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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尾聲1愛是一種磨練心智的劫難

  愛情經歷一次,就會使人成長一次,無關於男女。


  丁荷不想要成長,因為代價太沉重。


  有些愛情乾柴烈火,熊熊燃燒,終將熄了,有些愛情玩世不恭,似真似假,嘎然而止,化為烏有,愛情是什麼呢?


  墨鏡下,丁荷連唇瓣都有些蒼白,緊緊的咬著,有兩行淚水在她背過身時無聲落下。


  如果早知道會失去這一切,她會多一點珍惜。


  思諾不知道丁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中間她又給丁荷發了幾次信息,丁荷只回了一條:「老娘終於找到白景亭這個混蛋了,回國再和你聊。」


  聽出來丁荷有種大仇得報的語氣,確認她在法國安全,思諾沒有再打擾丁荷,而是處理自己面前的生活。


  在確認懷孕后的隔天,陸鴻漸起身去了海城,陸氏兩個大項目押在上面,陸鴻漸必須過去處理,思諾知道他忙,自然不會跟過去拖後腿,就留在瞭望江豪庭。


  但是全家上下把她當成了國寶似的照顧,包括劉美美處處都讓著她,提醒她懷孕時各種注意事項,見她孕吐,更是忙著扶差一點兒害思諾摔跤,被於松濤教訓了一頓,小兩口險些吵架,思諾不想一家人這麼小心翼翼,就說回榕城國際中心。


  陸鴻漸怕她一個人寂寞,讓張麗姿過來陪,更有老宅過來的芳姐,一日三餐的變著花樣照顧,思諾孕吐了幾次之後,就沒有了反應,不知不覺就漲了幾斤肉,臉上明顯豐腴起來。


  陸鴻漸去海城,每個周末周五回來,周一再過去,前兩次還好,第三周陸鴻漸回來時,就發現了思諾臉上的肉,還伸手摸了一把,確認了一下。


  思諾不確定陸鴻漸會不會嫌棄胖女人,但是她不認為懷孕之後就要這麼眾星捧月的養著,只要健康,按照平時生活習慣來就可以,於是晚上休息前,思諾和陸鴻漸提議。


  「我身體狀態都很好,不需要張麗姿特別陪著,三餐我也可以自己解決,需要吃什麼,補什麼,我都可以搞定,不用芳姐每天跑來跑去。」


  陸鴻漸洗了澡出來,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一邊用毛巾擦著一邊聽著思諾說話。


  「第一條可以,先讓張麗姿忙公司的事情,第二條不行,懷孕辛苦,想吃什麼,還要自己動手,我會心疼。」


  思諾並不是沒有做過飯,那時候陸鴻漸並不覺得不可,並不是他不紳士,而是沒有情分,便沒有那份關心。


  後來想吃她煮的面,做的飯菜,恰有一種享受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情調,對於思諾而言,也是如此,最初做飯是基於合作互利的需要,後來做飯是因為想給予她如此的回報。


  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愛做飯,對於思諾而言,做飯是一種生存技能,並不是辛苦的事情,但心甘情願之後,做飯是一種樂趣,是她想給陸鴻漸的生活。


  陸鴻漸坐在了床邊,說的理所當然:


  「游泳,開車,做飯這些你可以會,但有我在,你可以不會。」


  男人之於女人的呵護,一是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在身邊頂風擋雨,二是在不是必須的時候可以讓你斂起雙翼,做個『無能』的女人。


  普通人生活中迫於生計問題,不得不男女分工,甚至會生出一些矛盾,但是這些問題對陸鴻漸與思諾都不存在。


  陸鴻漸昨天吃飯,一個做塑料的老闆推銷自家的產品在廚房裡如何使用,說是零污染,可以保護女人的手,旁人就開玩笑說保護不了女人的臉,那老闆就如數家珍的談起廚房裡的油煙哪些成分,怎麼附著在女性皮膚上,對身體有哪些傷

