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敢去探究
“季薄元……”她用力咬著唇,圈起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緊抿的雙唇,輕輕囈語著,柔軟的唇瓣輕吐著話語時若有似無地刷過他的唇,“如果……如果我、我不放手,你還是會放開我的手嗎?”
她清亮的嗓音帶著一點不確定的遲疑一點點傳入他的大腦裏,隨之發出喜悅的顫音,瞬間占據了整個心髒,大手不由爬上了她的纖腰,手臂微微收緊,雙唇帶著驚喜和燒灼的熱力驟然壓住她紅腫的小嘴,貪婪地吮吸著。
心裏瞬間漲滿了和他一樣的喜悅,原來放下是很簡單的,隻是視乎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吻得那樣用力,用行動告訴她,他會不會放手!
不會!永遠都不會!他要永遠擁有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沒有反抗,圈著他的脖子,肆意地讓他狠狠地吻著自己,他的唇上有濃濃的煙草味道,可以想象,他大概是抽了好多的煙,她心中微微一疼,到底是她在虐他,還是他在虐她?
或者根本就是她不讓彼此好過……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最後她以為自己就要窒息了,而他卻放開了她。
額頭輕抵著她的,他喘息的嗓音略帶著驚訝,“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突然這樣對我說了?嗯?”
她落下沾著淚花的睫毛,雙手輕輕抱住他,“嗯……我……因為我想明白了,以前那些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我想我還是不能把所有的過錯的歸結到你的頭上,你也曾經救過我的命……我不能那樣自私,何況,人生短短數十載,我不想有遺憾。”
不想離開他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在乎他,不想要離開,還是因為僅僅是自己也救過她的命,所以她這個時候覺得一切都扯平了,這樣對自己才算是公平?
人生短短數十載,不想要有遺憾,那麽你所謂的遺憾又是什麽?
那句話幾乎就在自己的嗓子眼了,可是他竟然發現自己第一次有一種怯場一樣的感覺,在喉嚨口來來回回好幾次,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
是因為怕失望嗎?
他不禁暗暗嘲笑自己,沒想到季薄元也會有這樣一天。不過一個答案,他卻不敢去探究。
他眼眸黯淡了下去,沉默了片刻,輕啄著她臉頰上的淚珠,“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做什麽事情我都會提前告知你,我也不會為所欲為對你做一些你不喜歡的事情,去洗澡吧,很晚了,早點休息。”
她點了點頭,抹去臉上的淚水,慢慢走向浴室,頓了頓,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站住腳,轉過轉來對依舊隱匿在昏暗燈光下的他開口道:“我……可是我還是想要回家,可以嗎?”
“可以。”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爽快地答應了她,“你在美國很久了,是時候回去,我明天會派人送你回去。”
明明得到了他的同意,她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隻是有點發怔得看著他,好半天才悶悶地問:“你……不送我嗎?”
“你希望我送你麽?”
“我……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其實自己也可以去機場……”她的聲音有些酸澀,連同她的心,是不是兩個人隔閡了太久,到了這一刻驟然相碰,卻是顯得這樣的小心翼翼。
他好半天才開口,低沉的嗓音卻隻有一個簡單的字,他說:“好。”
她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轉身走進了浴室。關上門的時候,她回過頭看著靜靜佇立在房間中央的身影,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眼中含著柔和的光亮,微微上挑的唇角明明在笑,卻令她脖子像被人扼住了一樣,心口直發酸。
洗完澡,她擦幹了頭發出來,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護著僅圍著單薄浴巾的自己,在寬敞的房間裏找了好長一會,都沒有找到他。
他走了嗎?他不在這個房間和她一起睡嗎?雙腿一軟,突然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她奔向房門,旋開門把手,立在門口的英俊臉龐瞬間掠過一絲錯愕,“你怎麽還沒睡?我在隔壁聽到你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聲音。”
他真的睡在隔壁,她垂下臉,感到有種失落感縈繞在心頭,撥弄著手指,極小聲地說,“為什麽要分開?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嗎?”其實她想要說,她怕黑,他不知道這幾天她半夜驚醒過多少次,這麽大的房間,這樣大的床,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感覺讓她覺得全世界都隻有她一個人了。
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世界很溫暖。
“我想要尊重你,你說過的你要自由,所以分房睡好一點。”他淺淺一笑,語氣裏卻難以掩飾壓抑的苦楚,“早點休息,別想那麽多,明天我送你去機場好麽?”
“好。”她很快就答應,然後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入了另一間房。
她也下意識關上了門,關掉燈,機械地爬上床,然後蓋上被子,她睜著眼睛,睡意全無。黑漆漆的視線讓她覺得恐慌,於是又把燈給打開。
自由,這正是自己被強迫待在他身邊長久以來最想要的東西。
可是,胸口為什麽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一種悵然若失所包圍,頭腦裏一片混亂。
床柔軟舒適,她卻在床上翻天覆去將近幾個小時還沒睡著,總覺得胸口好像是缺少了一塊,空空蕩蕩,難受得要命。
擁著被子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外麵有走動的聲音,盡管很輕,可因為周圍的一切都太過安靜,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聽,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就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起來。
是他嗎?她本能地坐起來,傾聽著腳步聲好象是往樓下的,這麽晚了他要去哪裏?她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
奔到窗戶那裏,拉開窗簾,往下看去,他的身影快速上了庭院裏的那輛跑車,不消一會跑車就悄無聲息地開走了。
她怔怔地站在窗前許久,然後重新躺回床上……
真的是他,這麽晚了,他要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