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替丁荷挨了一巴掌
思諾送走了陸鴻漸收拾完房間才離開,時間是下午兩點鍾,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慈銘會所去找丁荷。
丁荷表麵上輕鬆,實際上卻並沒有完全休息好,本來做演員就為了上鏡保持的很瘦的身材,更顯的消瘦,再加上熬夜,有黑眼圈了。
“免疫力下降,愈合能力差,昨晚又發燒,折騰到半夜才睡覺。”
丁荷說這話時已經沒有多少精神,思諾陪著她吃了飯,讓她去旁邊休息的沙發上休息會兒,思諾幫忙看著,白景亭眼睛睜開看著她,眼眸裏似乎帶著一些歉意的笑容,襯托的那半邊臉更顯的殘忍,思諾不忍心看,就轉移了視線。
將近五點鍾的時候,思諾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陸鴻漸打過來的,說是到了金陵,讓她不必擔心,中午分開時的情景還在眼前一般,思諾信陸鴻漸,但還是讓他萬事保重,陸鴻漸爽快答應,那頭隱約聽到有相關部門的人和陸鴻漸說話,陸鴻漸掛了電話,思諾知道陸鴻漸在這種情況下注意到她的感受,也很欣慰。
掛了電話正準備進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裏,白景亭的病床麵前站了一個中年夫人,身形單薄消瘦,長發挽起,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也簡潔大方,身上充滿了知識分子特有的書卷氣,正走神的看著病床上睡著的白景亭,咬唇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想要伸手碰觸,卻不敢伸手的樣子,思諾見狀,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不由謹慎禮貌的詢問。
“阿姨,您是小白的媽媽吧?”
聽到思諾問話,那中年婦人轉頭,白皙的皮膚,眉心有一顆美人痣,眼底裏蘊涵著淚水,乍一看有點病弱西子的感覺,思諾不由心生同情,正想著如何安慰,那女子開口:
“你跟我出去一下好嗎?”
思諾聽著女人聲音輕細溫柔,沒有遲疑的點頭,跟著出去,心底裏還在思襯著白天勇與安楠分開後,似乎找到了和他同一種類型的女人,難怪白景亭長的那麽白淨,婦人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思諾怕吵到白景亭和丁荷,帶上門剛轉臉,隻感覺一陣勁風掠過,臉上啪的一聲,火辣辣的疼痛襲來,半邊臉連著太陽穴都火辣辣的疼,思諾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纖細瘦弱的女人,有些難以置信她的力氣之大,同時也清楚這個女人錯把她當成了丁荷發泄情緒。
“你就是那個不入流的十八線女明星吧?演過什麽電視劇?拍過什麽廣告?賺的錢可以養活自己嗎?還是拿著青春當本錢出賣姿色來博取後半生的鯉魚跳龍門?”
女人的聲音很平靜,似乎還帶著點溫柔,但是那輕蔑的口吻和眼神,卻被大吵大鬧的潑婦還要鋒利,思諾捂住了臉,一時間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代替丁荷挨著一巴掌,這些難聽的話對她也沒有那麽大的殺傷力。
然而,房間內原本蜷縮在沙發上蓋著毯子的丁荷,發現不是自己做夢而是真的有人過來了後,下了床出來,一打開了房門就看到思諾捂著的臉,然後看到了對麵的女人後,立刻明白過來了怎麽回事,這是白景亭的媽,邵明慧,她以前在白景亭的手機裏看到過照片。
邵明慧也反應過來後,眼眸更是鋒利的盯著丁荷,那種越是平靜越讓人暴風驟雨的感覺令思諾擔心邵明慧再送給丁荷一巴掌,然而丁荷卻站了出來。
“你打錯人了,我才是丁荷,害白景亭躺在那裏的人是我。”
邵明慧顯然沒有料到丁荷會這樣直截坦然的說白景亭是被她害的,不由扶了扶眼鏡,眼底裏更是嘲諷,聲音更加平靜的說話:
“我們小白被我寵壞了,品味不高,但還是第一次交到這樣沒有羞恥心的朋友,你承認的態度倒是令我佩服,你打算怎麽對我兒子負責呢?”
丁荷大概也沒有料到遇到這種冷靜的挖苦,那種瞧不起你的神色比火辣辣的巴掌還紮心。
丁荷原本著急的神情變得冷漠而傲然。
“阿姨這麽問是不是太可笑了,小白為我受傷是心甘情願,別人擠破了腦袋想給我獻殷勤我都沒有給機會呢,我既然沒有羞恥心,又怎麽需要負責任,能夠在這裏陪他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這麽平白無故的打我朋友,怎麽不談談羞恥心?”