  「不瞞各位說,我雖然是賣這個的,但平時可不捨得老婆做飯,怕油煙傷了老婆的皮膚,廚具買著寧願擋擺設也不讓老婆動手。」


  老闆半真半假的話引來一陣笑聲,陸鴻漸聽著也笑,心底里倒是真的記下了這事情。


  思諾不知道陸鴻漸的心路歷程,卻覺得此時此刻陸鴻漸這些話,比任何情話都來的好聽。


  「那以後做給你吃。」


  男人懂得愛惜女人的皮膚的時候,女人則更懂得照顧男人的胃,思諾選擇了順從,聲音自然溫柔,彷彿已經做了陸鴻漸很久的妻子一樣。


  這晚,陸鴻漸沒有去書房降火,而是和思諾同時上了床,大手自然的伸進了思諾柔軟的睡衣內,起先只是覆蓋在思諾的小腹部,後來慢慢向上,思諾無奈,本來背對著她的身子趕緊轉了過來,已經忍了幾周,陸鴻漸有這方面的需求再正常不過,包括思諾自己也不敢保證。


  兩個人在這方面有著驚人的相似,既克制又壓抑,也造成了某種程度爆發的時候就會猛烈,包括思諾自己都察覺得到那種渴望,超出自己的控制。


  「明天要去產檢呢。」


  思諾抓著陸鴻漸的手腕,怕他亂動,眼底里寫著祈求似的,陸鴻漸發覺她的緊張,倒是沒有動,但也沒有撤出去,而是湊過來自然的親吻了思諾的唇:


  「我看看這裡是不是也胖了。」


  陸鴻漸的手指有力的丈量著思諾的胸部,氣息浮動,頗有幾分掩耳盜鈴的意味,思諾被他扣著,怎麼會沒有感覺,不敢再和他碰唇,而是錯開,喘息著轉移話題。


  「我一個人在家閑著也挺無聊,我還是想找些事情做。」


  陸鴻漸聽了總算是轉移過來。


  「想去公司?」


  對此陸鴻漸並不是特別贊同,畢竟擔心思諾剛懷孕。


  「我看育嬰書上說,懷孕期間更應該增加運動量,勤加鍛煉身體,不僅可以提高免疫力,而且如果選擇順產的話,寶寶出生的時候會更順利一些,我了解自己的身體情況,一直都很健康,倒是這樣一直養著,我怕閑出病來,不一定是要去公司,只要有事情做就可以,書上說,懷孕期間,媽媽的狀態對孩子有著影響。 」


  曾經思諾想象過等哪一天不用為錢奔波的時候,好好休息一陣子,但是這樣一段時間下來,思諾覺得自己真的閑出毛病來,孕婦需要準備的東西基本上不用她來準備,基本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與思諾多年養成的習慣完全不同,從離開飛諾科技到現在,前後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工作,身心上已經修整過來,就想找點事情做,但現在陸鴻漸不讓她做飯,思諾覺得還是出去工作更適合自己。


  「給我做助理?」


  陸鴻漸倒是把她的話聽到了耳朵里,以思諾的能力,給陸鴻漸做助理,應該也不會太差到哪裡去,但是思諾知道陸鴻漸的助理,要麼像張麗姿林駿那樣忙,不然只怕是個毫無意義的擺設,這樣的工作不適合思諾。


  「做和計算機相關的吧,畢竟我熟悉的還是這一塊兒,不一定要進陸氏,我可以自己找找看~」


  飛諾科技當初是安楠負責收購的,現在負責管理的人也是安楠手下的人,陸鴻漸不好這個時候收回來給思諾,思諾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出回思諾,甚至去陸氏,她想的無非是找些事情,多出去,運動運動,和人打打交道。


