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你卑鄙!」勒爾錦快被氣炸了。
幸好剛才他多了一個心眼,直接命人將那和尚帶走,若不然的話,他們怕是就要折損數十健兒了。
「卑鄙嗎?」
「呵呵!」
「你說我卑鄙?」
朱慈炯冷笑起來:「總好過你們打著給我父皇報仇的名號,佔了我華夏大好江山,屠戮我的子民,殺害我的宗族,要仁義的多吧?」
勒爾錦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言以對,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做的不地道。
「我朱慈炯不過是一個喪家之犬,倉皇逃竄、四處躲藏若過街老鼠,我的命,不值錢!」
「不過,能夠和福臨死在了一起,卻也值了!」
「嘭!」朱慈炯雙手散開,做了一個爆炸狀。
「會死無全屍喲!比我的那些兄弟,還要慘一點呢!」
朱慈炯張狂的大笑:「哈哈哈哈!」
……
「你待怎地!」勒爾錦臉色鐵青。
他不相信朱慈炯真的想死。
崇禎可就只剩下他這一個兒子了,他不相信朱慈炯會讓崇禎斷絕了祭祀,成為一個孤魂野鬼!
「我呀?」
朱慈炯冷笑一聲,拍了拍福臨的大胖臉,然後一把扯下了他嘴裡的犢鼻褲。
剛才找不到東西堵這傢伙啰里啰嗦的嘴,焦三一把撕下吳良輔的犢鼻褲,給他塞了起來。
「嘔~!呸呸呸!」
福臨頓時乾嘔起來。
宮中的太監,被他下令全部割去了三件套,因為少了一根桿,是以水龍頭關不住……
那騷臭味,簡直沒誰了!
比他小時候淘氣,偷了蘇麻喇姑的貼身沒洗裘衣,味道都還要重……
朱慈炯扯著福臨的耳朵:「你說咱們是不是世仇呢?」
「你家本是我家臣子的奴才,卻反叛我大明,更是乘著我大明內亂,竊據大統,肆意屠戮我大明王孫大臣子民……今兒咱們就要一起上路。」
「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別,別殺我,別殺我……」
福臨自幼便身居高位,更有皇父攝政王,幫他料理一切。
自從知道了那個秘密之後,他追封多爾袞為清成宗。
謚懋德修遠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
可以這麼說,他的一切,都是那一位幫他打下的……
正因為沒有經歷過磨難,是以,福臨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親眼見到寺中武藝超群的大和尚,被一槍轟死之後,他就崩潰了。
「勒爾錦,你快滾開,朕不想死,你滾開啊!」
福臨沖著勒爾錦大吼起來。
「還有你察尼,你喇布,你賚塔……你們一個個的想讓朕早點死是不是?都給我滾開!」
「奴才該死!」
見到福臨發怒,一眾高高在上的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們,再也站不住了,當即呼哩嘩啦的跪倒了一地。
伴隨著主子爺們的跪倒,一眾將吏、兵丁也沒有一個人敢站著了。
數萬人跪倒一片,視野盡頭,盡無一男兒敢直腰,這種無與倫比的霸氣,卻沒有讓福臨輕鬆了多少。
他渾身大汗淋漓,滿臉儘是惶恐:「該死的奴才,你們竟然如此指不住,朕怎麼就沒有將你們給全部給砍了!」
他沖著一眾清兵清將呵斥一陣,轉過身卻是卑微至極:
「朱慈炯啊,你看,我也訓斥他們了,求求你,你就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還想再活五百年……」
「哦!」
朱慈炯冷笑:「那可不成!」
你要是活了五百年,那你兒子咋辦呢?
人家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呢!
福臨噗通一聲就跪了:「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我離開。我下旨,讓他們今後不得在針對你們朱家,我讓他們退出關外……」
「有用嗎?」朱慈炯冷笑:
「你清廷什麼伎倆,我不知道?」
「吳三桂打不過李自成,請你們助陣,結果你們坐視吳三桂戰敗,這才乘勢席捲關內,你們騙北地子民不剃頭,待進駐了州縣,卻又留髮不留頭,然後對著江南又是如此故技重施!」
「我倒要想問問,我父皇背負罵名的三餉,你清廷安定天下這麼久了,可曾減免了一分?」
……
「這……」
「這……」福臨說不出話來……
朱慈炯伸手拍了拍福臨顫抖不已的臉龐:「都說吃一虧長一智,我吃了這麼多虧了,你說我會相信你嗎?」
「咯咯咯……」
福臨牙關打顫,這火藥的威力有多大,他又不是不知道。
山上別家寺廟裡的武僧,得知他遇襲之後,想要強攻解救他,卻被朱慈炯三顆陶罐,給炸的潰不成軍,甚至就連主持此事的老主持,都給抓了……
甚至,老主持剛才更是被炸成了碎末……
「朱慈炯!」
輔國公尚善抬起頭來:「你想怎的?」
他滿臉的殺意,若是朱慈炯要求太過,那就直接發炮,將彼等全部轟成了肉泥!
大清可以沒有一個出家的皇帝,但是,卻不能沒有了這花花江山!
「想讓他活著?」
朱慈炯輕笑起來。
「說出你的條件!」勒爾錦也抬起頭來,他冷酷的眼神,直視朱慈炯。
就在剛才這短短的一瞬間,諸位皇族已經商量出了對策——必要時刻,那就舍了福臨!
對於天下人來講,福臨早就死了,甚至還弄了一條老虎的骨灰,埋葬入了孝陵。
(清陵無一倖免,先後被孫dian英、張盡忠盡數挖掘。)
「退後百里,讓開邊關道路!」
朱慈炯神色堅定道:「我若留下,你們吃喝不香,不若你們放開道路,讓我西行!」
他笑將起來:「索性我曾在湯若望處,學了一些西洋玩意,對於西洋,倒也不陌生,我想,我朱家應該還能東山再起吧!」
「你要去歐曼吧?」
尚善臉色大變。
「你覺得我還能留下嗎?」朱慈炯不答反問。
他可沒說自己要去歐曼吧!
尚善與諸王交換了一下眼神,他開口道:「放開老皇爺,我們放你離開。」
「呵呵!」朱慈炯把玩著手中的繩索:「生前是仇人,死後葬與一地,倒也快活!」
「以我這失意之人,便連一個囫圇屍首,也是難得,和仇人同歸於盡之後,卻能葬入皇陵,這個買賣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