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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我在你樓下

  縱使再遲鈍的人也知道秦冽現在是一身的戾氣難以掩蓋,更何況秦真真也不算是真的傻,她知道他的情緒很不對,這個時候還能對自己這樣說話已經是極限,如果她有點分寸都不會再繼續提那根導火線。


  可是她不得不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她覺得她需要好好和他談一談,“這件事情瞞著你是我的錯,可是我當時就問過你,季薄元受傷是不是和你有關係。阿冽,如果你說不是你做的,我也會相信,可是你從來沒有正麵回答過我,到底是不是你?你現在回答我!到底是還是不是?”


  秦冽麵無表情地說:“那你希望我怎麽回答?”


  她一愣,張了張嘴說:“做過就是做過,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你們都不要把我當成傻瓜,我雖然不聰明,可是我並不是粗神經。在這座城市,季薄元雖然不算是什麽頂級大人物,可是不可否認不是誰都可以傷到他的,更何況道上的人除了我們秦家,還有葉家對季薄元有威脅之外,就沒有人敢隨便動他了。我想過了,也隻有你們兩個人敢做這樣的事情。可是這麽多年了,葉子陵都沒有對季薄元下過手,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吧?阿冽,你說你不希望我隱瞞你,同樣我也不希望你隱瞞我。”


  秦冽恥笑一聲,“別跟我談什麽坦白不坦白,你有跟我坦白嗎?”


  “我……”她一時語塞,好半天才重新找到了解釋的方向,“我隻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你做傻事,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會很失望,我不希望我的弟弟是一個謀殺犯!”


  “弟弟?”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樣一個理所當然的稱呼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是多麽的讓人討厭,“是啊,我隻是你的弟弟,那個是你的心上人,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這樣欺騙我,甚至是幫著他來對抗我?我是很想讓他死,不過他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麽?”


  她隻覺得精疲力盡,“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再繼續和你爭論了,我們已經吵過太多次,可是你必須明白,阿冽,你知道我不是的,我沒有幫助他來對付你,何況你有什麽好讓他對付的?如果你沒有做犯法的事情,季薄元幹嗎抓著你不放?”


  秦冽隻覺得怒火攻心,她至始至終都是在幫那個季薄元說話,他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裏好?如果讓她知道了,她最愛的爸爸的死和季薄元有關係,她會怎麽樣?

  嫉妒會吞噬掉人性最基本的理智,“你真的以為她隻是一個警察那麽簡單嗎?”


  她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語氣有些僵硬,“那又怎麽樣?”她早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簡單,可是那又怎麽樣?是,她告訴自己,那又怎麽樣?

  秦冽見她這樣的淡然,不由譏笑一聲,“看起來你對他的袒護還真的不是一點點,既然這樣,我選擇什麽都不說,姐,我會期待著,有一天你知道了他的真麵目,你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還有,你這樣傻乎乎的為了他和我一次一次鬧矛盾,可是他呢?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我還是那句話,你有一天會明白的。”


  所有的話一口氣說完,車子已經到了秦家的門口,司機將車子穩穩地停下,秦冽不再看她一眼,彎腰就跨出了車廂,秦真真也沒有逗留,跟著出了車廂。


  一出車子就看到了勇哥等在門口,她張嘴剛想喊,突然就看到秦冽也站住了腳,勇哥湊近他,在他的耳邊低聲說:“少爺,事情都辦好了。”


  隔著距離不是太遠,秦真真聽得很清晰。她心中一沉,詫異地看著勇哥,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可是她就是覺得很不妙。


  秦冽很快就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勇哥現在不要說,然後沉沉地說:“跟我來書房。”


  秦真真連忙上前一步,輕輕叫了一聲:“勇哥……”


  勇哥這才發現後麵還有秦真真,因為是晚上,秦真真是後麵出來的,一開始他並沒有發現,這會突然一見到她,他臉上頓時一白,神情明顯是很不一樣,“大……大小姐……”


  秦真真蹙眉,“你怎麽了?臉色不是很好。”


  勇哥張嘴剛想說什麽,秦冽的聲音已經傳過來,“還杵那裏做什麽?來書房!”


  “是,少爺。”勇哥連忙應聲,走了兩步,又頓住轉過身來看著秦真真,麵露難色,“大小姐,我先上去了。”


  “喂……”秦真真還想要說什麽,可是人已經走遠了,她隻能悻悻地將喉嚨口的話給咽了下去。心中覺得萬分詫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為什麽她會覺得今天的勇哥很不一樣?

