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帝難為12
殷九大力主張女子自食其力,除了薦拔女子為官外,另外還開了繅絲部、錦繡部等等專門為了女子開設的工廠,除此之外,民間有很多的女生自力更生,有很多獨立出來的女戶,更是不少。
一步步,殷九已經逐步改變了世人的印象,女子的地位越來越高,什麽三綱五常、存天理,滅人欲之類的思想越發走向窮途末路。
殷九順勢推出了改革科舉的措施,把原本的八股取士,改為了商、農、工、貿、數、武等各種學科多方麵聯合取士的舉措,之前酸腐的老秀才也逐步的固步自封,不再受人推崇。
殷九的權利,也逐步開始集中,六部的權利,隱隱掌握在手中。
殷九已經由原來的傀儡皇帝變成了真正的天下之主。同時,朝中的一些不和諧因素也逐步浮出水麵。
刺殺、色誘層出不窮,就連身邊的侍女、心腹也隱隱有些微妙的變化。
“主子,宰相求見。”
殷九沒想到徐自臻會來,她把自己的偽裝重新裝好,然後點了點頭。
一身白衣的徐自臻出現在門口,他挺拔的身姿如同一顆青鬆,但蒼白的嘴唇,彰顯著他此刻的脆弱。
“怎麽了?太傅大人。”殷九看著這個樣子的他,不自覺問了一句。
徐自臻抿抿唇,思慮半晌,跪在殷九麵前,講述了一個,原身從來不知道的故事。
殷九的父親殷褚乃是殷朝開國皇帝,在殷朝之前,那個皇朝名為唐朝,國姓為唐,唐朝國破後,多數貴族都被流放,至於末代皇帝唐毅,則被封了個安樂公,就被圈禁,沒兩年就死了,而徐自臻就是這個唐毅的幺子,原名唐旭,在唐朝國破時,被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把自己的孫子和他交換了,他也就一直被這個大臣教導,期待奪回皇權。
他原本是樂見其成的,可是現在天下穩定,人民安居樂業,他並不想打亂這樣的局麵,可是,有人非要拿他的身份做威脅,威脅他殺死皇帝,他不想就範,所以過來坦白身份,希望能得到殷九的支持。
殷九其實對於前朝遺孤什麽的沒有什麽感覺,可是既然前朝已經被滅,還在自己麵前蹦躂,自己當然不會手軟,她看著眼前的徐自臻,一字一頓問他:“你來我麵前,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徐自臻原本挺拔的身姿在這句話後,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氣神,他搖搖頭:“自臻自知此來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但自臻無悔。”
話畢,他已經很自覺的把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還在愣神的殷九:“皇上,您還在等什麽?”
殷九回過神來,看著自覺的徐自臻,輕歎一聲,讓心腹把他壓入了死牢,嚴加看管起來。
殷九托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徐自臻被壓下去時,不知自己何時能再見到殷九,一時情難自抑,沒忍住把自己的一腔深情全部吐露,她有些拿不準,之後要怎麽用這個人,怎麽樣才能用好這個人。
李嬤嬤看著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愣神的殷九,輕歎一口氣,緩緩坐到她的身邊,摸著殷九軟軟的頭發,看著她緩緩張開,初見傾城色的臉龐,斟酌著開口:“皇上長大了。”
殷九愣愣點頭,不知道她是想說什麽,是呀,再過兩個月,殷九就要到了十八歲生辰了,她已經不是那個怯怯喏喏的小姑娘了,她,是大殷的皇,這個王朝的主人。
“那皇上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殷九搖頭,手中的權力越大,自己就越發不得空閑,不是庸人自擾,就單單是下麵尚書們稟上來的事情,就是自己推脫不了的。何況是那些人命關天的刑罰,每個死罪的犯人的卷宗都會呈到自己麵前,自己要仔細核對,生怕有什麽冤假錯案。哪裏有時間考慮這些?這些年上奏選秀的奏折不少,殷玦看到就幫忙擋住,所以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考慮過這些了。
“嬤嬤提起此事,是有什麽想法嗎?您說就是,不用跟我隱瞞。”殷九認真的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看著殷九的眉眼,半晌才緩緩開口:“之前陛下身子不好,嬤嬤我不敢提這件事,可現在陛下的身體已經被沈夢調理的差不多了,何況您現在已經手握天下權了,是不是該考慮什麽時候,把您的真實性別宣至於眾呢?”
殷九點頭,沒錯,不僅是自己,還有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太醫院院判沈孟,是的,就是女扮男裝的沈夢。
李嬤嬤繼續道:“原本我想著,那個蕭祁,雖說性情不定,但是自從見過您之後,就開始潔身自好,未必不是個皇夫的好人選,可是這幾年,他越發不懂事,跟您處處作對,倒是不如徐相,至少他是真心對您好,而且對於這個朝堂,也有很大的掌控力。”
殷九被李嬤嬤的話驚住,愣在那,半天沒緩過神來,好半晌才驚疑不定的看向李嬤嬤:“可是嬤嬤,那個人,是前朝皇室遺孤呀?”
李嬤嬤看向殷九,笑道:“傻孩子,當年,先皇其實是真的覺得對不住前朝皇帝的,建立殷朝後,二人一見如故,可是不知道是誰,下了毒藥,殺了他,如今正好有個機會可以彌補當年的遺憾,為什麽不呢?”
殷九有些不解,但是現在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自己解決———
“報——,皇上,現在文武百官在宮門口跪求,為丞相大人求情。”
“報——,禦林軍也在宮門口求情。”
“報——,……”
一個又一個消息傳來,都是為了徐自臻求情的,殷九一把把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推下去:“都對相爺這般忠心耿耿,那你們去讓他當這個皇帝呀!”
殷舞聽到殷九的怒吼,腳步停了停,還是堅定的叩響了門。
“進來。”殷九氣不順,語氣也衝的狠。
“怎麽,這麽一惹就生氣了?”殷舞偏愛火上澆油。
殷九白了她一眼,倒了杯水,一口飲下:“你就慶幸自己是我的皇姐吧,不然早就被拖出去打板子了。”
殷舞翻了個白眼,不置一詞。等她喝完,才開口:“我這次來,不是為徐自臻那個奴才求情的,我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防止你將來後悔。”
“講。”
“徐自臻雖說是前朝皇室遺孤,可是他不僅沒做什麽蓄意謀反的壞事,相反,在我剛開始入主紡織部的時候,收到不少人的恩惠,後來發現都是他的門人,就連女醫那邊也同樣是如此,可以說隻要是你想辦的事情,統統想盡辦法,不打一絲折扣辦的利利索索。就這麽一個對你忠心耿耿的能人,你要砍了,將來能不後悔?我可不信。”
殷九不耐煩的點頭,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了,就把她推出門去:“誰說我要殺他?你先出去,該怎麽處置他,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