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如果.愛:失控咆哮

  他的牙齒咯咯作響，就好像是被觸到了逆鱗般咆哮：“我現在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你是不是一直都有這個打算？”


  “哦，你是不是在生氣我沒有告訴你？”她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有些散漫地別過臉去，避免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她不敢直視他的臉，她的心在不斷地顫抖，抖得她幾乎無力自持，她用盡了此生所有的力氣，才忍住眼淚，冷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仿佛世界上最鋒利無比的利刀，毫不猶豫硬生生剖下去，將他與她之間最後一絲都生生斬斷：“你現在又來問我這個做什麽？我總歸是有一天要離開的，是不是？你應該一直都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並不愛你………”


  “我不信！”他紅著眼睛，幾乎是在吼，“我不信！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你不愛我？我不信！”


  他的手力道那樣重，捏得她痛不可抑，可是對於她來說，卻有一種麻木的快感，所有的眼淚都浮成了光，光圈裏隻有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角……一點一點，在視線中淡虛成模糊的影。


  她不敢眨眼睛，隻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瞪大了雙眼，她怕一眨眼睛淚水就會決堤而出。


  她不能哭，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哭……


  而他整個人都好像是一個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懨懨的，他的聲音遙遠而輕微：“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我一直都以為……我真的一直都以為……我們已經走過了那最難的一關，我以為你已經接受我了，我以為邵陽的死已經過去了……也許對於你而言，你的心中還有那該死的責任要背負，可是對於我而言，全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你，是你啊！”


  她眼睜睜看著他，胸口痛的翻江倒海，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旋轉，她整個人都在簌簌發抖，鼻子一陣一陣發酸，雙腿都發軟了，如果不是他用力抓著自己，她一定會腿軟跌倒，她連聲音都變了調子，卻是一字一句，清晰明利：“可是對我來說，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都比你要重要。”


  他大受打擊，臉上有不敢置信的受傷表情。


  他看著她，隻是看著她，嘴角漸漸浮起一絲笑意。她卻有一種麻木的痛快，像是自殺的人切開靜脈，那血一點一滴地淌著，漸漸淅淅瀝瀝，於是陷入一種虛空的祥和，四周都是綿軟的雲，再多的痛都成了遙遠的事情，隻是麻痹的快意。


  “原本我並不打算這麽早離開，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再和你演戲下去了，其實我也覺得和你演戲讓我很痛苦，現在一切都攤開來說了，那麽很好，我現在就打算離開，很抱歉，打擾了你這麽些時間，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糖糖，我……我並不愛、我並不愛你！我希望你可以放開我，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凶猛而又厭惡地堵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發出任何聲音，硬生生地撬開了她的唇，像是要把所有她剛才說出口的話都堵回去。


  他狠狠地吻她，她的背心抵在了牆壁上，他就這樣狠狠地吮吸，宛如在痛恨著什麽，貼著她的唇，不管不顧，好像是一個癌症的病人在和病魔做著做大的抵抗，“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他的呼吸中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道，還有他身上一如既往從未消失過的那種專屬於他的味道。她隻覺得難受，全身都透不過氣，她想要是自己就這樣死掉了，那該多好？


  她什麽都不用承受了……她什麽都不用承受了……


  可是她現在要承受著這一切，她要違背著自己的心，告訴他，她不愛他……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了他，喘著氣，垂著頭，一字一句說：“秦天宇，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不愛你，我說了我不愛你！你為什麽這麽不清醒？你想要女人還怕自己找不到嗎？我求求你放過我行不行？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輩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你放過我吧！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痛苦，我覺得好難受，你讓我喘口氣好不好？”


  臥室裏一片靜悄悄，隻剩下兩個人咻咻的呼吸聲，一下一下，此起彼伏。


  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喑啞，透著無法抑製的哀涼：“放了你？放了你？嗬嗬……放了你……”他喃喃低語著，語氣中的哀傷，讓她覺得全身劇痛，幾乎無力自持！

  話說得這樣惡這樣狠這樣絕，他眼底淨是血絲，瞳孔急速地收縮著，瞪著她，就像瞪著一個劊子手。


  這個時候，她真的希望他可以揚起手來，狠狠地扇自己一個耳光，也許她會覺得舒服一點……


  她想將手從他手指間抽出來，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開，掰開他的手指。絕決地用力，彎成那樣的弧度，也許會痛，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所有的痛都由自己來背負，隻要他受到的傷害最少最小，她寧願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來背負。


  對不起，如果這樣你會覺得痛苦，你會覺得難受，可是我知道，至少比起知道真相要好很多很多，如果你知道了那一切的真相，你會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