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太想愛你
心中有不知名的暖流瞬間流竄到四肢百骸,她的語氣都不自然地輕柔了下來,“那……要休息休息嗎?我叫司機開車直接去你家裏吧?你家在哪裏?”
好一會兒,就在她以為季薄元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卻聽見勁邊再度傳來低沉的男聲,他隻說了一個自己家裏的地址,秦真真馬上伸手敲了敲前座的椅背,告訴司機要去的地址,然後又聽到他說:“說起來我也救過你很多次,如果我真的暈倒在大街上,你還真的那麽狠心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她一時預語塞,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呐呐地說:“你這麽強壯的人,估計子彈都不會讓你死,你還會暈倒嗎?再說了,就算我不打,別人也會打,世界是很美好的,好人還是很多的。”
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把剛才那個無聊的話題搬出來說,她的確是非常意外,可是這車廂如果太安靜的話也很無趣,所以她很自然就把話給接了下去。
因為有輕微的溫熱氣息突然拂過頸側,所以她知道他在無聲低笑,果真很快便聽見他說:“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這樣薄情!”似乎感慨,又似乎隻是調侃,然後又接著說:“你對別人也這麽狠心?”
“因人而異!”她毫不留情地說。這人,得寸進尺呢?他大概是忘記了之前兩人之間的不愉快了吧?竟然還好意思跟自己說薄情?沒有情,哪裏來的薄情?他們應該是連朋友都談不上不是嗎?
這樣一想,她又擲地有聲得說:“你為什麽說我薄情?我和你又不是什麽特殊的關係,談得上薄情不薄情嗎?其實我很善良,但是不包括對於那些想要利用我,欺騙我,傷害我的人!”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頓了頓,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就算是在談及這樣敏感的話題,竟然也沒有了之前的冷酷,隻是問:“不過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秦真真,你跟一個男人上了兩次床,你就可以睜眼說瞎話,沒有任何關係?”
她的心怦怦一跳,沒有想到衣冠楚楚的季薄元說起上床兩個字還真是臉不紅心不跳啊,她終於狠狠吸了一口氣,“你不是頭暈嗎?怎麽還這麽多話?裝的吧?!又想要耍我是嗎?你給我起來!快點起來!不準靠我這麽近!”
他卻一動不動,隻是繼續低低地說:“……沒耍你,真的暈的厲害,估計一會兒到了我家還需要你扶著我上樓,哦對了,我住的那個單位最近電梯壞了,一會兒要麻煩你扶著我爬六樓。
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臨睡之前還不忘記吩咐她,”別亂動,這個姿勢正好……“
這個可惡的男人是真的篤定了她的善良,所以才會這樣他坦然地欺負自己。秦真真堅持是無語氣結,如今自己的肩膀倒真的成了他的枕頭,偏偏她確實不敢亂動,後來甚至還悄悄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季薄元似乎是真的睡著了,一路上再唔聲息。
車廂裏麵特別的安靜,下午的暖風透過出租車的車窗吹進來,拂麵的感覺叫人忍不住也想要眯上眼睛打個盹。她想季薄元睡著了總不能自己也跟著睡吧?索性叫司機打開了播放器。
司機很隨意地按下了車子裏麵的音樂播放器,有輕柔抒情的音樂頓時流瀉出來秦真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這個歌是誰的,歌名叫什麽。
想當年風靡大江南北的情歌王子的感動過無數的人。到了這一刻突然聽到那麽一首老歌,她竟然有一種很莫名的觸動。
張信哲在唱:“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想要全麵占領你的喜怒哀愁,你已征服了我,卻還不屬於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麽,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能否夠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隻想愛你的我,太想愛你的我,難道隻能在迷霧中猜你的輪廓。”
她竟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跟著隱隱抽痛,很莫名的感覺,卻是無法壓製,情歌王子的聲音深情動聽,那是永遠的經典,猶如淙淙流水,細細蜿蜒到自己的心底。
太想愛你……
她突然苦澀一笑,真的是瘋了吧,不過是一首歌而已,那麽幾句朗朗上口的歌詞,她竟然會覺得難過……
她狠狠地想:秦真真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可是她沒有發現,原本靠在她肩頭的男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隨意放置在一旁的手指也跟著動了動,他緩緩睜開了黑眸,深邃的雙眸眼底劃過複雜難辨的情緒,英挺的眉宇不著痕跡地蹙了蹙,卻是一言不發,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前麵跳動著的播放器顯示頻幕。
那麽模糊的紅色小字,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太想愛你……
車子終於到了目的地,司機停下車的時候,秦真真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輕拍了拍季薄元的肩膀:“起來吧,你家到了。”
他皺了皺眉,仿佛是真的睡著了,低低地“嗯”了一聲,從口袋裏麵摸出了車費遞給了司機,這才和秦真真下了車,可是一下車,他又馬上摟住了她的腰,“扶著我。”
她要崩潰了,“大少爺,我的人道主義發揮的已經是極限了,你不就喝了幾口紅酒嗎?酒量那麽差就別喝酒嘛!”
“你用的是什麽香水?”他很突兀地問了一句。
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她不禁反問了一句:“什麽?”
“我問你,你用的是什麽香水……”他停了停,幾乎是用氣在說話:“很香。”
她卻聽清楚了,霎時耳邊又仿佛是有嗡嗡聲,心跳如雷,所有的血液頭突然逆轉了,兩側臉頰一片緋紅,明明是沒有什麽具體意義的話,可是怎麽她就是會這樣緊張?而且,兩個人的氣氛怎麽會這麽曖昧?
也顧不上別的,她猛然伸手用力地推開了他,動作幾近手忙腳亂。
季薄元被她的動作搞的有些猝不及防,整個人驟然失衡,差點跌倒,幸虧是扶住了一旁的牆壁,好半天才止住了眩暈的感覺,慢慢地側頭看向她,唇邊含著絲絲的苦笑:“你怎麽那麽野蠻?”
“有你霸道不講道理嗎?你剛才那是輕薄我!”她狠狠地說,話音一落才驚覺他的臉色似乎是真的不太好,這麽一看麵色煞白,額前隱約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