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麻煩的女人
就在陳誌離開狼狽與百人軍陣的戰場後不久,他就被一個奇怪的家夥纏上了。
“你以為躲在這裏就找不到你嗎?沒用的,你那樣拉風的男人無論在哪,都像黑夜裏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稀噓的胡渣子,神乎其技的刀法,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你住嘴!”
“讓我住嘴,門都沒有,除非你答應欺辱我一次。”
“變態!”
“對對對,好人,我就是要你這樣。”
那一聲好人叫的陳誌全身酥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著好整以暇地跟在自己身後、穿著一身五顏六色錦袍的年輕少女,他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跟在他身後的是崇應獰——崇黑虎的第二女。
陳誌是在一次與一個什長軍陣的遭遇戰結束之後,體力下降的厲害,不得不原地修整,就在那時遇到了他。
當時這位崇家大小姐穿著一身大紅的長袍,嫵媚的相貌中透著股陰柔,肌膚隱隱夾雜一絲金鐵之色,舉手投足像極了受不得風雨的小姑娘,卻對自己嚴重的受虐傾向毫不遮掩。
陳誌此刻卻絲毫不敢小覷了這把‘受虐狂’標簽貼到腦門上的大小姐。
崇應獰盡管外表看起來比四弟崇應豹還要弱雞,可實際上實力遠遠勝出,她位列曹州軍四大戰將的末尾,排行第五。
至於為什麽排行第五,四大戰將有五位,這不是常識嗎?
他已經第三次落入崇應獰的手中了。
即便拖到紅葫蘆的冷卻cd結束,他把鐵爪神鷹放出來搏命,也是一樣的結果。
麵對尋常兵將和妖怪時無往不利的鐵爪神鷹在崇應獰麵前,就好像一隻散養的土雞。
並不是陳誌誇張,而是鐵爪神鷹不但沒有依照他的指示去攻擊崇應獰,而是落到地麵像隻雞仔似的蹦來蹦去,甚至還真的從喉嚨裏發出了一串“咯咯咯”的叫聲。
鐵爪神鷹老實下來後,崇應獰便停止吹奏口邊那橄欖型的青石樂器。
“清寧仙蝶塤,一件不上台麵的小玩意,樂聲可以安撫馴服實力不高於自己的妖物。”
生怕陳誌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輸的,崇應獰將手中法寶的功用告訴了他,同時嘴角挑起了戲謔的笑容,那笑容分外的甜美。
“用崇家的鷹來殺崇家的人,道友真是好算計啊。”
說罷,崇應獰帶上一隻皮革手套,走向由凶悍猛禽變成呆萌雞仔的鐵爪神鷹,一把攥住了翎羽覆蓋的鷹脖,手腕用力一甩。
隻聽得‘哢噠’一聲細響,鐵爪神鷹的頭顱就像一旁軟軟歪倒——竟是被崇應獰一把扭斷了脖子。
鐵爪神鷹乃是法寶中封禁的靈物,隻要紅葫蘆不被破壞,就不會真正的死亡,隻是受到這種重創,也隻能散為一股黑煙,回到葫蘆中陷入了沉睡。
眼看大殺器失效,陳誌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鬥過這娘娘腔了。
俗話說一力降十會,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他自忖這次必死。
可就在他準備好迎接死亡結局的時候,卻久久沒有等來崇應獰的攻擊。
“哎呀,討厭,人家的唇彩都花了,得趕快補個妝!”
“啥玩意?”
陳誌目瞪口呆地望著崇應獰扭著小腰絕塵而去的背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戰鬥還沒結束,她補什麽鬼妝?!
雖然不知道這大敵在搞什麽幺蛾子,不過這麽好的機會,傻子才會放過。
他埋頭就朝與崇應獰離去的反方向狂奔,一口氣跑出兩三裏地後,他才停下腳步,選擇了下線。
隻要暫時下線避過風頭,再上線那可惡的npc就不知遊蕩到何處去了,大概率就能讓他躲過去。
“對不起,您尚在戰鬥狀態,無法正常下線,強行下線後人物仍會停留在原地,是否選擇強行下線?”
“否。”
聽到係統提醒,陳誌趕忙調出自己的狀態欄,果然還是顯示‘戰鬥中’。
他環顧四周,全然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模樣。
“這什麽鬼?為什麽還不讓下線了?”
這種情況下,選擇強行下線無異於找死,那就相當於他默認了任務失敗。
陳誌隻得打消了避難的念頭,繼續埋頭苦奔。
然而沒等他跑出太遠,身後就傳來俏生生的聲音。
“好人兒,別跑那麽快,人家要追不上了。”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一準是崇應獰追上來了。
歎了口氣,陳誌停下了腳步。
麵對實力遠超自己的強敵,他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幹脆還是省點力氣算了。
陳誌一咬牙,轉過身坦然赴死。
“隻可恨一血要送在這個死變態的手裏,區域任務失敗損失的經驗太多了,不知多久才能練回來臥槽!這是什麽鬼?!”
準備慷慨就義的他一轉身,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崇應獰補了一個極其鮮豔的紅唇。
單單是紅唇也就罷了,無非就是讓陳誌覺得更礙眼些,可是那紅唇大的過分,足足塗到了她雙耳耳根。
崇應獰衝著他微微一笑,嚇得他差點跪了。
要說起來,陳誌可不是個膽小的人,一路上各種波折,雖然免不了會抱怨,可他從來沒真的怕過。
剛才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崇應獰這副打扮未免太駭人了。
“哎,你這人兒,說話也忒難聽。”
崇應獰眉頭微蹙,伸手微微按住胸口,用語言和行動表達著對陳誌反應的不滿。
那西施捧心的模樣讓陳誌連著打了好幾個哆嗦。
“你趕快殺了我吧。”
左右是逃不掉,與其要他在這裏繼續活受罪,還不如趁早挨了這一刀。
然而崇應獰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
“哎,好人兒,人家可沒打算殺了你。”
“媽蛋,這是遇到神經病了,你貓抓耗子玩上癮了是不是?”
陳誌啐了一口,不過看崇應獰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隻要有可能逃出這種幾乎必死的局麵,即便需要像忍受酷刑一般麵對崇應獰,他也必須硬著頭皮先忍著。
隻見崇應獰掐了個蘭花指,捋了捋被風吹散的發絲,這才開口,語氣中滿是嘲諷。
“聽我那倒黴弟弟說,他被你狠狠羞辱了一番,幾乎都不想活了。”
陳誌心裏暗自嘀咕,這係統盡瞎搞,那崇應豹哪兒是不想活了,是壓根就被老子幹掉了啊。
聽崇應獰的口氣,她似乎不太喜歡那個倒黴四弟,那就有陳誌操作的空間了。
他忙給自己開脫:“那隻是一點小誤會,如果有可能,還勞煩你幫分說一番。”
“誤會?”對於陳誌的辯解,崇應獰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那個四弟,本事雖然十分差勁,可著實心高氣傲的很,一點點小誤會能把他氣得吐血?”
“那又怎麽樣,反正我打也打了,你劃下道來吧。”
“好,其實人家並不是奉父命出來,根本沒打算殺你。”
“那你想幹什麽?”
“人家想”崇應獰輕咬下唇,“想拜托你試試能不能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