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如果.愛:解密當年 三

  回到車上，她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於是打了個電話回家。


  電話是許金婉接的，“媽媽，爸爸在家嗎？”


  詩詩原本以為父親雙休日一定在家，可是許金婉卻說：“你爸爸早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家，不知道去哪裏了。”


  詩詩“恩”了一聲又跟許金婉說了幾句才把電話給掛了，掛了之後她又打了父親的手機，沒想到手機通了，不過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詩詩聽到手機那天特別安靜，隻有風呼呼吹過的聲音，唐震的聲音有些氣喘，透過手機傳到了她的耳裏：“詩詩？”


  “爸爸，你在哪裏？”


  “我在山上，你找我有事嗎？”


  山上？詩詩沒想太多，直接說：“爸爸你在哪個山上？我來找你。”


  原來唐震說的山上，就是上一次他提起過要和詩詩一起去爬山的那個山。詩詩驅車到了那裏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比較熱的時候，她把車停在山腳下，從後備箱裏拿了一雙帆布鞋，就往山上走。


  太久沒有爬山了，爬了幾步，就覺得腿重，詩詩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山邊的風景。


  山下樹木蔥蔥鬱鬱，上山的路更顯得幽靜，隻是偶然可以看到一兩個人也在爬山。


  這座山是她們這裏比較有名的，很多老人或者年輕人要想晨練，或者是爬山都回來這裏。


  山間空氣清醒，詩詩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走路，這會突然鬥坡走幾步，整個人就覺得累，到了山腰的涼亭就已經是微微喘息，出了一身的密汗。


  沒想到倒是看到了父親從山上走了下來，看到詩詩站在涼亭邊上，一張臉都紅撲撲的，額頭上全都是汗，幾步走到她麵前，微微笑道：“我就知道，你看看你，你還不如我這副老胳膊老腿的。來來來，咱們休息一下。”他說著就把詩詩拉進了涼亭，一同坐了下來。


  這不是父親第一次在她麵前提到“老”字，可是卻是語氣最輕鬆的一次，這個時間太陽照得有些猛烈，隻有偶爾一陣暖風吹來，也會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詩詩不由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是真的老了，耳鬢的白發越來越多，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有了不少，偶爾微微一笑，都能看到明顯的額紋，和眼紋。


  涼亭後麵都是一顆一顆的大樹，他伸手摘了片樹葉，仔細而耐心地卷成一個小卷。


  詩詩不由得想起來小時候他經常這樣教自己吹葉笛。


  葉子含到嘴裏，還帶著植物一點青澀的苦意，聲音很小，吹的是《葫蘆娃》。


  忽高忽低，父女倆鼓著腮幫子吹，到最後完全不成調子，詩詩先忍不住，噗得笑了。唐震也笑了，把嘴裏的葉子拿出來，說：“好多年沒吹過了，倒是你，多久沒有爬山了？”


  涼亭地勢很高，視野開闊，遠望整個誠實幾乎都盡收眼底，一輪烈日懸掛當空。


  守守不由得對著藍天碧雲張開了雙臂，有風浩浩地吹來，拂過她的發，吹在她的臉上，仿佛她隻要一合手，就苦意擁抱住那溫暖而燦爛的光圈，她整個人就像融在那片明亮的陽光裏，融在那陽光裏，把一切都化為光，化為風。


  多久？她自己都不記得了。隻是這樣的感覺原來是這麽好，仿佛什麽事情都可以不用去想，隻需要讓自己放鬆，再放鬆就可以了。


  “你五歲的時候，爸爸就帶你來這裏爬山了，如果這裏變了不少。”


  她還記得，那時候姥爺偶爾來山裏，住在山腳下的房子裏，有時候她跟父母還有大哥一起，陪著姥爺爬山。


  “你當時太小，後來實在走不動，總是我把你背上去，那還有你大哥，你老是吵著讓你大哥背你。”


  那時候，父親還是那樣年輕。背著她，陪著姥爺，一路說說瀟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山頂。


  “一晃二十年就過去了，你都這麽大了。爸爸老了。”


  詩詩覺得別扭，“爸爸，別把老字總掛在嘴邊。在我心裏你一點都不老。”


  “老了就是老了，說說有什麽關係？再說我過幾天也就退休了，到時候天天可以來爬山。”


  明媚的陽光映在父親的臉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詩詩，爸爸沒辦法次次陪你爬到山頂，以後的路，你總得自己走，其實每條路，都是通向山頂的路。”


  “爸爸走過彎路，所以爸爸從前總是想，讓你規規矩矩順著大道走，這樣對你好，不會走錯，現在爸爸想想，順著大道走，固然省時省力，可是其他小路，也許能看到更美更好的風景也不一定。”


  “爸爸，其實……”詩詩欲想說些什麽，唐震卻伸手示意她不要說，他自顧自說。


  “你長這麽大了，也是一個孩子的媽了，是大人了，自然有你自己的思想，爸爸其實真的不好幹涉你什麽，隻不過你一直都是爸爸的小公主，爸爸隻是希望你幸福快樂。上次就讓你來陪我爬山，其實爸爸就是想告訴你，爸爸一直都認為你的幸福快樂是最重要的，可是不管是大路小路，一定要走對了路。”


  “爸爸，我有事情想問你！”詩詩還是問出了口，她斟酌了一下，便徐徐開口道：“爸爸，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很疼我愛我，隻是，有些事情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爸爸你可以告訴我嗎？”


  “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