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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死不相往來

  市高門口。


  金仕波五個小痞子知道中午這一頓以後,至少得有七八天‘宰’不成喻應明。


  所以喝得非常凶猛。


  雖然心疼啤酒錢,喻應明也喝了三四瓶。


  而鄧睿則是更沒少喝。


  吃得直打飽嗝。


  隨後,七人在商校門口分開,喻應明和鄧睿醉醺醺的走到了校門口。


  “老鄧,我手裏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借我兩百塊花花。”


  喻應明陰不陰陽不陽的,偏頭看著滿臉酒氣的鄧睿。


  “我哪兒有錢?”


  鄧睿直接一口回絕。


  “泥麻匹我兩頓花了七八百,借你兩百塊錢,都推三阻四的?”


  喻應明停下來,眼睛緊盯著鄧睿:“還是不是兄弟,講不講義氣!”


  “你花錢請客打人,沒搞成你找金仕波要呀,關我屁事兒!別張口麻麻麻的,給泥麻沒有~似的?”


  鄧睿害怕金毛獅王不假,

  可還能害怕喻應明。


  見喻應明這混蛋居然打自己的主意,臉色也頓時難看下來。


  借著酒勁兒,硬頂了喻應明一句。


  “王八蛋,就是七個人平均下來,你也吃我一百多!不是你出的騷主意,老子能被金毛黑這麽狠?”


  喻應明頓時怒得火冒三丈的直蹦,朝著鄧睿大吼。


  引得大群路過的學生直望。


  “你當老子稀罕吃,沒朝你要陪酒錢都算不錯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別再找我!”


  “泥~匹,揍你個孫子!”


  “忘八蛋!”


  喻應明和鄧睿都自認為自己在學校裏麵混得‘很開’,這時候這麽多的學生看著,哪能有一點的慫軟。


  直接大罵著開幹,在校門口扭打成一團。


  酒勁兒上來了,吃得太飽的鄧睿吐了喻應明一臉,看得胃淺的兩個看熱鬧的女生,當時就吐了。


  隨即,事情驚動了校門口的保衛處員工。


  真相從而大白於天下!


  喻應明和鄧睿兩人,至此再也沒有在高三6班出現過,他們的父母過來拿走了他們的東西。


  ——


  在趙長安原有的時空記憶裏,


  後來這兩個都參加了高考,不過都沒考上,自費上了成人大專。


  鄧睿從此沒見也沒聽說過,

  消失在茫茫人海。


  而喻應明則是靠著家裏的老子,在食品公司謀了一份差事,又和分到服裝市場管理辦公室的曾曉曉攪在一起。


  開始了他彪悍而遼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人生。


  在07年的時候,食品公司倒閉。


  喻應明靠著老婆的路子,進了服裝市場,當了一個收費員。


  因為為人太損,一次被人悄悄的把他和他老丈人曾春鳴的帽子,都刷成綠色。


  還寫了一副聯子:“龜丈人龜女婿,一對兒綠毛龜。”


  成為一時笑談。


  而金仕波則是被勞教了半年。


  等到趙長安在鄭市一所垃圾專科回來過年的時候。


  這貨特地跑到趙長安的樓下‘拜山’。


  用他的話來說,要是見不到趙長安這個真人,他簡直就是魔怔得寢食難安。


  年都過不去。


  然後,


  兩人出去喝酒。


  大醉。


  成了以後二十年,趙長安每次回山城,都要喊著喝兩頓的酒友。


  ——


  到了夜自習的時候,趙長安才知道了這件原來他就知道的事情。


  而也和原來基本大同小異。


  想了想,趙長安感歎的說道:“即使沒有這次穿,哥的人生其實也很好玩兒!隻不過,爛就爛在,把一手好牌全打爛!”


  第二天下午,市高經過了喻應明這件惡劣未遂的事情,校長老蘇專門召集高三學生開了一場考前動員大會。


  在大會上講得是慷慨激昂,聲情並茂。


  什麽‘現在同學之間的關係再壞,等到二十年以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幼稚。’


  ‘相見都是比啥都親。’


  ‘距離高考還有117天,張瑞敏說過,成功要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


  這些話在有著實際二十年切身體會的趙長安看來,除了關於高考的話,其餘全是忽悠。


  二十年後趙長安當年的好兄弟,除了掛了失蹤了的,大部分都依然還是好兄弟。


  然而,對立麵,

  二十年後見到了,也是依然厭惡之至。


  不會有一丁點的他鄉遇故知的欣喜!

