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高手過招
“好啦好啦，小小都是多大了，你還好意思哭！”葉青打趣道。
“這事都怪你，知道也不告訴我，蒙塵這臭小子也是該打，關鍵時候竟然幫著你瞞我，害我埋怨小小任性。”梅香扭頭繼續擀麵皮，不理葉青，連著蒙塵也跟著遭殃。
“哎，小小回來啦！”葉青碰碰梅香的胳膊，抬著下巴，努努嘴，示意梅香看那邊。
“楊明啊，這個時候還沒有吃晚飯吧，快點坐著，阿姨給你親手包一碗。”梅香隔著玻璃大聲招呼，聲音裏聽不出一點異樣。
“謝謝陳阿姨。”楊明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仨個人中他走在最後，卻有後來居上的感覺。
“媽，這裏的餛飩哪個不是你和我爸親自包的。”葉小小躲在蒙塵身後，小聲嘀咕著。
蒙塵看看葉青，葉青撇撇嘴，表情無奈，蒙塵笑嘻嘻的道：“小小沒事，我先回家了，晚上公司聚餐，我吃撐了。”
“站住，平時你們快遞公司聚餐，你哪次吃飽過，還好意思說吃撐了，都坐著乖乖等。”梅香厲聲嗬斥，手裏的活兒不耽誤。
蒙塵乖乖回來坐著，三個人一個桌子，低聲議論著。
“小小，梅後脾氣火爆，心情不好，啥情況？”蒙塵和葉小小小時候總被梅香收拾，就給她取個外號“梅後”。
“不清楚，不過看樣子可以確定兩點：第一，”葉小小瞥了一眼葉青，看他樂嗬嗬的配合著梅香幹活，伸著腦袋說道，“第一，葉上肯定犯錯了，不過他將功贖罪，泥菩薩過江；第二，葉上把你出賣了，梅後的怒火轉移，你被牽連，殃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
“屁！”蒙塵拍了下葉小小的小腦袋，搖搖頭，道：“我看不一定，也許說葉上的私房錢被梅後發現了。”
“梅後那樣的手段，葉上還敢有私房錢，果然高手風範啊！”葉小小從不記得葉青藏過私房錢，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蒙塵居然知道這件事。
“快到梅後的生日了，恰好又是銀婚，葉上說，要給梅後一個驚喜。”
“為葉上的膽量和勇氣，幹杯！”葉小小舉起茶水和蒙塵碰了一下，楊明也拿起杯子和他們碰了一下。
楊明知道，蒙塵也許有那個心思，但是葉小小對他一定沒有別的什麽想法，可是看著他們這麽投機的聊天，他心裏還是感到酸楚。
隻要葉小小想，她可以和任何人聊得很投機，學校的老師都很少見到這麽有新聞天賦的人，真是天生的記者。
楊明就是被這樣的魅力吸引著，拋棄原來的英語專業，學習新聞。
他以為這樣可以靠近她，誰知等他畢業了，她又莫名其妙愛上婚紗設計，楊明覺得，自己永遠不知道葉小小心裏在想什麽。
“小小，你怎麽知道中午那對母子不是職業碰瓷的？”搖搖頭，把腦子裏的雜念甩出去，楊明問了葉小小一個問題，剛才聽說中午發生的事情，他總覺得那裏有疏忽，現在靈光一現，終於知道症結所在。
“蒙塵曾經說過，不管是職業乞討者，或者拾荒的，就是收破爛的，都是有地盤的劃分的，不是你想在哪裏就能在哪裏的。
何況，職業碰瓷的，都是經過訓練，小孩不會給個棒棒糖就開心的和你說個沒完。
小孩的母親也沒有經驗，明知道我們人多勢眾，還要上前自找麻煩，所以，我相信小孩的話。”葉小小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像是邊思考邊回憶，慢悠悠讓人聽著很舒服。
楊明征詢的望著蒙塵，蒙塵點點頭，補充道：“行有行規，的確如此。”
楊明見蒙塵不想多說，就住口不問，正好聽見梅香喊道：“你們幾個，想吃的都自己動手，不餓的就坐著等著。”
夥計阿霞也不知道是擔心葉小小燙到自己，還是擔心她燙到顧客，到底給她先端一碗過來。
“謝謝霞姐。”葉小小眉開眼笑，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
吃完飯，葉小小看著人來人往已經熱鬧的餛飩店，猛然一拍腦門，“哎呀，差點忘記今天是周末。”
“周末怎麽啦？”楊明不理解，他雖然自以為和葉小小關係挺好，兩人走得挺近的，其實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對葉小小的很多事情，他都一頭霧水，比如葉小小從來不說以前的事情，從蘇茉莉嘴裏得知，葉小小應該是住在鄉下和爺爺奶奶長大的。
可蒙塵是地地道道的魔都人，他似乎和葉小小從小就熟悉，一起長大一樣，還有周圍的鄰居，似乎都很熟悉葉小小。
蘇茉莉說葉小小最近兩年才帶著家人來到魔都，可路口餛飩店似乎從沒有換過老板，來吃飯的熟客大多數是十多年的老顧客，家住很遠還特意趕來，見到葉小小也都認識。
另外，作為記者，楊明早就查過葉小小的戶口，據她所說，她根本沒有怎麽讀過書，可事實上，葉小小不僅讀過大學，還是個在讀研究生。
“沒啥，你明天還要上班，先回去吧，我和小小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蒙塵很有主人翁精神的送客，不給楊明任何反駁的機會，就把他送到門口。
葉小小換上幹淨的衣服，牛仔褲體恤衫，背上她心愛的小包包，戴上包裏珍藏已久的珍珠發卡，噔噔噔的跑下樓，對著早就等在麵包車旁邊的蒙塵揮手，“走吧，出發！”
半個小時後，魔都郊外的墓碑前，一個鬼頭鬼腦的人冒出來，像是打算要嚇誰一跳一樣，“嗨，小黎子，你是不是以為我有工作了，就把你忘了，不記得來看你了？”
回答她的是夜風吹過白樺林的颯颯聲。
“放心吧，就算我有新寵，你也是排在第一位的，老實說，我最近又發現很多機密，等會啊，我給你弄點吃的！”葉小小熟練的把香點燃，插在墓碑前的香爐裏。
蒙塵靠著麵包車抽煙，眼神透過黑暗的天空，望著上麵璀璨的星辰，自言自語道，“所有的災難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