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切如舊（2）

  第二天早上，柳泊輕幾乎是在鬧鈴響的那一刻睜開眼睛的，窗外白茫茫一片。 “媽，早上好！”柳泊輕難得起了這麽一大早，把正在做早飯的柳母嚇了一跳。 “起得這麽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柳母笑了笑，然後把自己做的煎餅翻了一下，“我最近看了一下教程，這一次肯定十分成功。” 柳泊輕看著鍋裏黑乎乎的東西，搖頭：“不了不了，留給爸吧，我還是去學校喝粥。”說著，拎著書包就跑了出去。 一出門，迎麵遇上了騎著自行車的楚泉。那人頭上戴著深紅色的針織帽，鼻子凍得通紅，一雙大眼眨巴眨巴地看著柳泊輕這邊。一看到柳泊輕，那人推著車子就走了過來。 “上學去？一起？”楚泉難得如此低聲下氣地說話，就連詢問都是帶著小心翼翼的。 昨天說的那句‘分手吧’不過是一時衝動，他不可能不喜歡柳泊輕，更加不可能就這麽把柳泊輕丟開。這是他最先發現的人，這麽好的姑娘，他不會交給別人的。 柳泊輕抿著唇，不發一語。說分手的是這個人，結果來討好的也是這個人。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還在生氣嗎？”楚泉推著自行車嬉皮笑臉地跟在柳泊輕後麵，“別生氣了……” “我們，很認真的分手了，不是嗎？”柳泊輕猛地停住腳步，回頭，微微仰頭，與楚泉四目相對。 楚泉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情侶間不都這樣嘛，我那個時候氣急了，說的話也不過腦子……” “不是的。”柳泊輕搖頭，“你是認真的，那個時候，你就是認真的。你知道的。” “……”楚泉不知道怎麽回答柳泊輕，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柳泊輕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就是……不想和柳泊輕在一起了。可是，他並不是這麽想的啊。 他喜歡柳泊輕……嗎？這是一個問句，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喜歡，甚至就連表白都是讓柳泊輕先承認的。 “是啊，我和你又不一樣。”柳泊輕咬住下唇，哭了一晚上的眼淚又有點要蹦出來，“楚泉，我承認我可喜歡你了。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和你每一次的相處，我可都歡喜著呢！楚泉，你開心了嗎？聽到我這麽說你開心嗎？是啊，我每次都追著你，從前你不確認不是嗎？現在我承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要臉纏著你，你開心了嗎？” 所有的委屈和不開心一下子又湧了出來，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像昨天說得那樣，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昨天的就是昨天的了。可是，一看到楚泉，柳泊輕就覺得自己又不行了，所有的情緒翻滾了出來。 楚泉張了張嘴，人有些恍惚。他聽到了他最想聽的東西，他聽到了柳泊輕的示弱，她所有的弱點都握在了他的手裏。明明，當初就想聽柳泊輕承認這些，他以為自己想聽的就是這個，可是等到真正聽到這人說出來了，他又覺得心慌了。 是啊，柳泊輕喜歡他。這多讓人驕傲啊！年級裏的翹楚都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那是多麽大的一種驕傲，更是一種無上的滿足。 “你看你現在的嘴臉……”柳泊輕磨牙，公交車停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卻顧不上了，“楚泉，我可真是討厭你。” “走了。”楚泉還沒開口，夏源銘上前一把拉住柳泊輕的手腕，“回頭該遲到了，有的你哭的。” 年少的初戀好像就是這麽突然，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都說初戀深刻得很，可是當這東西落到了柳泊輕頭上卻有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不就是個初戀嗎？柳泊輕想，都還沒有她的成績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