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激烈地對峙
秦躍龍沉默了半響，才說：“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我這麽做，隻是為了引開敵人的視線，我知道那時候那個警察一直在你的身邊，而且我還派阿冽保護你。爸爸不會讓你死，以前沒有想過，以後也不會。我的成功需要你來分享。”
“真真，你一直都是爸爸的寶貝，爸爸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周全。江湖有一句話，或許很老套，可是卻是真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爸爸知道你一定很失望，可是你要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爸爸能控製的，是真的身不由己。爸爸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除了不折手段繼續往上爬，就是被人家踩死，爸爸不想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答應過你的媽媽，我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所以我必須這樣做……”
真真隻覺得痛心疾首，這樣的話根本就是變相的承認，心目中那個自小到大高大的父親形象這一刻轟然倒塌。原來自己所堅信的一切都是假的，原來當初季薄元懷疑爸爸是真的，他是真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所謂的退出江湖做正當生意，全世界深信不疑的人，就隻是她而已吧？
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是要竭斯底裏，“我不相信，我的爸爸不是這樣的！他會教導我分辨是非黑白，他會告訴我，什麽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他曾經跟我說，他為了我，他會退出那個黑暗的社會，正正經經做生意，他慈愛的笑容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你在欺騙我，你不是我的爸爸！”
“真真！”秦躍龍終於忍不住提高了一點分貝，他的語氣不如剛才那般的柔和，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大聲說道：“你看清楚了，我就是你的爸爸。我要你能夠理解我，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明白不明白？什麽都不要想了，你要知道就算爸爸不這樣做，那就是等著讓別人來殺了我，你願意看到我死嗎？我的女兒，你現在是‘黑道公主’，你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不要這樣子，擦幹眼淚，我秦躍龍的女兒不是那麽脆弱的。記得我曾經教過你的嗎？‘不堅強，沒有人替你軟弱’！”
“你為什麽一定要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你倒不如說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你根本就放不下以前那種身份，所以你才會這樣。我不想聽到你這樣的借口，我恨你！我恨你！我寧可一窮二白，我也不要不幹淨的錢！我更不要做什麽‘黑道公主’，那樣的身份會讓我不恥！我愛的人是警察，我會跟隨著他，天涯海角，我不會理解你，我也不願意去理解，我不想理解你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用別人的性命來成就自己。你還記得劉二浩嗎？他死了，你不要告訴我說你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吧？他跟了你那麽多年，最後落到被自己大哥出賣的下場，死的淒慘。還有在國內魅都也有一個女大學生死了，難道不是你放的煙霧彈嗎？人家是一個前途美好的大學生，你下得去手嗎？還有那個女死者的弟弟……我曾經以為這一切和阿冽有關係，原來你才是那個幕後的黑手！我不會承認我有一個這樣的父親！”
“啪”
秦躍龍忍無可忍，伸手就是一個耳光，“你瘋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然而打完了之後他才愣了，伸出去的雙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似乎是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待他的寶貝女兒。可是剛才那些話，已經嚴重挑釁了他最後的底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真真往後退了一步，搖搖欲墜，仿佛也不相信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噩夢，是最真實的，最殘忍的！
秦躍龍吸了口氣，叫了聲：“真真……”
真真反倒仰起臉來，帶著一點微笑，那笑卻是比哭更令他覺得惶然無措。
她一字一句地說：“這樣才是你的真麵目是嗎？你隱瞞了我這麽多年，在我心中建立了一個無比高大的慈父形象，可是現在終究是演不下去了是麽？既然你這樣，你為什麽不索性讓我死在外麵算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麽？你不要我了，會有人要的！”
秦躍龍的臉色微微一震：“真真！”
她掉頭就往外麵走，用力地擰開了門把，一出房門就看到了長廊上的秦冽。她伸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狠狠地盯著他，秦冽心中一沉，大步朝她走過來，“你沒事吧……”
“啪”。
她伸手就往他的臉上扇過去一個耳光，咬牙切齒地怒吼：“你們都欺騙我！我恨你們！壞事做盡，我永遠都不會原諒！”
秦冽因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有些懵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料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所謂的事實真相太過殘忍，所以他才會猶豫，他知道對於她而言這所有的太可怕了。他連忙追了上去，在轉彎處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這樣……他是你的爸爸……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我們不變強，隻有被吞掉的可能，你不想我們真的去死吧？”
“放手！”她奮力掙紮，整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隻有一個念頭，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個讓她覺得猶如地獄一樣的地方，她要去找她的陽光，她想念的人。
季薄元……季薄元……你在哪裏？
我真的好害怕，還害怕……所有的一切都是這樣陌生，快要讓人透不出氣來，隻想要抓著你的手，感覺唯一的一線溫暖，照亮她的世界……
“把她弄暈！”一道威嚴的男聲冷酷地下達命令。
秦冽怔了怔，隻見秦躍龍站在長廊的盡頭，雙手負背，臉上表情寡淡，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可是……”
“你們想要做什麽？放開我，放開我！除非殺了我，否則我不會屈服！”真真馬上反應過來，激烈地反抗。
“還在等什麽？需要我再說第二次？”秦躍龍忍無可忍，眉頭蹙起，嘴唇的線條微微下沉，秦冽知道他已經在動怒的邊緣了。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伸手朝著身邊的女人的後頸一掌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