  「那去公司的數控中心。」


  陸鴻漸很快有了決斷,思諾也覺得合適,並沒有考慮職務的問題,只是這麼討論一下,倒是起到了降低體溫的作用,兩個人沒有再想著之前的事情。


  第二天去了醫院產檢,一切正常,寶寶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檢查時,醫生給陸鴻漸講哪裡是孩子的手,哪裡是腳,耳朵,等出來時,陸鴻漸扣著思諾的手,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更加照顧的周到,以至於到家時,陸鴻漸反悔不想讓思諾出去工作,恰好被芳姐聽到。


  「說好的嘛~怎麼可以反悔?」


  思諾很少見陸鴻漸反覆的情況,就笑著問他,口吻里自然的帶著些嬌嗔的語氣,陸鴻漸則一臉嚴肅。


  「不放心。」


  思諾不得不給陸鴻漸舉例子。


  「之前我公司有一個女職員,懷孕的第幾個月份都在工作,每天有不少叔叔阿姨和寶寶說話,寶寶會更開心,後來生下來,孩子很健康,而且很活潑。」


  這種情況,陸鴻漸怎麼不知道,陸氏旗下多的是能幹的女員工,為了工作,挺著肚子上班的大有人在。


  「放心,我小時候還是挺活潑的~」


  陸鴻漸和思諾討論著,似乎還在堅持。


  芳姐看著二人進了卧室,聽得津津有味,所以給陸老太太彙報情況時,沒忘記這一茬。


  但結果還是思諾贏了,陸鴻漸鬆了口,然後給張麗姿打電話過去,讓她提前準備一下。


  第二天周日,思諾清晨還在睡,電話就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陸鴻漸幫思諾接了。


  「起床了嗎?我想見見你。」


  那頭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脆弱,又帶著一種不太正常的平靜,陸鴻漸皺了皺眉。


  「等等,我喊她接聽。」


  思諾被陸鴻漸喊醒,還有些睡意陸鴻漸把電話放在她耳側提示:


  「丁荷。」


  思諾頓時清醒了幾分,這段時間丁荷宛若石沉大海似的,以丁荷的個性再忙的時候也會不時的和她吐槽一下才對,最近的沉默有些反常。


  「喂,忙完了?小白情況如何?」


  思諾不知道白景亭恢復的如何,自然要問一問,那頭一片沉默,思諾有些不太確信。


  「丁荷~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從八年前見到丁荷的那一刻開始,再傷心,丁荷也不過是一笑置之,何時如此沉默。


  思諾坐了起來,陸鴻漸也隨著她坐了起來,那頭丁荷的嗓子,似乎被繫上了似的,艱難的吐出來的字眼,令思諾變色。


  「白景亭走了?」


  思諾不太敢確信丁荷話里『走了』的意思,心也跟著一沉,陸鴻漸也隨著思諾的話,臉上微怔。


  陸老太太年齡大了,起床早,六點多起床,七點鐘吃完飯就讓老魏開著車子去了榕城國際中心,恰好遇到了思諾和陸鴻漸行色匆匆的出門,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有任何的遲疑,陸鴻漸看到陸老太太,也只說讓她上樓休息,並無招待之意,老太太臉上有些難看,老魏連忙安慰:


  「可能是重要的事情。」


  思諾知道陸老太太的到來意味著某種妥協,這個時候她應該給老太太一個台階下更好,但心繫著丁荷,思諾只得放下這頭,陸鴻漸不放心她,親自開車送她過去才放心。


  思諾見到丁荷的時候,覺得丁荷特別像是站在電影里演戲的樣子,臉色蒼白,一身寂寥,哪怕她身邊跟著的人是紀遇,依舊剝不去那悲哀與無助的感覺。


  思諾走過去時,丁荷在笑,只是笑著笑著,兩行淚就滑落下來,彷彿沒有看到陸鴻漸擔心蹙眉的嚴肅神情,丁荷把思諾抱在懷裡,有些失神的說:

  「我有點難受,想要抱抱你。」


  思諾抱著丁荷,目光看向了旁邊的紀遇,才發現紀遇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人也顯得疲憊,沉默。


  思諾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難以接受著這樣一個事實。


  她不敢相信那樣一個鮮活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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