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於總現在以什麽立場來求我
“我媽和奶奶說,陸鴻漸那天答應過他們會放了我哥的,可是後來他不承認了,我媽不甘心,下午趁我不在的時候去找陸鴻漸了,她想求陸鴻漸幫忙,但是陸鴻漸沒同意,我媽跪他,他就生氣了,說他如果有那樣的能力,他會讓我哥直接槍斃,他恐嚇我媽,還要告我媽汙蔑他~”
思諾算是真正的體會到了現在網絡上常用的一句話,叫nonuonodie,方昊媽這樣無疑是去捋陸鴻漸的胡須,根本不分場合,不講道理,聽方婷的語氣似乎還都是他們的道理。
而現在方婷找她,是以為她就可以救得了她媽嗎?
“我現在已經和陸鴻漸沒有任何關係,他估計看到我也會更討厭,不僅不能幫忙,反而會適得其反。”
思諾這麽說倒不是推托之詞,而是事實。
“那怎麽辦呢?你不幫忙,我媽就會坐牢,你以前和陸鴻漸不是那麽好的嗎,他真的會一點不留情麵嗎?”
方婷懷疑的語氣,思諾沒有回她,方婷也意識到了這是求思諾呢,就又改了語氣。
“我知道我爸媽這次做的過分了,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很鬱悶,你就行行好,再幫一次,就當是幫我哥。”
思諾頓了頓。
“我試一試。”
方婷那邊鬆口氣,並沒有說感謝的話,而是遲疑了一下問:
“你有沒有紀遇的消息,知道他在哪裏嗎?”
思諾看著前麵坐著的紀遇,沒有給方婷想要的答案。
“他目前應該在國外旅遊。”
方婷還想問,思諾把電話掛了,那頭方婷有些意外,但沒有像往常那樣底氣十足。
“怎麽樣?她答應了嗎?”
方昊奶奶旁邊問著,方婷神色有些冷淡的道:
“她說試一試。”
思諾不知道國內的情況,但也不可能立刻回去,至於方婷詢問紀遇的事情,思諾向他解釋了一下。
“之前麻煩了你許多,已經很抱歉,你以後可以不用理會她。”
紀遇點頭讓她放心:
“我會處理好的。”
思諾知道自己告訴方婷和紀遇不可能,方婷肯定不信,不如由紀遇來處理。
而方婷所求之事,自然也不是電話裏能夠和陸鴻漸說清楚的,思諾準備提前回國,所以威尼斯待了一天半之後,機票改簽,但在臨行前,思諾去了一家芬迪的專店,準備送一件可心的禮物給紀遇,紀遇表示照顧她是受白景亭之托,不必客氣。
但是思諾又怎麽安心。
“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接受這份禮物吧。”
畢竟回國以後就不能像這樣相處,可能見麵的機會都很少。
見她堅持,紀遇點頭,思諾趕緊讓店員推薦,那店員是個滿麵笑容的小夥子,以為兩個人是男女朋友,非常熱情的推薦了領帶,說是最新款,粉藍色的調,特別適合紀遇,那店員也不幫忙,給紀遇丟了個‘朋友我就幫你到這裏了的眼神’,然後把領帶交給思諾,讓思諾拿著在紀遇身前比量。
思諾起初有點不太好意思,但看紀遇坦然的樣子,又覺得自己那樣更顯得扭捏,就幫他比量了一下,紀遇看著思諾認真仔細的樣子,目光略微暖,思諾抬眸時發現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淡清涼。
“就這條吧,我感覺不錯。”
於是思諾給紀遇買了那條粉藍色的,至於別的禮物,紀遇認為已經足夠,心意到就行。
確實紀遇也不缺錢,思諾並沒有勉強,隻是她沒有立刻走,而是準備再挑一條,紀遇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思諾還是解釋了一下:
“去求人,總得準備點禮物。”
這是說的陸鴻漸,固然她和陸鴻漸以離婚收場,但真的若要求陸鴻漸,總不能紅嘴白牙的說兩句就行了吧,這是最基本的禮數。
紀遇對此表示認同,思諾拿出來一條顏色略深的,詢問他的意見,紀遇給出中肯的意見。
“這條適合商務場合,但略顯暗沉。”
思諾覺得陸鴻漸本身就給人一種凜冽冷峻的其實,顏色再暗沉,就有一種黑壓壓的感覺。
“那換這條,酒紅色吧,既不失莊重,小怪獸也可以~”
思諾想說領帶上的小怪獸可以讓陸鴻漸看起來不那麽嚴肅,會顯得年輕,但發現自己似乎太用心了,就直接不作解釋的笑道:
“那就這條吧!”
