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我發現似乎我怎麽努力都不行
方昊曾經給思諾講過,他爺爺是方家單傳,從小沒吃過苦受過罪,也沒有什麽主張一老頭兒,和他奶奶生活一起幾十年全是他奶奶當家做主,後來他媽生了他妹妹後,他奶奶重男輕女,對方婷也不怎麽看顧,是他表示了不滿,他奶奶才當方婷是親孫女一般照顧,但是什麽事情還是以他優先考慮,隻要為他好的事情,他奶奶從來都是毫不含糊。
方昊以為,至少他的家人,他的奶奶會為他而善待思諾,但事實顯然錯了。
思諾不知道方昊是什麽時候來的,但是她猜到了方昊或許並沒有什麽任務,而是不想和她一起回來罷了。
方昊沒有看思諾和陸鴻漸,而是看著他的家人,像是一隻困獸似的,冷漠而絕望。
“昊昊~”
方昊媽看到兒子這樣,心疼又有些擔心,不敢立刻靠近,而是委屈可憐的喊著他,方昊朝他媽笑:
“當初你去監獄時怎麽答應我的?”
答應他不會為難於思諾,答應他會像未來兒媳婦一樣對待。
方昊笑了,可是笑的有點淒涼,他奶奶有些不滿:
“昊昊,你怎麽能這樣,我們可是你的家人,你出來了居然不告訴我們,而是向著一個外人?”
方昊慢慢轉臉看著他奶奶,更加嘲諷的語氣:
“外人?奶奶你不是說,隻要我想要的你都會盡最大所能給我嗎?你不是最心疼我這個大孫子嗎?”
方昊奶奶臉色變得尷尬。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於思諾現在不喜歡你了,奶奶又不是沒有幫你看著她~是她說什麽公司要倒閉了,找別人假結婚,誰知道是真的,他們假戲真做,而且不是別人~是陸鴻漸,那個T哥,叫陸小七,是陸家的孩子!他們是兄弟啊~”
起初方昊奶奶還有些心虛,但是說到後麵漸漸拔高了聲音,一個人在為自己開脫的時候總會把聲音抬高一些,總把矛頭更尖銳一些的指向別人。
方昊這才轉頭看向陸鴻漸,看著一身氣勢,貴氣逼人的男人,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少年也有一雙如此的眼睛,隻是那眼睛玩世不恭的邪惡,而這雙眼睛冷厲而深不見底,世界這麽小,多年後,思諾遇到的人,會有著這樣的關係。
方昊似是哭笑不得,他看了一眼思諾,思諾欲言又止,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麽,任何解釋都顯得多餘。
“是我強迫於思諾和我在一起的。”
陸鴻漸從來不認為自己對思諾的勉強是一種錯誤,但是這個時候,他不希望方昊誤會思諾,哪怕那樣會使得方昊可能對思諾留戀不舍。
方昊嘴角抽出一些笑意,原本那些憤怒的瘋狂的妒忌的情緒,都變成了一種酸澀,像是胡椒粉撒在了傷口上似的,在看到了思諾蹙眉擔心的樣子後,有些無力的開口:
“小諾,我發現似乎我怎麽努力,都不行~”
說完,他轉頭就朝著會所前麵的馬路大步的走,方昊奶奶著急的變了調子。
“昊昊,你這是幹什麽,我們辛辛苦苦盼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樣對我們啊?”
