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你的意思是可以讓我直接點
歡樂穀這種地方其實不適合思諾這種爭分奪秒的白領來玩,尤其是她們身邊還跟著陸鴻漸這樣一尊神,張麗姿玩了兩個項目下來,就準備留在陸麵陪著自家老板,但是陸鴻漸並沒有讓張麗姿陪,而是擺了手,示意她繼續。
張麗姿隻好遵從老板的命令,又跟著思諾二人玩了激流勇進,好在來的早,等了二十來分鍾到了她們,這種項目其實玩的就是那俯衝時的刺激和清爽。
兜頭濺起的水花讓丁荷尖叫著抓住了思諾的手臂,等出來的時候,三個人鞋子,褲管,衣袖和頭發都濕了。
陸鴻漸坐在彩色的遮陽傘下的椅子上打電話,朝三個人擺了擺手,丁荷眼尖的看到了桌子上放了幾瓶飲料,卻沒好意思去拿,陸鴻漸見她們走過來,就伸手取了一瓶,遞給了思諾,然後用眼神示意丁荷和張麗姿自便。
思諾本來也有些口渴,沒和陸鴻漸客氣,就順手接了過來喝下。
“是來開會,目前在歡樂穀。”
陸鴻漸那邊打著電話,目光卻是落在思諾的臉上,一捋頭發被打濕貼在額頭,讓她不像平時那麽的幹淨整齊。
“不是,陪我太太!”
不知道陸鴻漸和誰說話,隻見他說完掛斷起身,張麗姿喝完水就趕緊道謝:
“謝謝陸總。”
丁荷本來也想謝的,但是考慮到思諾的處境,就看她怎麽說。
思諾想繼續客氣下去,但是覺得在丁荷和張麗姿麵前,還是給陸鴻漸一點麵子。
於是什麽都沒說,丁荷見狀也沒多說,臉上都是水,丁荷掏了紙巾出來準備給思諾的時候,一方男士手帕已經遞到了思諾麵前。
思諾一怔,一時間不準備接。
“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陸鴻漸居高臨下的看著思諾曬的白裏透紅的臉龐,將近三十歲的女人,皮膚卻好的很,既不油膩,也不起豆豆,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感受一下的誘惑。
意識到陸鴻漸的眼眸帶著流光溢彩似的盯著自己,明明臉色嚴峻,目光沉沉,可偏偏有幾分灼熱的味道。
思諾下意識的趕緊接過來手帕,擦了一下臉和額頭。
並沒有噴灑香水,但帶著淡淡皂香的手帕,似乎還帶著陸鴻漸身上的溫度,思諾匆匆忙忙的擦完,就遞給了陸鴻漸,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對的時候,陸鴻漸已經接過手帕,隨意折疊了一下,裝進了口袋裏。
旁邊丁荷就覺得自己眼皮子跳了跳,牙根子都有點兒涼酸,這種有男人照顧和沒男人照顧得落差,成功的刺激到了她和張麗姿。
張麗姿默默的擦了擦濕了頭發,又喝水,示意丁荷朝那邊的小賣鋪走過去,免得繼續當燈泡下去。
丁荷的雙腿就下意識的跟著張麗姿走了,等思諾反應過來時,陸鴻漸已經開口:
“她們離開是為了讓你留下來!”
思諾其實已經有點後悔,不該和陸鴻漸過多的相處的,她高估了自己某些方麵的定力,那些之前一直都雷打不動的定力,在陸鴻漸這裏似乎失去了功效。
“陸總大可不必這樣。”
思諾被逼的無奈,有些負氣的口吻,倒不是她要接受陸鴻漸,而是這種無能為力,讓她覺得心底裏莫名就有一股小火,爆發不得,卻令人浮躁。
“你的意思是讓我可以直接點?”
