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也有玩心
他還神態慵懶,聲音也淡得若有似無,卻是偏偏叫秦真真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說:“我看你不但耳聾,還健忘。你好像還欠我十三個小時!現在不打算還你真的打算下輩子還?不過就算你想下輩子還和我有關係,我這裏也從來不賒賬!”
她怔怔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那麽長長的一段話代表了什麽意思,不禁惱羞成怒:“季薄元!誰稀罕和你下輩子有關係了?而且……而且、而且我這輩子和你也沒有關係!不就欠你十三個小時嗎?我還你還不成了?我多的是時間!”
“你確定?”他的聲音帶著厚厚的鼻音,好似漫不經心地反問她,話音一落的同時,正好趕上路口的紅綠燈。季薄元把車停了下來,拉起了手刹,轉頭看著她,突然皺眉靠近她,“你確定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讓秦真真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他想做什麽?她僵住身子大氣都不敢呼一聲。因為車廂原本就小,他這麽一靠近,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就這麽放大在她的眼前,她真的需要有很大很大的定力才可以控製住自己強有力的心跳。無法克製的心猿意馬。
“我……你……季薄元……你別靠我那麽近,你要做什麽?”她哆哆嗦嗦的話音一落,季薄元就俯身,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伸手幫她扣好了安全帶。
一邊扣,一邊還略帶嘲諷地笑了一聲,道:“遵守交通規則,幫你扣好安全帶,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麽?嗯?”
他雙眸蘊含著明顯的笑意,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秦真真眼底的驚慌,還有她臉上的緋紅。額頭上甚至還有一層密汗。
他一時間突然起了玩心,這雖然是從未有過的心態,可是他並不排斥,反而是很順從自己的餓心意。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在她錯愕到見鬼的眼神之下,緩緩伸手幫她理了理鬢角。
秦真真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耳上輕輕一劃。她隻覺得呼吸一緊,很不爭氣的,刹那間就感覺自己的耳朵都開始燃燒起來。心跳也跟著跳的厲害,像是震天的擂鼓,撲通撲通的。她緊緊抿著唇,不敢開口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倒是怕一張嘴,那顆小心肝就這樣跳出來了。
他在做什麽?她完全懵了。
這個是季薄元嗎?他怎麽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動作?
最後心亂如麻,大腦和舌頭都在打結,所以說出口的話都有些錯亂,毫無章法,“我……我還你十三個小時就是了,你、你先走開點……”
他卻突然心血來潮地執意於剛才那個問題:“你確定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停!你別說了。”她下意識伸手擋在了他的胸膛處,十分不甘心地說:“有關係,我和你的關係大了。那個,綠燈了,你確定,你還要這樣……你再不開車交警要過來了!”
這個季薄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無賴了?她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麵。這讓她完全措手不及,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要比起他的冷漠嚴肅,顯然這樣的一麵更她讓猝不及防。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沉沉地說:“最好記住你剛才說的話!還有,以後我說的話你都要好好記在心裏!”他說完也不等她說什麽,便神態自若地直起身子就開車,“想吃什麽?”
她瞪目結舌地盯著他的側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便。”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這麽氣定神閑,剛才的話他是不是在威脅她?該死的男人,他是不是以為吃定自己了?
她恨得牙癢癢,不過既然自己欠了他十三個小時那麽就先還了再說!她不喜歡欠別人的,那不是她做人的原則,不管他對自己是什麽居心,總之她知道在越南的那一次槍戰之中他的的確確是救過自己,之前他也救過自己。
算了!她勉強地安慰自己,反正季薄元一直都這樣,她敗在他的唇舌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再說也沒有人看到!
自我安慰是她的強項,尤其是麵對季薄元的時候。
所以這些小心思在她的腸子裏麵九曲十八彎之後,她就覺得不是那麽憋屈了,坐正了身子,大大方方地說:“我要吃牛排!”能夠順道敲詐他一頓為什麽不幹?現在隻要是逮著任何機會她都會毫不手軟!
季薄元有些訝異的揚眉,“你剛才不是說隨便嗎?”
“我改變主意了不可以嗎?我現在就要吃牛排,怎麽?不行?”
她這樣孩子氣的一麵顯然對於季薄元而言是非常受用,絲毫不會覺得她蠻不講理,語氣竟然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味道:“出爾反爾大概也是你的強項。”
她哼了一聲,吃多了虧,自然對於他的冷嘲熱諷不會放在心上,隻撇了他一眼他的側臉,便撅著嘴側了側身,將頭轉向了車窗外,漫無目的地看著車外景物不急不緩地向後掠過。
到了一家比較有名的餐廳,他們挑選了一個位置,剛剛坐下,卻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道:“薄元?!”那聲音隻叫秦真真猛然一個激靈,因為有些熟悉,她幾乎不用轉身就可以猜測到時誰的。
她僵硬著身軀還沒有轉過身,隻聽到身後的人又“咦”了一聲,“這不是真真妹嗎?”
不用在猜了,真的是蕭臻南!
其實對於美國那次自己偷偷離開現在再遇到蕭臻南,她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是舒服,或許是心虛,畢竟當時她欺騙了人家,讓人家在門口等,結果自己卻逃之夭夭了。
她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去,卻沒有想到見到的並不是蕭臻南一個人,因為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紅衣美女,長長的頭發高高的挽起,一張臉蛋起色極好,白皙中透露著一種淡紅色,看上去又顯得幹練精明。隻是那個女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眼神似乎也畫過一絲驚詫。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打招呼,於是下意識的張嘴就笨拙地“hi”了一聲,訕訕地說:“好巧!”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季薄元,隻見他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嘴角淺淺一彎,“臻南,姐姐,這麽巧,你們也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