方昊奶奶從來都不吃虧的人,更不是輕易服軟的人,現在急的快要哭出來,帶著委屈和悲憤,也不管自己腿腳不利索,急急的就跟過去要抓住方昊。
方昊停了步伐,方老太太趕緊走過去,抓住他。
“昊昊,你聽奶奶的,奶奶都是為你好,奶奶沒有對她做什麽啊,是她喜歡上了別人,不敢告訴你,才故意不讓你見我們~她是怕被我們揭穿~”
方昊看著麵前的白發老人,眼眸裏露出來可憐又可憎的光芒,依舊笑著說:
“奶奶為我好?奶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吧?奶奶知道我有多在乎她吧?奶奶答應過我不會為難她吧,可是我剛才看到的一切都讓我明白,你們的愛,有多麽自私,自私到令人惡心~”
方老太太臉色蒼白,她沒有料到方昊會這麽說。
“哥,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奶奶,是於思諾變了心,是她拋棄我們家~”
方昊對於這個多年不見的妹妹近乎有些陌生,當他看著方婷時,方婷下意識的有些害怕,實在是因為她哥的樣子有點嚇人,像個瘋子似的,六親不認了。
“她拋棄你們,會給你們買大別墅,會給你錢資助你留學,會明知道被你們欺負也不躲?是我不讓她告訴你們我回來的,因為我回來隻有五天,我想天天和她在一起,我怕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不的愛,根本不給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和機會。”
本來方昊是有些自卑而溫和的,他甚至在監獄裏也不曾對誰這麽發過火,放過狠話,可是現在他像是負傷的野獸似的,眼底裏有些猩紅。
方婷有些被嚇住,方老太太也被嚇住。
“還有,有一次思諾去見我,她額頭受了傷,我問她怎麽回事,她說是不小心磕的,我記得她探監之前剛剛見過你們,奶奶,你的拐杖用那麽好,我爸真是孝順啊。”
思諾神情微動,她沒有料到方昊會想到這一點,而陸鴻漸將她扣的更緊。
“奶奶,我那麽努力的愛著小諾,你們為什麽這麽自私呢,是不是一定要看著我這輩子都不幸福,你們才舒服啊?”
“你~你這孩子~”
方老太太不知道如何辯駁,手上的力氣也鬆懈下來,方昊甩開他奶奶的手,大步的朝外走,方老太太伸了伸手:
“昊昊,昊昊~”
然而方昊沒有回頭。
方老太太突然間朝後一個仰身倒了下去,方婷看到連忙跑過去。
“奶奶~”
思諾見狀本想過去,但陸鴻漸拉住了她,而是直接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20。
“我會叫人來處理,你不必插手。”
打完電話,陸鴻漸和思諾說,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方家三口圍著方老太太哀嚎,會所裏陸老太太已經坐上了床,神情有些無奈而失神,朝旁邊的安楠訴苦:
“我看鴻漸這次是鐵了心,別說我病了,恐怕我死了,他也不會放下於思諾。”
安楠幫陸老太太蓋好被子,神色裏也有些茫然。
她不是陸鴻漸的親生母親,她已經放棄了陸家的經營權,她不能左右陸鴻漸的選擇,似乎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一起。
“於思諾到底有什麽好呢?”
安楠歎息,眼底裏帶著思索,她不信比思諾好的女人沒有,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海城市,祖建國看著坐在了沙發上慵懶的翹著二郎腿的祖海洋,神色嚴厲,語氣不滿。
“誰讓你跑回來的,我不是說了嗎,陸鴻漸那邊有我來處理,你不要招惹他。”
祖海洋揚眉,有些不以為然。
“爸,陸鴻漸這種人豈是說扳倒就扳倒的,我不給他添點堵,我就心裏堵,你知道我在法國差一點兒吃了法國警察的槍子兒了嗎,這都特麽的全拜他陸鴻漸所賜。”
祖建國看兒子咬牙切齒的樣子搖頭。
“你現在涉嫌刑事責任,警局那邊都有你的備案,待在國內不安全,你趕緊給我出去,不想去國外,去香港也行,澳門也行。”
祖海洋卻是站起來看著他爸,神情好奇而急切的問:
“爸,這次肯定能讓陸氏栽倒嗎?”
祖建國看了兒子眼底裏那帶著興奮的光芒,口吻略微保守的道:
“能不能栽倒不知道,但我知道隻要這一次陸氏靠的大樹倒了,陸鴻漸就別想在海城耀武揚威。”
那麽隻要陸鴻漸的勢力插不到海城,他們就有希望繼續在海城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