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把她找回來
他這一生就要秦真真一個，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你非她不可？她都消失了一個多月了，你找到她了嗎？你要是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呢？”季傾川眯起一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眼眸，大聲質問。
想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雖然他並不是那樣迂腐不化的老人，可是那是一個擁有著黑道背景的女孩子，他們季家世世代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季薄元義無返顧，更是堅持地說道，“爸，我不想再和你們打太極，或許我之前的態度不夠明確，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想法，我隻說一次，我已經和她登記結婚了，她是我唯一的合法妻子！永遠不會改變！沒錯，我是沒找到她！但是我會一直找下去！”
他頓了頓，黑眸之中燃燒著一簇光火，那是屬於堅定的信念，“一個月又怎麽樣？十個月，一年，還是不行，那就十年，或者是……一輩子！我有得是時間，我會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找她。如果還是找不到，我也不會有遺憾。”
如此堅定的話從自己的兒子口中說出來，季傾川都不免怔了怔。
這樣的行為，太瘋狂了！
根本無法用正常人的邏輯來思考，怎麽會這樣！
一輩子的時間？
那應該是有多愛一個人才會擁有如此的執念？
季傾川感覺到挫敗，原本緊緊抓著的龍頭拐杖微微一鬆，差點掉在地上。他懊惱地望著眼前的兒子。搖搖頭，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瘋了！這就是我的季傾川的兒子，你一直以來都不聽我的話，我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徹底瘋了！你完全沒救了！”
“爸如果這樣認為，那就當我瘋了！”季薄元淡淡地說道，俊容沒有一絲波瀾。
他平靜地望著自己的父親，聽到自己的聲音說，“我知道，在您的心中，我並不是一個孝順的兒子，我知道您很討厭我做警察，可是您知道為什麽嗎？”
他靜了靜，這才重新開口，“從小到大，您要我念什麽學校學什麽專業吃什麽東西結交什麽朋友，無論什麽，都要經過您的同意！您不會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歡，因為我覺得您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還有姐姐，您又知道她嗎？她想要的是什麽您知道嗎？”
“後來我做了警察，您知道為什麽我一直都不喜歡回家麽？”
“因為季家讓我覺得像是一個牢籠，沒有自由，我一進家門，永遠都是和您對峙的，爸爸和姐姐就夾在中間，我知道她們很難做。”
“真真……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跟爸印象裏這些女孩子都不同……我知道您再想什麽，您這一輩子，看重的永遠都是麵子，身份，地位……我知道您認為她的背景是帶著顏色的，所以您不會認同……”
“可是，如果爸接觸過她……就會明白……她很善良，她很好，偶爾有點小任性也會覺得很可愛，雖然個性比較衝動，但是一點都不笨，常常會為別人想，很孝順，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她可以舍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季薄元一口氣將話說完，頓時感覺渾身舒暢。
那是他的真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可愛的女人。
“你……你……氣死我了……”季傾川怒氣升騰，捧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生他的氣！但是卻更生自己的氣！為什麽之前就不知道和他溝通呢？原來，自己的兒子對於自己有這樣大的偏見……
難道真的是他做錯了麽？難道他真的那樣固執己見，從來都沒有問過她們姐弟兩個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嗎……
季薄元一見到季傾川胸口起伏，臉色大變，一個大步走到他身邊，慌張了神色，擔心地問道，“爸！你的藥呢？藥放在哪裏了？爸！”
“抽屜……”季傾川深呼吸，臉色泛青起來。
季薄元急忙打開抽屜，拿出藥瓶，旋開蓋子，取出一粒藥丸。又是手忙腳亂地拿過盛有溫水的杯子，喂他服下了藥。
“爸！怎麽樣？我馬上叫醫生！”說著，他馬上伸手想要按下床頭的護士鈴。
季傾川卻是伸手阻止了他，隻是搖搖頭，吃力地說道，“不用了……我沒事……爸問你……你真得那麽喜歡……那個女孩子……那麽喜歡她？非她不可嗎？”
“是！”季薄元堅決地說道。
季傾川閉上了眼睛，哀歎一聲，幽幽地說道：“罷了……罷了……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老了，我管不了你們了……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什麽都不管了。”
其實自己心裏，對那個叫秦真真的女孩子也並非十足十得討厭。
也是基於種種原因，才會如此。或者，並不想要失去這個兒子，麵子和兒子比起來，那就微不足道了。
“爸……”季薄元聽到他這麽說，一時間怔忪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季傾川顫顫伸出一雙蒼老的手，握住了季薄元的手臂，“薄元！爸很多時候都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爸自己也知道！”
“很多時候，我挑剔你，反對你，我承認有私心。但是爸這樣做，隻不過是想讓你順順當當，你每次有任務在外麵，爸爸徹夜難眠，就擔心你會出事……”
“你明白嗎？不過，現在也罷了。年輕人，就應該要有衝勁，至於你的感情問題，爸也年輕過……”語氣如此誠懇，音調如此委婉。
季薄元不驚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的爸終於願意接受秦真真，悲的是她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在這樣一個時刻，得到了家人的同意。
然後這樣的代價，卻是如此之大。
“爸……我知道……剛才……我太衝動了……對不起……”季薄元沙啞地說道。
在自己的記憶裏，似乎從來沒有像這樣平心靜氣地與他麵對麵交談的時刻。而他們之間，除了不斷地爭吵，隻剩下一點點殘缺的回憶。
季傾川明了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沉聲說道，“你去吧！去吧，把她找回來……”
季薄元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心裏麵忽然充滿了力量。
真真……你聽到了麽？爸他同意我們了……
是你讓我變得堅強，可以勇敢地說出自己的心聲，可以麵對自己之前一直都不敢麵對的東西……
這一刻，他竟然酸澀地想要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