  ——


  其後數日,趙長安的日子一直過得有條不絮,波瀾不驚。


  清晨5:30,起床洗漱。


  5:50下樓。


  6點左右,到工地大快朵頤。


  然後騎著自行車跟在單彩後麵,行駛在鋪了碎石硬化,架設了碳化木杆路燈的油菜花田路上。


  最後一個加速上坡,抵達臨時木門口。


  喻應明,鄧睿互毆事件後的第五天,新院牆建好,臨時木門換成了正式的鐵柵欄門。


  在趙長安對黃軼群保證,隻用於他一人進出以後。


  也得到了一把後門鑰匙。


  從此和這幾天一路走,卻都沒有說過幾乎話的單彩,正式涇渭分明,大路朝天。


  其實趙長安不知道的是,單彩的母親,省台的大主持,本來周末要過來。


  不過臨時有任務,沒有來成。


  而為了應對夫人的到來,牛蒙恩和一高後勤方麵商議了半天,才得到市高那邊的鬆口,可以再配一把鑰匙。


  每天早晨進班以後,趙長安都是先睡一個早自習,加上頭兩節課。


  到了大課間操時間,醒來先到廁所放一大泡尿。


  然後除了上廁所,其餘時間,一直到夜自習放學。


  都一頭紮進書本練習冊裏麵,手裏拿著筆不停的寫寫畫畫。


  搞得張順,劉奕輝直發愣,老鄭,吳悅。


  都看得直發愣。


  兄弟幾人裏麵,吳悅的成績最好,這次摸底是班級第9名,校318名,533分。


  老鄭是體育生。


  省高中生比賽,200米跑,400米跑記錄保持者。


  已被省大體育學院提前內招。


  劉奕輝三摸分數比翟北高一個名次,這個分數要是高考發揮得好,大概勉強能上山城的師院。


  趙長安的成績,就算是對於一所最差的專科來說,也屬於‘薛定諤的貓’。


  而張順的成績則是班級倒數,能考上絕對比買彩票中頭獎還難。


  其實他早已放棄,不過是抵不住母親的期盼,隻好死馬當活馬醫的混日子。


  “安子,你這樣學一定能考上大專,可別考遠了,至少別出省。到時候我到你寢室去擠擠,泡女大學生哈。”


  張順。


  “安子,英語你估計補不回來了,不過你語文好,數理化你又有初中的底子,高中不過是學得更深而已。真要是好好利用這四個月,你考上一個本科我都相信。”


  老鄭在初中就是趙長安的鐵杆兒,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哥們兒當年的猛。


  “安子,到時候咱們報一個學校,一個專業。”


  劉奕輝。


  “安子,你要是真想拚命學,就不能晚上熬夜,早晨才是學習的最好時間,可你都睡過去了。”


  吳悅。


  而麵對著趙長安早晨睡覺,其餘時間都猛學的事情。


  班級裏麵的其他同學,包括老師們,其實也都看在眼裏。


  雖然也都知道他的方法有問題,

  不過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人給他說些什麽。


  同學們是沒閑勁管別人的閑事兒,


  而老師們,則是很現實的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前三十名的學生身上。


  在老常,老陸們的眼裏,這個浪子回頭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真要有心,那就複讀一年,明年才應該是趙長安的‘高考年’。


  每天到了晚上下自習回家,趙長安臥室的燈,就一亮到淩晨三四點。


  其中用來回憶記錄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更多的時間,則是對被模糊喚醒的高考題目,進行嚐試著複原。


  一道道的寫進一本本的筆記本裏麵。


  鎖好。


  而麵對趙長安的神經病,在第五天。


  曾家終於受不了了。


  用邱金慧對大院裏麵的人說得,‘自己成績爛還想影響我家曉曉,一屋子都是壞水兒!’


  ‘真以為是學到兩三點?其實是在看黃書,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以後肯定是喝稀飯的命!’


  ‘我話放在這兒,到了秋裏我家姑娘高高興興去上大學,他不是跟他媽他老子去工地搬磚,就是在街上鬼混!’


  ‘遠著看,他給我姑娘提鞋都不配!’


  於是,曾家在3月16號下午,主動用磚頭水泥,封死了曾曉曉臥室裏麵的那扇窗戶。


  在另一麵牆上,重新開窗。


  以示兩家徹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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