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挽香
顧燃坐在徐佑文的旁邊，她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女生，與徐佑文說的最多的就是“嗯，哦，是，好的。”
顧燃越是這樣，徐佑文就覺得有意思，在他眼裏，顧燃就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讓他充滿好奇。
“顧燃，酸奶。”徐佑文將一瓶草莓酸奶放在顧燃的桌上，顧燃從習題裏抬起頭看他。
“怎麽又買酸奶給我？”顧燃道。
“上次考試我進步了十名，謝謝你，外加我喜歡你。”徐佑文笑著說。
顧燃別過臉，不看他：“神經病。”
“嘿嘿！真的，我喜歡你。”徐佑文沒皮沒臉的笑。
“別喜歡我，我們是不可能的。”顧燃道。
“為什麽？”徐佑文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笨蛋！”顧燃道。
“那等我成績提高一點點，你就喜歡我一點點，好不好？”徐佑文笑嘻嘻扯扯顧燃的衣角。
“等你成績提高了再說吧！”顧燃道。
就這樣，那時候的徐佑文為了讓顧燃多看自己一點點，就一直拚命努力學習。
一個月後，徐佑文看到成績單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胖子，他拿著手中的成績單在顧燃麵前左晃右晃笑著說：“顧燃你看我成績又提高了三名！”
“哦。”顧燃冷漠的回應一聲。
“你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點啊？”徐佑文傻兮兮的笑。
“神經病！”顧燃輕罵一聲，沒理他。
徐佑文就笑，笑的開心。
如今他回想才發現原來自己拚命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燃，隻是到後來他忘記了，他就像是一個走在長路上的旅人，看到了路邊美麗的鮮花，隻想著欣賞采摘，卻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等他回過頭來，想要再去走那條路，可是那條路已經徹底崩塌，他再也不能繼續朝前走了。
學校每到秋季就會有各個學校聯合的足球賽，徐佑文作為學校的體育特長生，自然而然要一馬當先，前去參賽，不然不就浪費了他那強健的體魄嗎？
“顧燃，我今天要去足球場上練習足球，你要不要來看看我啊？”徐佑文扯扯顧燃的衣袖說道。
“不去！”顧燃一口拒絕。
“顧燃，我踢足球的樣子可帥了！很多人看到都為我拍手尖叫呢！”徐佑文道。
“不關我的事。”顧燃冷冷道。
放學的鈴聲響起，學生大多回了家，學校走廊上還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慢慢走動。
夕陽的餘暉灑下來，落在青蔥的足球場上。
由於最近要進行校際的足球賽，徐佑文被留下來進行加急訓練，與冷清的教室形成鮮明對比，足球場上是熱火朝天激情揮灑。
徐佑文腳下的足球好似一陣旋風，在一記怒射後，猶如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進野獸般的網門。
場上頓時爆發出熱烈的尖叫拍手聲。
中場休息，唐明軒拿起一瓶運動型功能飲料扔到徐佑文的手上：“喝水！”
徐佑文接過飲料，轉過頭往休息上上左右張望。
“嘿！那姑娘來了沒？”唐明軒笑著問。
徐佑文搖搖頭，晶瑩的汗水滴落在飲料瓶上，額頭上的汗珠也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沒有。”徐佑文有些失望。
“哎！算了，算了，不就是個姑娘嘛！難不成你還真的走了心？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那深情一套早就過時了！”唐明軒不正經道。
“我去你的！閉嘴！”徐佑文喝一聲。
唐明軒笑著住了嘴。
“走！我們去休息區休息一會兒。”唐明軒勾住徐佑文的脖子。
兩個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到了休息區，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四五個女生手拿著不同飲料走到徐佑文和唐明軒的麵前，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問：“要不要喝飲料？”
徐佑文搖搖頭，擺擺手：“不用。”
