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行業很殘酷
“如果沒有收入，我們楚天工作室將無法生存下去。”楠楚天還是把現實放在了第一位。
“學長……”
楠楚天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無奈的搖著頭，“小慧，你太不了解這個行業裏的殘酷了，我們在準備一部片子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成本，希望投入的越少，收回的越多，這也就為什麽商業片會橫行，拍文藝片的越來越少，因為理想不能當飯吃。”
苗小慧細想他的話，確實是這麽回事，但真的不能兩全嗎？“學長，我想我們需要好好的交流一下，不瞞你說，我準備向製片人或者別的職業發展，我要想一條既能有收視率又是精品的片子，一味的追求收視率，會讓藝術的成分缺失，一味的追求理想，又會沒飯吃，所以，我想開辟出第三條路來。”
“第三條路？”楠楚天輕輕的搖了下頭，似乎在聽一個外星人說話。
“我想這二者是可以合二為一的。”苗小慧盡管還沒想到好的方法，但卻堅定的認為一定能做到的。
“理想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你不要這麽消極好不好？”苗小慧感覺眼前的楠楚天不再是過去那個對未來充滿自信的楠楚天了。
楠楚天低垂著頭，手肘撐在辦公桌上，手扶在額頭上，不時的發出一聲歎息聲，他的確是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憧憬過在藝術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但在現實麵前，他卻低頭了。
“學長，我記得你以前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為了藝術你可以不計較利益，就算是粗茶淡飯，隻要能吃飽就會一直追求下去。”
“是，我是說過，但你看看外麵那些人，就算我不吃飯，他們也是要吃飯的，難道讓他們空著肚子跟著我們一起追求理想嗎？”楠楚天越說越顯激動。
苗小慧不言語了，他說的都是事實。
沉默了片刻之後，苗小慧抬起頭來，目光迎上他，“學長，先不說這些，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交流，先讓我看看劇本好嗎？”
“好。”楠楚天點了下頭，“是正在修改中的劇本，還沒有最後定稿。”
楠楚天的反應讓苗小慧看到了未來的路並不好走，但一定要堅持走下去。
苗小慧本想在這裏等他下班跟他一起回家看劇本，意外的看到楠楚天已經站起身來，並拿過了外衣在穿。
“現在就去嗎？”苗小慧猜著他的意圖。
“對。”楠楚天已經把外衣穿好了，並向外走去，“盡管我知道未來的路不好走，但有一線希望還是要試一試的。”推開門走出去。
當苗小慧跟在他身後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費曼然坐在大廳的一張椅子上。
由於她天生孤傲的氣質，麵前擺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卻沒有人陪她說話。
當看到苗小慧的那一刻，費曼然站起身來，目光迎上她，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深不見底的在苗小慧跟楠楚天臉上尋找著什麽。
“費小姐，你……”對苗小慧來說，她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家夥。
“苗小姐，我是唐總派來協助你的。”費曼然重複著她的使命。
“我知道，但是現在隻是剛開始，費小姐不必時刻跟在我身邊的。”苗小慧已經在心裏想著回去之後就讓唐少峰換人，甚至不派人協助她都沒關係。
費曼然唇角微翹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沒有說話，向她點了一下頭後，轉身離去。
這回是真的走了嗎？苗小慧愣愣的站在那裏目送著費曼然的身影消失，直到楠楚天的手指輕輕的在她胳膊上碰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苗小姐，以後我們是不是要跟這位費小姐一起合作呀？”吳心月看起來有些擔心，就差沒說出不喜歡費曼然的話來了。
楠楚天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閉嘴。
吳心月忙閉緊了嘴，但仍掩飾不住對費曼然的看法。
“我想求你一件事。”苗小慧轉身迎上剛走進房間的唐少峰。
“說。”唐少峰在進門的時候，腦子裏正在想媽媽會什麽時候來，剛才還打電話了，郎佩雲根本不接。
“別讓費曼然跟著我了好嗎？”苗小慧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你不滿意她的能力？”唐少峰表現的異常平靜。
苗小慧輕吐了口氣，“這麽跟你說吧，我不喜歡她，她高冷的象個女神，跟她在一起，我倒象個助理了，如果我需要助理的話，自己會找，不需要奪你所愛。”最後那個愛字語氣加重，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為了支持你工作，我可是把最得力的幹將派給你了，看起來是我錯了。”唐少峰說完兩片唇緊閉在一起。