付了款離開,思諾和紀遇都沒有去關於陸鴻漸討論隻言片語,一個不想說,一個也不想問,陸鴻漸不是紀遇,不可能像紀遇這樣的心平氣和,也不可能像紀遇這樣置身事外,情麵什麽的,早已在欺騙中消失殆盡,思諾覺得缺少底氣。
十個多小時後二人低調的回了榕城。
“有什麽事情可以電話聯係我。”
意大利傍晚的航班趕回來的,加上時差,到國內時,正中午,但兩個人都沒有共進午餐的打算,紀遇等思諾上了車子離開原地站了會兒才去停車場取自己的車。
上了車思諾一邊皺眉想著怎麽向陸鴻漸求情,一邊翻著手機看著新來的微信,羅橙橙問她什麽時候回國,才發現之前羅橙橙發了過來一張什麽樣的照片,不知道紀遇看了會不會多想,但也不適合再解釋什麽,思諾沒有收藏那張照片,而是按了返回,看了雅琪匯報的工作狀況,一切如常,陸氏風平浪靜,似乎也不急著出讓股份。
見思諾好像提前兩天回來,家人以為她玩的不開心,或者是公司裏有事,顯然方家知道找過來沒用,隻是找了思諾,家人不知道她為什麽提前回來。
“玩的挺好的,每個城市都漂亮的像是風景畫似的,這是給你們買的禮物。”
思諾沒說為什麽提前回來,發了禮物的時候,發現一家人都在,範江不在。
“他臨時出差了。”
思源神色若有所失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思源的錯覺,她姐和陸鴻漸鬧掰了的事情傳出去之後,範江情緒似乎又有些抬頭,不過這些思源沒和思諾說。
“哦,那這個你拿給他,在因特拉肯買的手表,說是純手工的。”
思源接了手表,思諾的手機響了起來。
“於思諾,你什麽時候回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確切的時間,我媽接到了法院的傳票了。”
思諾就拿著手機往一邊走遠回答方婷。
“我剛想下了飛機,你總得等我喘口氣,不過我得提前和你說明,即便是我回來,也未必能夠解決問題,希望你們心理有所準備。”
那頭方婷有些不耐煩的,似乎看到了什麽,急躁的說:
“我知道了,你這邊不行,我再求別人,你先去做了再說。唉,紀~我先掛了。”
思諾並不知道方婷在陸家的門口守株待兔的等了紀遇兩天,隻知道她即便是找到紀遇,這事紀遇應該也不好、不便去找陸鴻漸說情,眼下,她隻能和陸鴻漸聯係,看看陸鴻漸是怎麽個打算了。
“誰給你的電話?”