不知道陸鴻漸怎麽就站的很近,詢問的音調似乎都和這京城的天氣似的,帶著熱度,而他把‘直接點’三個字咬的重,令人不免多想,思諾的臉頰就有些熱,在日光下更顯得嫣紅一片。
思諾想要後退,後麵是一把椅子,險些絆倒,陸鴻漸順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丁荷和張麗姿轉頭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臉上有些嚴肅,心情複雜。
“你們陸總以前追黎落的時候也這樣嗎?”
張麗姿並不清楚思諾內心矛盾的源頭,隻知道自家老板和人家約定好的時間賴賬了,作為下屬她得跟著老板的步調走,更何況她也蠻喜歡思諾的。
“以前不知道,我跟陸總這幾年吧,黎小姐都像是女主人似的出入陸氏,為人也算溫和善解人意的樣子,陸總對她也是特別照顧,但那時候吧,二人也不存在追與不追的狀態,黎小姐以陸總的朋友自居,兩個人也不在乎別人怎麽定義,所以說距離不近不遠的,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後來黎落和汪致遠神來一筆的轉折,外人或許不明白,張麗姿卻知道一些的。
“黎小姐估計一直在做著權衡,汪致遠一回榕城,她和陸總的關係就變了味。”
“那時候吧,我覺得她雖然可親,但總有些假,現在想想總算明白怎麽回事了,沒有於總真,陸總可沒為了黎小姐去過歡樂穀。”
當然黎落也不會選擇這種地方,其實這是丁荷的選擇。
張麗姿敢說這話一來是因為丁荷是思諾的朋友,她希望能夠通過丁荷幫助到老板,二來確實是有感而發,女人對女人的直覺從來都比男人準確。
丁荷沒有多做評判,臉上帶著思索。
思諾也沒和陸鴻漸幹站著,而是拿了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微信裏雅琪發來了一份通知,說是高新區的項目貌似有個臨時會議要開,讓思諾看看行程,是不是要提前回去。
思諾回了好字,又低頭刷了一遍朋友圈,方婷曬她在紐約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照,下麵寫著感悟‘無論生活給予什麽樣的苦難,我相信隻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達到幸福的彼岸’。
思諾想到了紀遇,心情有些複雜。
“既然想放鬆,就應該選一個舒適的地方。”
陸鴻漸旁邊開口,並沒有看思諾,而是目光遠眺著歡樂穀歡呼高叫的人群,然後才看著思諾。
“例如那些旅遊勝地,我可能沒時間過去。”
思諾知道陸鴻漸這是笑話他逃的不夠遠呢,也確實,京城這個地方多多少少都有業務,陸鴻漸過來也算方便。
“這裏方便!”
思諾誠實回答,一來她可以隨時回榕城,二來有丁荷作陪,三來也算是散心,在思諾看來京城雖然不是個散心的好地方,但總想看看。
陸鴻漸看著她沒有說話,丁荷遠遠的就喊思諾。
“接下來是吃飯還是繼續?”
幾個項目下來就是中午了,其實也沒什麽消耗,大家還不算餓,思諾就說再玩一個項目。
“陸總要一起嗎?”
丁荷的邀請讓思諾略微驚訝,陸鴻漸掃過思諾的臉龐,眉毛一挑的拒絕了丁荷。
“我怕上去加重於總的負擔,還是在這裏固守崗位!”
陸鴻漸這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思諾的心理,丁荷趕緊推著思諾走開。
“你幹什麽啊,臨陣倒戈?”
丁荷抱著思諾的手臂有些扼腕的道:
“我是覺得陸鴻漸的男友力和荷爾蒙都太旺盛了,得讓他釋放一下,不然我這心髒病快爆發了。”
思諾對於丁荷這樣的比喻有些無語。
陸鴻漸看著三人離開的身形,又坐在了原處,手機響了起來,陸鴻漸本來不準備理會,但目光落在了思諾那個包上,他順手取出了手機。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陸鴻漸擰眉接聽,是個熟悉的聲音。
“於總,我是汪致遠。”
汪致遠溫潤的聲音響起,陸鴻漸的眉心皺的更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