唐明軒倒是不客氣，一手攬過，沒有一瓶放過：“這些飲料就給我吧！我正渴得厲害！”
唐明軒這人就是不認生，跟誰都自來熟，不一會兒的功夫，不止將那些飲料全部拿到手，就連那些送飲料姑娘的微信都要到了手。
“嘿！徐佑文，你看看這個姑娘怎麽樣？”唐明軒翻著一個姑娘的朋友圈找照片給徐佑文看。
“不喜歡。”徐佑文沒看一眼，繼續喝著飲料。
“哎哎哎！追不到那顧燃，這些姑娘也不錯嘛！長得一個個都那麽漂亮可愛，哪裏比不過那顧燃呢？”唐明軒道。
“談戀愛又不是買菜！挑三揀四的。”徐佑文道。
“那你說你喜歡顧燃哪一點？不就是因為她好看嗎？除了好看外，你還喜歡她什麽？難不成你還真的喜歡人家的靈魂，喜歡人家的內心？”唐明軒嘲笑道。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看到她就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徐佑文道。
“等你有一天碰到一個比她好看的女孩子，你就不會這樣想了！”唐明軒笑著說。
“我不會！”徐佑文信誓旦旦。
就在兩個人爭論的時候，顧燃身影從北麵慢慢走來，她拎著自己的小背包，小背包是帆布包那一種，包袋表麵有些破舊，看來已經用了些許年月了。
“顧燃！”徐佑文看到顧燃就激動的喊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足球場上的米熱一個飛踢，足球偏離了軌跡極速的朝顧燃飛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小心！”徐佑文大吼一聲。
他來不及想太多，一個飛撲就抱住了顧燃。
“咚！”
足球重重的砸在徐佑文的後背上，足球掉落在地麵上，彈跳了兩下後終於無力的停下了動作。
“徐佑文！”唐明軒走到徐佑文的身旁，“你沒事吧？”
徐佑文搖搖頭，笑著說：“我沒事！”
“徐佑文，你可以鬆開我了嗎？”顧燃的聲音在徐佑文的耳邊徘徊。
由於害怕和害羞，她發出的聲音很輕，輕到隻有徐佑文一個人可以聽到。
但是後來那聲音卻在徐佑文的心裏循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一想起來就會笑的像個傻子。
徐佑文極速鬆開了抱著顧燃的手，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沒事吧？”
顧燃臉有些微紅，她垂低了頭，不好意思的搖了搖：“沒事。”
米熱看到自己踢的球撞到了人，急忙跑到休息區來問情況，唐明軒心領神會的拉開了米熱，留徐佑文和顧燃兩個人在那裏。
傍晚的涼風吹起，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長，隨著人晃動，不時交錯在一起。
“你怎麽來了？”徐佑文問。
顧燃低著頭，低聲道：“放學，我正好路過這裏。”
徐佑文想校門口離這裏可不是最近的路啊！路過這裏可是要再繞一段的，是來看我，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吧！但是他也不拆穿顧燃的謊言，繼續陪著她聊天。
“那我送你回家吧！”徐佑文道。
“啊？你訓練結束了？”顧燃問道。
“我要結束就結束，不說了，我送你回家！”徐佑文道。
“這……這樣好嗎？”顧燃問道。
徐佑文看這是個兩人相處的好時機，急忙朝唐明軒打了個招呼：“我先走了！”
唐明軒做了個ok的手勢，徐佑文就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和包就扯著顧燃的衣角往校門口走。
走到校門外以後，徐佑文側頭看著身旁的顧燃，大著膽子笑著問：“顧燃，你剛才去足球場是不是為了看我？”
顧燃一到徐佑文的問題，臉燒紅了，故作鎮定，否認道：“才不是呢！”
“真的？你真的不是去看我的？”徐佑文看著顧燃紅了臉笑嘻嘻的繼續追問。
搞得顧燃滿臉通紅：“我說不是就不是！誰要看你！”
“我那麽帥，你不看我還看誰啊！”徐佑文不要臉道。
“臉皮可真厚！”顧燃罵一聲。
“可我臉皮不厚啊！很帥啊！”徐佑文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皓白的牙齒笑的厲害。
“不要臉！”顧燃看著徐佑文罵完後，撲哧笑了起來。
徐佑文低頭對上了顧燃的視線，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街邊的梧桐葉緩緩掉落，堆積成一堆一堆的思念，秋風微涼起，挽香添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