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警匪的對峙
過了好半天也不見秦天宇回來，門口一點動靜都沒有，詩詩詫異地問：“是誰啊？”
邊說著邊拿著吃完的碗筷朝門口走去。
其實她是真的得意忘形了。她居然會叫秦天宇去開門，不管是不是搬運工都好，她都不應該叫秦天宇去開門，這會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她手裏的碗“啪”的一聲掉了下去，摔成了碎片。
“爸爸……”
唐震一臉冷峻地站在門口，與門內的秦天宇對峙著，臉上的表情太過風平浪靜，沒有憤怒，沒有吃驚，就仿佛早就已經知道了會碰到秦天宇一樣。
秦天宇也望著他，臉上早已經收斂了笑容，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臉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一片平靜，仿佛也已經早就料到遲早都會麵臨這一刻。
隻有詩詩，屋內的詩詩是最慌亂的，她望了望門口的唐震，又看了看門內的秦天宇，心底一陣慌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
秦天宇反倒是笑了起來，聲音溫和：“唐處長，很久不見……”
唐震依然是冷著一張臉，開口說話的時候，那語氣猶如萬年寒霜般冰冷，“秦先生，我是眼花嗎？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天宇輕笑出聲：“哪裏，唐處長還年輕呢，怎麽可能眼花，可不就是我了。”
“爸爸……”詩詩趕緊上前，攔在了秦天宇麵前，其實她心裏緊張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思忖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爸……你，你怎麽來了？”
唐震冷冷地瞥了一眼詩詩，然後推開她的身體進屋，背對著詩詩，說：“詩詩，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要當麵和秦先生談一談。”
“爸……”詩詩的心裏更加慌亂了，著急著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可是依舊是死死地拽著唐震的衣角，還想要說什麽，卻被唐震出聲打斷：“我叫你出去沒聽到嗎？出去！”
“不是的……爸……你想說什麽……我……”
“唐詩詩！你如果還當我是你爸爸就給我閉嘴，出去！”唐震終於還是憤怒了。
詩詩一看他這樣的眼神頓時就膽戰心驚，可是沒有辦法，她還是想要努力，就好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浮木一樣，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秦天宇，後者卻隻是遞給她一個微笑，然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抓過她的手臂，“出去吧……沒事……”然後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就把她推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那大門緩緩地關上，“砰”的一聲，卻仿佛是一個震天雷，打得詩詩有些頭暈眼花，心裏就好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原本僅有的一絲絲鎮定，這會都消失殆盡。
其實爸爸能和秦天宇說些什麽呢？大概她也能猜到一點，多半就是讓他離開自己的話，其實她早就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她早就應該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她隻是一個貪心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潛在的問題。其實她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和秦天宇在一起，她一直都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她要的起的，他們是不可能的。
可是，為什麽這一刻，一想到他會就此遠離自己的世界，她的心居然會心如刀割……
詩詩轉身靠著牆壁，無力地想著，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麽時候才開始的？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才開始對他沒有了防備，她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樣小心翼翼，隻是為了維護好屬於他們之間的一點一滴。
那扇門就好像是永久性得關了起來，她站在走廊口，整個人幾乎都要石化了，也不見門打開。
房間裏，秦天宇和唐震對麵而坐，客廳裏靜悄悄的，地上還有七七八八的碎玻璃掉了一地，兩人抽著煙，半天都沒有人吱聲。
最後還是秦天宇打破了沉寂：“唐處長，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吧。”
唐震冷著臉，冷哼一聲，“秦天宇，我想要說什麽，你應該心裏都有數！”
“我心裏有數？”秦天宇反問：“不知道唐處長覺得我心裏應該有數什麽？我還真的是沒有數。”
唐震陰陰的臉上有些動怒，眉頭跳動了兩下，控製好了語氣，才緩緩出聲：“明人不說暗話。在公事上，我沒有證據，所以我抓不了你和秦咧，我無話可說，但是關於我的女兒，我還是有權利去左右的。”他頓了頓，犀利的雙眸緊緊盯著對麵的秦天宇，一字一句地說：“我可以很明確得告訴你，不管你現在從事的是什麽，你是黑的，你就是黑的！隻要你一天是暗夜的太子爺，你永遠都別想和我們唐家的人有任何的牽扯！”
“還有！”唐震補充道：“不要以為上一次的珠寶搶劫案真的不關你們暗夜的事，你們不可能永遠那麽好運氣，逍遙法外！”
相對於唐震頗有些激動地情緒，秦天宇反而是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唐處長，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雖然我是暗夜的太子爺，但是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你所謂的證據是不存在的。香港警察的辦事效率一向都很高，如果真是我們暗夜所為，又如何逃脫得了天網恢恢？”
“您是詩詩的長輩，走過的路，看過的人都比我們晚輩多，什麽是黑？什麽是白？什麽又是好人，什麽又是壞人？至少在於我而言，沒有定論可言。好人壞人不過就是一字之遙。做過賊的人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這樣未必太過武斷了。”秦天宇抬起頭來看了眼唐震，臉上的表情很是真誠，伸手撚滅了煙蒂，同樣一字一句地說：“我並非給自己找借口，我也覺得我沒有必要給自己找借口。隻是唐處長，您又何必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呢？如果說得庸俗一點，就連佛主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況我根本就沒有犯錯。”
“至於詩詩……”他垂下眼去，仿佛是在隱忍著什麽，“隻要她覺得是幸福的，做什麽都可以……”然後抬起頭來，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得笑容，“我想伯父您也是希望詩詩幸福的吧？”
唐震深深看了眼秦天宇，道：“你既然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道理，那當然是最好了！不過你不用跟我打太極，公事我覺得我們沒有溝通的餘地。我現在隻是明確地告訴你，從此之後不要再和詩詩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