思諾知道丁荷講義氣,對於白景亭受傷心底裏並不好受,但是看到了白景亭的媽媽上來就給了她一巴掌,隻怕也上了倔脾氣,思諾想要阻止丁荷,但是丁荷已經上前開口道:
“放心吧阿姨,我雖然沒有什麽羞恥心,但多少還有一些責任心,他如果毀了容,我就想盡辦法幫他整容,如果整不好,我就照顧他一輩子~”
啪的一聲清脆的落在了丁荷的臉上,思諾覺得丁荷明明可以阻止,但還是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邵明慧大概沒有料到丁荷會這樣厚顏無恥,氣的直哆嗦。
“一輩子?你以為我會讓一個沒有任何修養和素質的戲子給我當兒媳嗎?我們家的門,你就別想了,有我在,小白這輩子都別想娶女明星,我們白家是書香門第,經不起這烏煙瘴氣,如果小白有三長兩短,我會斷了你的明星夢!”
邵明慧說完意識到似乎多看丁荷一眼都汙染了眼睛似的,調頭就要走,迎麵剛好紀遇和白天勇從中間的樓梯走上來,邵明慧止步,掃了紀遇一眼,更是眼淚巴巴的看著白天勇。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一直瞞著我?”
白天勇大概多少也聽到了剛才丁荷說的話,隻見他眼神冷淡的看向丁荷,旁邊的紀遇也淡淡的掃來了一眼,思諾不由擔心的看了丁荷,但丁荷似乎無所謂的神情。
“既然丁小姐這麽有責任心,能不能麻煩讓我們一家人說說話?”
白天勇看著丁荷如此說,丁荷沒吭聲,拉著思諾就走,思諾不由無奈:
“白景亭的媽媽生氣也可以理解,你幹嘛還要惹她呢?”
丁荷看著思諾臉上五指印,眼底裏是愧疚與自嘲,臉上卻是不在乎的神情道:
“這一巴掌你幫我挨的冤枉,她心疼兒子也不能亂打人,她打我一巴掌我也心底裏舒服點,反正白景亭也不肯娶我,惹不惹她生氣有什麽區別嗎?”
思諾知道丁荷表麵上越是強硬,內心越是煎熬,應該是看到白景亭狀況一直不好,心底裏難受,所以才會討邵明慧那一巴掌,但是思諾還是不讚成她這樣外強中幹,吃了虧受累還得罪了人。
果然,沒多久,邵明慧和白天勇出來,邵明慧決定留下來照顧兒子,不讓丁荷靠近白景亭,丁荷看這情況,直接說自己剛好回家休息休息,拎著手包就跟著思諾離開了,邵明慧更是對丁荷不滿意,轉頭歎息的和白景亭說:
“媽現在不管你了,你就找這樣的女人,值得嗎?”
白景亭聽說丁荷走了,目光裏有些許的傷感,淡淡的看著她媽,又閉上了眼睛。
思諾送了丁荷回到公寓,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幫她打掃了衛生。
晚上,思諾坐了晚飯,兩人吃完,思諾收拾,丁荷靠在沙發上有些失神,思諾給她遞了杯水,丁荷就喃喃的和思諾說:
“你說白景亭會好起來吧?”
思諾知道她擔心白景亭,且不說丁荷是不是已經愛上他,首先良心上就過不去,思諾安慰她。
“現在技術這麽發達,很多人燒傷了複原手術都做的很好,小白雖然愈合能力差一些,但還不至於沒有辦法。”
丁荷點點頭:
“可別變醜了,回頭不願意見人就麻煩了。”
思諾正想坐下來和丁荷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是雅琪打過來的。
“思諾,我這邊剛剛得了個消息,說是陸氏公司出事了,是真的嗎?”
思諾知道這事紙包不住火,知道的人會越來越多,就客觀的說:
“算不上出事,隻是陸氏接受一些調查罷了。”
但那頭雅琪開口:
“不是啊,我聽我我公務員的同學透露出來的小道消息,陸鴻漸好像在金陵被紀委的人扣押了,目前正在接受秘密審訊呢!”
思諾心頭不信,但是又忍不住猜測,是不是陸鴻漸之前怕她擔心而沒有告訴她問題的嚴重性。
掛了雅琪的電話,思諾立刻給陸鴻漸撥打,關機,給林駿撥打,關機,給鄭律師撥打,關機,思諾最後給紀遇撥打過去,紀遇那邊也語氣裏有些凝重。
“可能有些意外狀況發生。”
金陵,紀委的領導和陸鴻漸幾人在審訊室關閉了監控在說話。
“風聲我們已經放了出去,為了盡快破案,委屈諸位了。”
陸鴻漸眉心微蹙,神情有些嚴肅,林駿知道他擔心什麽,就忍不住問:
“領導,我能先打個電話出去嗎?”
紀委領導眯眯眼笑,神情卻是嚴肅的,陸鴻漸則問:
“幾天?”
對方回答:
“少則三天,多則一周。”
丁荷得知這一情況也沒有心情失落了,立刻打起精神來安慰思諾,想著明天再去慈銘會所套白天勇的口風,但第二天不用她去熱臉貼冷屁股,榕城不少人已經知道,本市最大的企業陸氏集團遭遇重創,攤上了官司,可能大難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