於鬆濤見思諾神思凝重的樣子,過來詢問。
“公司裏的事情,新項目需要啟動。”
思諾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把東西都收拾好,思諾洗了個澡,已經很是疲憊,但是她沒有坐在床上,而是走到窗口,找到了陸鴻漸的電話,撥打過去。
短短數十日,仿佛隔了千山萬水似的,還是夏天,卻沒有那種暢快的熱度,隻讓人覺得有些煩悶,思諾聽著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抿著唇。
蘇桂蘭給思諾煮了碗麵,臥了個荷包蛋,放了青菜端了過來。
“肯定沒有來得及吃東西吧,先吃了東西再忙。”
“好,我知道媽。”
電話那頭突然間通了,陸鴻漸凜冽的聲音響起。
“喂~”
再也沒有多餘的話,仿佛等著她自報家門似的,思諾就看了眼媽媽,蘇桂蘭立刻幫她帶上了門,思諾才開口:
“陸總~我是於思諾。”
這樣的解釋顯得多餘,但是思諾確實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求陸鴻漸。
“我還認得於總的聲音。”
陸鴻漸果然回應的令她有些無話可說。
“我想陸總應該已經知道我打電話給陸總的原因了。”
思諾籲了口氣直接說出來,那頭陸鴻漸沒有立刻說話,頓了片刻才開口:
“於總是剛從飛機上下來,就找到我這兒?”
“是的,怕陸總忙,想提前問陸總什麽時候有空?”
思諾怕陸鴻漸直接把電話撂了,問的很是謹慎小心,想必他聽得出來。
“明天晚上六點三刻,鬆鶴樓,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說完陸鴻漸掛斷了電話,思諾卻鬆了口氣,雖然隻是十分鍾,說明陸鴻漸也不是不願意給她機會的是嗎?
把這件事確定下來,思諾才感覺到自己饑腸轆轆的,端著麵碗吃了起來。
好在不是今天陸鴻漸有空,思諾吃完飯,又來回忙碌一會兒,才倒床睡覺的,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九點鍾。
第二天,思諾去了方家,看到臉色板著但沒有破口再罵的方昊奶奶,還有一邊似乎腰更疼了更委屈的方昊媽媽,以及臉上明顯不開心的方婷,思諾不知道方婷和紀遇已經見麵,更不知道紀遇一句簡簡單單的‘你找我何事’的清冷表情和口吻就把方婷打擊的說不出一個字來,隻知道現在方家愁雲慘淡的,個個都是晚娘臉。
“他那天在陸家明明說了,可以讓方昊放出來的,我和媽都聽到了,現在他賴賬,我就是想要嚇唬他一下,沒有想到他反過來咬我一口,說我胡說八道。”
方昊媽媽還在辯解,思諾卻皺眉道:
“伯母覺得可能嗎,法院不是陸鴻漸家開的,他那麽說,應該是迫於當時的情況,讓你們離開罷了。”
方昊媽媽又怎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但是她不服氣啊。
“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說話不說話,還大老板呢,就是個騙子。”
“行了媽,現在不是騙子的問題,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方婷轉頭問思諾結果,思諾就給她說陸鴻漸給了十分鍾的時間,方家人頓時個個麵露喜悅。
“但不能保證就說服他,你們最好做好打官司的準備。”
方昊媽媽頓時就拉住思諾的手:
“你可得幫幫我,如果我進去了,方昊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
思諾拂開了方昊媽媽的手平靜的說:
“我盡力!”
見思諾這樣,方昊家人沒敢多言,思諾離開後,給丁荷打了電話,丁荷正在忙,白景亭被帶回金陵城檢查身體,剛回來,陪著她呢。
去了公司,上了半天班,又是一堆事務,思諾處理了一半,看了眼時間,就準備出發,順手拎包時,看了一眼放在包裏的精美絲帶禮盒,裏麵裝的是那條領帶。
思諾驅車趕到了鬆鶴樓時,陸鴻漸夾了根煙正在望著樓下。
林駿在包間門口等著思諾,看到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思諾敲了敲門得到應允推開進去。
看到陸鴻漸背著自己站在窗口,似乎沒有打算轉身的打算。
“陸總~”
陸鴻漸臉龐微偏,英俊的臉半邊在陰影裏,半邊在光明處,聲音似乎依舊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於總現在以什麽立場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