他居然承認自己錯了？這倒是讓苗小慧很是意外，她隻見過唐少峰自高自大的唐少峰，還從來沒見過認錯的唐少峰，確定這是她認識的唐少峰嗎？
苗小慧怔怔仰視著他的臉，纖細小手緩緩的抬起來，唐少峰側臉看到她抬起的手，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帶著涼意的手捏住了唐少峰的臉並且用力。
“你幹什麽？”唐少峰沒想到她會捏自己的臉，甩了下臉，將她的手甩掉。
苗蜜如花般的小嘴一撇，“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我認識的唐少峰嗎？突然之間轉性了。”轉身坐到床沿上。
“看清了？”
“你會讓人看清嗎？”苗小慧踮起了腳尖，但還是比唐少峰矮一截。
“我隻是沒想到我認識的那個倔強自信的苗小慧居然也有自卑的一麵，被一個秘書比下去，你不覺得丟臉嗎？”唐少峰鄙夷的垂著眼眸看她。
從他的眼神裏，苗小慧看到了鄙視，從下往上看他的眼睛。
“你說對了，我隻是一個小龍套，你們華藝隨便一個小員工都比我好，但是我現在有權拒絕費曼然，唐先生，哦，不對，是夜先生，我看你是不想要她了，才把她推給我吧？”
“她工作能力比你強多了。”
“那你就自己留著吧。”苗小慧見縫插針。
“行，那我收回，不過後果自負，她會因此而對你成見的。”唐少峰提醒著她。
苗小慧想過了，才剛剛一天，就退貨，象費曼然那樣高傲的女人，自然會心理不平衡，但沒辦法，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不自在的就是她苗小慧。
哼，等我以後翅膀硬了，就自己開個公唐，才不要看你的臉色。苗小慧在心裏對他說著。
“現在就在想擺脫我了？”唐少峰如同會讀心術。
苗小慧一驚，翻著眼睛往上看，恨恨的說，“你要成精了。”
唐少峰嗬嗬冷笑著。
“表哥，姨媽回來了。”樓下傳來傅瑩瑩的聲音，仿佛故意在向他們通風報信。
她看到苗小慧的車子停在院子裏，生怕被郎佩雲發現，所以才高聲在樓下喊了一聲。
正在逗趣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苗小慧可不想撞到郎佩雲，隻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想必唐少峰也是這樣的想法吧，否則也不會讓她暫時的搬出去了，等待著唐少峰的安排。
唐少峰挑了挑眉，轉身向外走去，似乎把苗小慧給忘了。
“喂，我怎麽辦？”苗小慧從後麵抓住了他的衣服。
“走，跟我一起下去，醜媳婦總得……”唐少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才不要。”苗小慧將手抽離，並向後退了一步，“我看我還是從窗戶跳出去吧。”轉身作勢向窗前奔去。
唐少峰明顯一驚，反手將她的手腕抓住，“你瘋了，從這兒跳下去，不怕斷胳膊斷腿？”
“那也比丟命強。”苗小慧也不知為什麽，從見到郎佩雲的那一刻起，就在心裏對她有一種怯意，隻是強裝堅強而已。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唐少峰隻是逗她，並不想她為難。
“你們唐家的人都會讓人害怕。”苗小慧反正是不會跟他出去迎接郎佩雲的。
“好吧，看你這麽可憐，我就憐香惜玉一次，去鄭裕東的房間待一會兒，現找機會溜下樓去。”
不等說完，苗小慧已經掙脫她，跑出了房間，剛到走廊上，就看到走廊的盡頭人影一閃，是傅瑩瑩陪著郎佩雲上樓來了，來不及多想，一陣風似的跟進鄭裕東的房間。
進了房間就後背靠到門上，生怕有人闖進來似的。
“瑩瑩，剛才是不是有人跑過去了？”郎佩雲隱約看到一個人影，並沒有看清是誰。
傅瑩瑩當然知道那是苗小慧，卻裝作什麽也沒看見的樣子，“沒有呀，姨媽，是你眼花了吧？”
與此同時，唐少峰從房間裏走出來迎上了她們，“媽，您回來也不提前說聲，我好去接您。”
“我現在用得起你嗎？”郎佩雲一見兒子，立時板起一張臉，“你現在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居然在我們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向外宣布要訂親？”
一旁的傅瑩瑩趁郎佩雲說話時，偷偷向唐少峰使眼色，示意下麵還有一個，今天的唐家別墅注定不得安生。
“媽，您一定累了吧，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已經讓人收拾好房間了。”
“不用你這麽孝順。”郎佩雲不但不領情，反而認為他這是裝模作樣，用手指著他，“我告訴你，衛蕊月就在下麵，你自己看著辦。”
還真給帶來了？唐少峰眼珠一轉，不動聲色的掃過傅瑩瑩。
傅瑩瑩點了下頭，她是看到了衛蕊月的，憑心而論，確實長得不錯，隻是冷傲的樣子，讓人多少有點不舒服。
“好，那我就好好招待這位衛小姐。”唐少峰故意抬高了聲音，說給房間裏的苗小慧聽，“瑩瑩，照顧姨媽，我下去看看。”
傅瑩瑩答應一聲，目光追隨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唐少峰，盡管對唐少峰處事的能力很有自信，但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他現在麵對的不是別人，而是老媽，還是一個跟他同樣強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