梯一邊下去。
夏爸夏媽看了穿的立立正正的兩人,還挺歡喜。這倆貨生出來的娃,那一定是既漂亮又聰明的。
夏媽笑眯眯的看了好久,他們卻並沒有走到餐桌這邊來,而是徑直走到了門口。
“哎!你們不吃早飯了啊?”夏媽衝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她,那倆人像是沒聽見一樣走了出去。
“怎麽不理我!他們居然不理我?”被忽略了的夏媽錯愕不已,心酸的跟夏爸埋怨著。
夏爸卻說:“人家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情!誰老搭理你個老太婆子!”
兩人並沒有聽到這麽有愛的無聊家常,兩人齊齊坐上了車子。
平時黃於濤上班的話,會有專人開車,為了顯擺氣勢嘛。
但是今天,為了完成結束兩人荒唐生活的儀式,並沒有找第三個人來。
黃於濤開著他自己買的一輛法拉利棕櫚色跑車,載著夏雨轟鳴而去。
車子開到市區,約莫在這上班高峰期呢,大概在堵半個小時就能開到民政局了,三十邁的速度慢的可憐。
“早知道這麽堵,就晚點兒再過來了。”夏雨歪在車窗上,呼吸著早上因汽車數量多而變得渾濁的空氣,輕咳了兩聲。
黃於濤將騷氣的敞篷收起蓋上,在打開換氣裝置便好了許多。
“等什麽,等則變。”
夏雨一夜沒睡,現在在蜂鳴的車笛環境裏,困到不行了:“你專心開吧,我先睡一會兒。”
“嗯。”聲音蒼老的應了一聲。
不多久,車子裏便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輕鼾聲。
那聲音有魔障,能吸引著人忍不住總是要看過去。
黃於濤在脖子的強烈抗一下,打開了車內音響,巧了,放出來的是中國古典樂,高山流水,源遠流長。
結果是越接近市中心就越慢,等到夏雨一個小覺睡醒,都快十一點了,那車居然還在路上。
“黃於濤?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悔了?不想離了?”夏雨揉著眼睛,打哈哈地問道。
黃於濤很無辜的好嗎,一直守著方向盤緩慢移動,腰都酸了好嗎:“被瞎說,哪那麽容易反悔的。我還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呢。”
夏雨睡夠了,便覺得肚子餓,昨天晚上跳了那麽久的廣場舞不說,早飯也沒吃,而現在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她摸著自己虛弱的腦袋,說:“不然我們先找個路邊停下吃點兒東西吧。我餓了,之前失血過多,現在一餓就覺得頭暈的厲害。”
輪到了黃於濤冷笑:“夏雨,不會反悔的人是你吧,不想離就直說,我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別鬧了好嗎大哥!你有什麽好留戀的!”夏雨坐直身子朝著馬路邊四處望了望,不遠處還真有一家肯德基。
不得不說,這玩意自打夏雨決定要人工受孕之後,就再也沒吃過,現在真是饞到不行不行的了。她指著那家牌子上大大的KFC字樣:“就那吧!我要一個人包攬全家桶!”
黃於濤邪眯著眼睛拒絕:“不要,看起來就很垃圾。”
“什麽叫看起來?難道你都一把年紀了從來都沒有吃過肯德基?”
黃於濤扭過頭去不看她,自己的肚子卻轟隆一聲巨響,他也餓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炸雞可樂炸雞!你快點兒把頭調過去!”
黃於濤白她一眼:“那是能說調就調的嗎?你當交通法是擺設?”
夏雨看了一下已經被車子淹沒的道路線,看不真切:“那好吧,你自己看著開,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去吃炸雞,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