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砰”的一聲,疼意卻未如想像中那樣到來。
安如意悄然睜開眼,卻發現麵前的傅厲行身子微晃了一下,而他額頭破裂,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了下來。
所以瓶子砸中了傅厲行?
他竟然沒有躲開!
“住手!”
“傅總!”
酒吧的保安們迅速控製了油頭男及花手臂們,傅厲行的特助也趕來找到他並急著送去醫院。
而安如意看著傅厲行被砸得皮開肉綻的額頭,頗感意外。
憑他的身手與反應,方才躲不開的可能性比較小,所以他是……有意不躲開的?
算狗男人良心發現,也不枉女主給他捐了腎。
“安小姐,你不一起走麽?”傅厲行的特助疑惑回頭。
“哦,一起!”安如意連忙上前扶住了傅厲行,並淚光閃閃地道:“厲行哥哥,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安如意的關心與緊張讓傅厲行心中堆積的怒火消散不少,就知道她說離婚、裝扮成這樣跑來酒吧都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引起他注意。
要不是看在她態度轉變良好的份上,他肯定不會再搭理她!
“當然疼!”傅厲行冷聲說完將半邊身體都偏向了安如意。
安如意:“……”你踏馬傷的是頭又不是腿!
……
傅厲行的額頭被砸得不輕,除了縫了兩針外,還有輕微腦震蕩,需住院觀察兩天。
本來就重度腦殘了,這又多了個腦震蕩,還有得救麽?
安如意頗為堪憂。
“你要不想呆這就走!”
傅厲行看安如意搖頭歎氣的模樣,冷聲道。
“哦,好。”
剛聽他特助給他安排了專門的護理,安如意正好也累了,起身就打算走。
結果她才站起,就感覺病房裏的溫度瞬間凍了幾度,而傅厲行的俊臉也變得跟冰一樣寒冷!
“……”安如意。
狗男人不僅霸道渣蠢,居然還帶傲嬌屬性?
“你還不留下,正好跟他解釋離婚一事隻是你隨口說說的!”係統忍不住冒了出來。
係統不提這茬安如意差點忘了。
“厲行哥哥對不起,我不能就這麽走了。”
安如意看著臉色緩和下來的傅厲行,接著道:“你是在擔心離婚的事吧,放心,我不會拖著你的。”
“你住院不方便去民政局,明天可以讓你助理將相關人員請來這裏給我們辦理手續。我會準時到的。”
“安如意!”
與係統的吼聲一起響起的是傅厲行的怒聲,“你夠了沒有!那個姓宋的就那麽好,讓你這麽急著要擺脫我!”
這已是傅厲行第二次提到宋知節了,顯然他對宋知節鍾情女主一事是知情的。
他既知道女主有人愛,又知道女主受了不少委屈,首先想的不是道歉,而是一而再地倒打一耙?
腦回路很強大,不愧是他。
安如意沒再理他,努力維持著女主“我委屈但我不說”的倔強,垂眸離開了病房。
“你為什麽不解釋,還在繼續逼他離婚?”係統怒不可遏,“是真想毀了這任務麽!”
“你不懂人類的感情就不要胡亂下定論。”安如意對於係統的情商極為鄙視,“你看傅厲行剛才的反應,像會跟我離婚的樣子?”
“你都這樣逼他了,他還不會同意?”
安如意翻了個白眼,“他在吃男二的醋你沒聽出來?”
“我去,你真沒聽出來!”
“……”係統。
係統默了一默,決定扳回一局:“那他也不像會主動愛你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一直對你冷冰冰的!”
關於傅厲行的性格屬性,係統這情商肯定不會懂,安如意也懶得跟它解釋。
但係統的話給了安如意一個提醒——目前傅厲行對她的愧疚值還不夠。
他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女主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還以為隻要他回頭就是對她的恩賜。
安如意想了一下,將與安依依在墓園洗手間的那段視頻翻出來,截取了其中一段發給傅厲行,並留言:【這就是原因。】
……
傅氏總裁辦這幾天被股低寒的氣息籠罩著,上下各部員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了傅總的逆鱗。
畢成功做為跟傅厲行時間最久的特助,對自家老板的性格自然非常清楚。
在安如意離開病房後,傅總就鐵著臉要出院,誰勸都不行。
所以這症結一定是出在安如意身上。
安如意作為傅總太太,少有人知,傅總也從不許他們提起,他還以為傅總對太太全無感情,目前看來,並非如此。
老板的事不解決,誰都不好過,畢成功英勇地進了辦公室。
傅總果然寒著臉在看文件,聽到他進屋的動靜連頭都沒抬。
畢成功硬著頭皮道:“傅總,我有個朋友開了間心理師培訓所,我捧場聽了幾節課居然學得挺好,下午朋友請我以優秀老學員的身份去給他的新學員演講宣傳,想跟您請個假……”
對症才能下藥,他首先得知道事情經過。
“你可以選擇辭職,謀份心理谘詢師的工作。”傅厲行漠聲道。
“……傅總,我先出去工作了。”
正當畢成功如履薄冰地準備離開,傅厲行叫住了他。
“你學的這個心理學涉及了一些什麽方麵。”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就是根據一些發生的事情以專業的角度推斷出人的思維、想法之類。”畢成功小心問:“傅總,你有什麽要谘詢的麽?”
“我會需要找你谘詢?”傅厲行麵露冷夷,“突然記起一個朋友,他最近好像有件事比較煩心,便隨口一問。”
“明白。”畢成功說,“不知道傅總你……這個朋友遇到了什麽事呢?”
聽言,傅厲行冷寒的俊臉上閃過抹不自然,“一個女人以前表現得很愛他,但最近變得非常反常。”
“這個女人對傅總朋友來說應該很重要。”
“也不是那麽重要。就是最近知道有件事一直誤會了她。想跟她談幾句又不知道那女人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見老板一副口嫌體正直的神情,畢成功試著提醒他:“傅總,既然是誤會,那你,不,你朋友為什麽不當麵解釋清楚?要知道誤會積久了會更難說清楚。”
話剛落音,卻見老板的眸光如厲劍般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