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打算就這樣走了?
聞言,華少偉一愣,眼底閃過驚愕的光芒,下一秒頓時一副了然的樣子。馬上站起身來,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十分識時務地開口:“老大,我出去看看小方他們做完筆錄沒,這裏……您忙哈!”然後一溜煙就走出了小會客室,還不忘記給他們帶上房門。
突然見到季薄元,秦真真好不容易有點平複的心情頓時又沸騰起來。一時間坐立難安,視線更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擺。
“你似乎是很緊張?”他季薄元朝她靠近兩步。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臉上的表情平淡,然而望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如同利劍,讓她現在連與他對視的勇氣都不具備,不得不拚死掙紮。她緊緊地抓著衣角,十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擰緊,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這才聲調平穩地開口:“我隻是看到有人突然死了,很害怕。”
“很害怕?”他顯然不是善男信女,這樣的借口太爛。就算是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算是太長,可是季薄元就是有那種敏銳的直覺,她一定是隱瞞了什麽事情。
如果真的隻是如她所說的那樣,因為死了人而害怕,她絕對不會像剛才自己在命案現場發現她的時候那樣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停了一下,又朝她走近幾步,神色陡然間凝肅起來,微微眯起黑眸,直截了當就說:“現在你還有機會對我說出事實。我現在隻問你,那個死了的人是不是和你們秦家有什麽關係?”
她心中“咯噔”一下,手心一個勁冒冷汗。果然,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她抬起頭來小心翼翼撇了他一眼,隻見他眉心全都是懷疑和不滿,她深深吸了兩口氣,試圖用平靜的語氣回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
“秦真真!”他沉了沉嘴角,鄭重其事地叫出她的名字,對於她的不合作似乎也是意料之中,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掌心,語氣微涼,“我知道你有權利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我沒有任何證據也一樣沒有辦法能把你怎麽樣。但是……”
他頓了頓,一瞬間看向她的目光深邃複雜難辨,似乎是有千言萬語,細細出神。可是卻又有一種無力惆悵的感覺,秦真真看不通透。然後下一秒,卻聽到他語帶艱澀地開口:“剛才我對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忘記了?如果那麽信誓旦旦可以大聲說自己沒有做過犯罪的事情,為什麽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找警察?”
秦真真驚愕地看向他,並不是因為他的話中帶話明顯是在懷疑自己,而是因為他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她覺得很是意外。
季薄元,曾經口口聲聲警告自己,如果自己犯罪,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可是剛才他所說的話是不是違背了他的初衷?
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或者隻是因為剛才停電的時候,他突然強吻了自己,所以才會對自己稍稍改變態度嗎?
意識到這些,她臉頰有些不受控製地紅了紅。到了這個時候,心態卻已經完完整整調整好,“季Sir,不管你懷疑我什麽,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什麽證據的話再來問我,不然我是不會回答你那些那麽籠統的問題的。”不管他猜測到了什麽,她知道自己最應該說的話就是這些。
雖然,她不能否認自己一點都不希望他會誤會自己,懷疑自己,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的的確確是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在這件事情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她所有的出發點都不能說出來。並不是她不願意相信他,隻是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警察的介入隻會讓爸爸的處境越發危險而已。
空氣裏似乎是有異樣的靜默,秦真真知道自己心中還在別扭,隱隱有些害怕,也不想再和他對峙下去,移開了眼神:“如果季Sir你問完話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在怕我?”他得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猛然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拉出她的手,緊緊拽在手心,盡量克製著自己的語調:“你還是一個大學生,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應該參與的。我這樣說,你是不是還不明白?”
秦真真沒有說話,他把自己的手捏得很用力,用力到她幾乎是可以感受到那一道極深的傷口,就在他得掌心之中,心中陡然一動,似乎是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她卻沒有掙紮,隔了很久,卻無所謂地笑了笑,微微揚起臉來:“季Sir,你到底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跟我說這樣的話?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犯罪了,你回毫不留情抓我。”她的目光隱隱有著挑釁,唇角卻是彎出了很漂亮的微笑,“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證據的話!我隨時恭候!”
他終於忍無可忍,“秦真真!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或許這一刻才發現,他是如此的不喜歡她這樣一副公式化應付自己的神情,不由恨恨地道:“我知道你爸爸被越南人綁架了,我跟你說過了,不要想著以暴製暴!你才幾歲?迷迷糊糊的個性,什麽都不懂,你是不是想要我親手抓你你才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語氣太過淩厲,還是他得氣勢太過逼人,又或者是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說出了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爸爸被人綁架的事情。她頓時心生恐慌,右手從他的掌心掙脫出來,輕輕咬了咬唇,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話音一落,她自知再也沒有勇氣和他對峙下去,轉身就打算走。可是手才一觸及到門把,腰上驟然多出了一雙手,將她一個轉身牢牢地禁錮在門板和雙臂之間。
眼底是放大數倍的俊容,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季薄元的臉色陰沉,動作十分敏捷,將她極快地控製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最後的一點兒耐心終於是耗盡了,扣住她的肩膀冷冷地問:“你打算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