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親自取子彈
其實唐震給詩詩買的房子地段很不錯,就在城西那一塊,離她上班的地方很近,裝修也中規中矩的,詩詩扶著秦天宇打開房門的時候裏麵一股撲鼻的油漆味道,不過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倒是房子裏麵已經放了不少家具了,怪不得爸爸告訴自己說,都可以搬進去住了。隻需要自己需要什麽再添置一點家具就可以了。不過她現在沒有時間好好看下自己的房子。
房子剛剛裝修完,牆角邊放著一個紙盒,裏麵七七八八的都是一些雜物,應該裝修的人忘記拿回去了,她一腳把那個紙盒踢到了一邊,然後扶著秦天宇進了屋,用腳關上房門,把他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詩詩看著秦天宇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誰知道這個時候,秦天宇仿佛是有心理感應一樣,突然醒了過來。
她連忙湊上前去,問他:“你腿上是不是受了槍傷?我現在應該要怎麽辦?再不取子彈,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他的聲音依舊很虛弱,甚至還有點沙啞:“……詩詩,你,你給我取子彈……”
她的心裏一驚,連忙搖頭:“我不會!我是警察不是醫生,我沒有學過醫,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會做。”她頓了頓,又急急地說:“這樣吧,不去醫院,我去小區叫個小醫生來,總比我懂得多,好不好?”
他的眼睛又閉上了,無比疲倦的樣子,就連嘶啞的聲音都低了下去:“不要……不能叫人……你給我取……有……有沒有……醫藥箱……我教你……”
詩詩又震住了,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她知道秦天宇出了事情,不然絕對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她知道如果一旦走漏了風聲,隨時都會有殺身之禍……可是,可是真的要她親自取子彈嗎?
醫藥箱?對,她要去買些東西先行,於是她跟秦天宇說:“你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她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樓下的藥店買了要用的一切東西,她不知道到底應該要買什麽,結果就七七八八買了一大袋。然後又氣喘籲籲跑會了家。
她其實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隻知道手術是要麻醉藥的,可是這樣的地方哪裏有什麽麻醉藥?而且是取子彈,沒有吃過豬肉,多少見過豬跑,她看過電視上麵演的,取子彈那不是要割開肉嗎?
她一想起這個就覺得心驚膽戰,其實那些工具,包括剪刀和小刀她都買了,可是她真的無從下手。
眼見著他腿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冒血,她真的是心急如焚。
沙發上的秦天宇動了一下,他又要醒了嗎?
詩詩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秦天宇果然睜開了眼,目光有些茫然地停留在了她的臉上。然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微微顫抖著,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龐,她驚了一下……
她差點忘記了,剛才她哭過,現在她的樣子一定是非常得醜,可是沒想到,秦天宇卻隻是輕輕替她擦幹了臉頰上還未幹的淚痕,衝她虛弱得扯了扯嘴角,仿佛是笑了一下,“傻瓜……哭什麽……我還……死不了……”
“東西……都買了嗎?”她隻是點點頭,他又說:“快點幫我……把子彈取出來,然後止血……聽我說,你做!”
其實她很害怕,可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縮的路了,如果想要讓秦天宇活命,她必須親自動手!
還好以前在軍訓的時候就學過一些皮毛的護理課程,這會多多少少可以用上。
她聽到他斷斷續續地一直在說:“先給我一塊……毛巾。讓我咬著……你用刀直接割開,看到子彈取出來就……然後繃帶……止血……就可以了……”
他說得倒是挺簡單的,可是她怎麽下得去手?割開他腿上的肉?她想想就覺得驚悚。這一係列的動作原本應該是醫生來做的,而且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要先打麻藥,一塊毛巾讓他咬著難道就真的可以止痛了嗎?割開腿上的傷口,那該是多疼?
她無法想象,眼眶一酸,眼淚啦啦地直流,那麽可怕的詞,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她隻覺得可怕,直愣愣地看著秦天宇……
秦天宇已經等不及了,他的褲管都是一片鮮紅,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快點!你想讓我的腿廢了嗎?”
她終於清醒了過來,連忙胡亂擦了兩下眼淚,點點頭。顫抖著雙手在塑料袋裏一陣翻找,就找到了那把鋒利得小刀。可是哪裏有毛巾?這裏根本就沒有毛巾,都不住人,哪裏會有毛巾……
她急得團團轉,然後心一橫,她猛然伸出雙手對秦天宇說:“你咬我的手!如果疼了,你咬我的手!”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笑了一聲,“傻瓜,我……我怎麽舍得……快點,沒有毛巾……直接就動手……快點……消毒……用火消毒……”
她點點頭,連忙拿出酒精,然後去廚房用火照著他說的給手裏的小刀消毒。
她不知道要怎麽做,秦天宇還在說:“先割開………傷口,快點……”她仿佛是被他催的急了,心一橫,刀子就一下子落入了他的傷口上,他疼得一下子呻吟了一聲,她心裏一急,手也跟著抖了一下,那把刀就這樣橫在了他的傷口上,他又呻吟了一聲,可是始終都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音。
她看著那傷口上血肉模糊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她無法想象,這是一種怎麽樣的痛……撕心裂肺?
“快點……看到子彈了沒有……看到……取出來……”
她顫抖著聲音,“沒有……看到一點了……你很疼嗎?你咬住我的手……”她說著就一把伸出自己的手塞進了他的嘴裏。
其實她的手上全部都是血,這樣子塞在他的嘴裏,覺得就好像是以前看的恐怖片一樣,兩個人都血肉模糊,整個屋子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