  蕭臻南帶著季薄元趕到醫院的時候,隻有季蘇然等在搶救室門口,一見到季薄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幾步上前,下意識就伸手去抓季薄元的手臂,卻不想一下子就牽動了他的傷口,季薄元臉色一白,身子一僵,蕭臻南連忙拉住季蘇然的手,“蘇蘇,小心點,薄元受傷了。”


  季蘇然連忙倉促地收回手,“你沒事吧?我不小心碰到你了?傷在哪裏?”


  季薄元搖搖頭,伸手捂著傷口,沙啞著嗓子說:“已經沒事了,一會兒別聲張,爸爸媽媽呢?”


  季蘇然心有餘悸地說:“爸爸正在搶救,媽媽已經送去了病房,高血壓突然飆上來,就暈倒了。”


  “醫生怎麽說的?”


  “爸爸之前就有心髒病,這次受了刺激,我也不知道會怎麽樣,隻能等等看醫生怎麽說。”話音一落就見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裏麵推門出來,三人同時上前,季薄元張口就問:“醫生病人情況怎麽樣?”


  醫生拿掉口罩,“病人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稍後會轉入普通病房,不過最好不能再讓病人受刺激,不然下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等到醫生走遠了,護士正好走過來告訴他們,蘇善蕙已經醒了,三個人連忙去了她的病房。一進房間就看到蘇善蕙麵色蒼白,人都憔悴了不少。


  蘇善蕙一看到季薄元,激動的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薄元,薄元……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裏?媽媽擔心死了……擔心死了……”


  季薄元上前輕輕握著母親的手,“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沒事。”


  蘇善蕙雙眸含淚,“薄元,你就算是為了爸媽都好,你不想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就不要再做那麽危險的工作了,我們季家又不是沒有錢,要伸張正義這個社會的人多的是,媽媽自私了,可是你是媽媽的心肝,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叫媽媽怎麽辦?還有……你爸爸他……你爸爸他……”


  “媽,爸已經沒事了,一會兒我就去看他,您先好好休息好不好?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蘇善蕙一聽說丈夫沒事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自己被折騰了一晚上也精疲力盡,不過兒子就在自己的身邊,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苦口婆心幾句,倒是季蘇然見狀連忙上前攔著,“媽,您先休息一下,我帶薄元去看看爸爸,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好不好?”


  說著便伸手去拉季薄元,“薄元,我們先去看看爸爸。”蕭臻南也跟蘇善蕙打了一個招呼跟著出了門。


  一出病房門,季蘇然就放開了他的手,看了他的一眼,神色嚴肅:“薄元,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一次爸爸很震怒,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幫不了你,你應該知道爸爸的脾氣,而且,你上次和妙彤私下見麵取消婚事的事情爸爸也知道了,這次我也救不了你。”


  季薄元也覺得頭疼,“我先去看看爸爸。”


  “等等。”她叫住他,沉吟了一下才問:“有件事情我要跟你確認一下。”


  季薄元沒有吭聲,季蘇然歎了一口氣,這才問:“那天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我一開始沒有注意,原來她姓秦,如果我沒有說錯,她就是那個社團的千金是不是?她爸爸前段時間剛剛在越南遇害。薄元,你是不是瘋了!”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想去評論你的愛情是怎麽樣的,相反你如果愛上一個人,我會很開心。可是你要知道爸爸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不會同意你和她在一起的,你還是一個警察,你怎麽會那麽糊塗。”


  “姐,”他有點不耐煩,“現在不要說這些行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蘇然說:“你和爸爸一個脾氣,執拗起來十輛馬車都拉不回來,我隻是希望不要爆發什麽家庭大戰,其他的我也懶得管。”


  蕭臻南見狀,馬上上前充當和事老,“蘇蘇,你餓不餓?要不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然後給給你媽帶一點,她剛跟我說餓了。”一邊拉著季蘇然往電梯口走,一邊暗暗給季薄元打了一個手勢。


  季薄元這才隻身一人去了季傾川的病房,搶救及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躺在床上,在昏黃的燈光之下,臉色很不好。他走近床邊的時候,床上的季傾川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季薄元似乎是愣了一下,這才掙紮著要起來,季薄元連忙伸手去扶他。


  季傾川橫了他一眼,原本有著鋪天蓋地的怒火,在見到了兒子好好站在麵前,也消褪了一半,不過還是氣呼呼地說:“你還知道回來?你怎麽不幹脆死在外麵算了?”


  季薄元原本就覺得厭倦極了,可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父親,“爸,對不起,讓您和媽操心了。”


  “操心?你也要給我們操心才行,有的時候想想,我倒是寧可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兒子!天天讓我生氣。你和妙彤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我告訴你,這樁婚事是我和許家在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訂下的,你現在說不同意,你給我一個理由!”


  “爸。”季薄元微微歎了一口氣,垂下眼睫,“這件事情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是我的不對,不過你們之前幫我安排那個什麽訂婚的消息也沒有通知我不是嗎?這個不說了好不好?我不會和妙彤結婚的,我根本就不愛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季傾川因為震怒,嘴角都開始隱隱抽搐。季薄元擔心他的身體,連忙安撫他,不禁換了一口口氣,“我相信爸爸您當年肯定是因為愛媽媽才會娶她的是不是?我不愛妙彤,我不想傷害她。”


  這個臭小子還懂得和自己談情說愛了,那就說明他不是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個破工作上。


  季傾川想了想,也不禁退了一步,“聽你這口氣,你是有喜歡的人了?”


  季薄元深深歎了一口氣,大概是連夜的奔波讓他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疼痛,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隻是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微微喘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爸爸,我並不想隱瞞您什麽,過兩天等您身體康複了,我帶她來見您好不好?”


  這麽說來,臭小子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們都很中意任妙彤,但是他們也不是完全食古不化的人,畢竟社會不一樣了,兒子有喜歡的人,他們自然是很開心。


  “得配得上我們季家才行!”最後他隻蹦出了這麽一句話,總算是放過了季薄元,“我聽說你受傷了,現在看你好好的,應該是死不了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他是真的覺得累了,幫父親蓋好被子,等到他沉沉睡去,這才扶著牆,一步一步幾近吃力地朝門口走去。


  他在醫院的長廊上坐了很久,等到蕭臻南和季蘇然回來才由蕭臻南開車送他回家。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夜色漸濃,蕭臻南一邊開車一邊問他:“你今天的情緒很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秦冽和你說了什麽?”


  季薄元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好半天都沒有回答,蕭臻南以為他累得睡著了,剛想加速送他回去,卻不想下一秒,副駕駛位上的男人突兀地說了一句:“臻南,幫我聯係一下CK.”


  蕭臻南滿麵疑惑,“我們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去找CK幹嘛?”


  季薄元緩緩睜開眼睛,黑眸深處有著點點複雜難辨的光芒,語氣低沉,卻是堅定不移:“我要退出。”


  刹車聲猛然響起劃破寂靜的夜空,蕭臻南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什麽?你要退出?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他十分的冷靜,就連語氣都是,他隻是簡單地說:“我不想再傷害她了……”一點一點都不想。


  蕭臻南伸出拳頭狠狠地砸向方向盤,冷笑道:“Shit!女人真他媽的是禍水!你想清楚了?兄弟,你要知道你在這個樣的節骨眼上說退出,CK不會放過你的!你為了一個女人,你他媽的什麽都不要了嗎?”


  季薄元沉默不語。為了一個女人。


  是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曾經他最最不屑的事情,而今自己卻是如此的走火入魔。


  蒼白的嘴唇微微蠕動,他抬起頭來,沉沉地說:“把車給我,你打車回去吧。”


  蕭臻南好奇:“大晚上你想去哪裏?薄元,你還受傷了,你別亂來。”


  可是他的話才說完,就被季薄元蠻橫地推下了車,他沒有多做掙紮,因為怕會牽動他的傷口,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季薄元把車子開走。


  看著車尾燈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麵,蕭臻南對著空曠的馬路就是一句咒罵,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惱火地吼:“這人是瘋了!瘋了!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季薄元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遊蕩,有些恍惚地看著自己前麵的那些車子尾燈,像是一雙雙的眼睛,紅色的好似在冒血,他流連在車河中,無意無識,隨波逐流。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轉了多久,隻記得自己不是第一次經過這條街。這個城市最筆直的街道,兩側的華燈就仿佛是最耀眼的明珠,他就這麽漫無目的地開著車,最後停下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到了秦家的門口。


  他將車子停了下來,這樣晚了,秦家還燈火通明,別墅有好幾間房間都亮著燈。他輕輕地摸出手機,拇指一下一下地撫過屏幕,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他就坐在車裏,看著對麵那幢別墅,某一個女人就在上麵,可是他竟然覺得他們之間仿佛是隔著一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曾經有人說過,每一個人都會遇到自己人生的劫,破不了,跨不過,隻能乖乖認命。那時候他不以為然,而今想起來,是真的覺得一語道破千萬的心事。


  大概,秦真真就是他的劫。


  他終於按下了手機的鍵盤,其實她換過號碼之後,他就把彼此的號碼給輸入了對方的手機裏麵。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她的聲音有些迷蒙,大概是睡著了被手機吵醒,帶著一絲床氣,讓人聽了仿佛是雞毛撣子掃過心間,柔柔軟軟的,想要將聲音的主人擁入懷裏。


  他抿了抿唇,低沉的男聲簡單地說:“我在你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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