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狐狸
聽了一念的話，王一不禁有些愕然：“可是，小師父你還這麽年輕呢。”
一念輕輕一笑：“年輕年長並沒有什麽意義，小僧堅信，每個人，每件事，每個物品。都有他存在的必要的。就好像是最不起眼的一抔泥土，沒有它們，就沒有山川大地。”
“而且，死亡並不是一個重點，隻不過是另外一個輪回的開始罷了。”
王一聞言不禁愕然：“輪回？”
一念點頭：“是的，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輪回。有人生就有人死，有物種繁榮就會有物種毀滅。有多就有少，有老就有小。一切都像是一個圈，兜兜轉轉，隻是在重複著先輩或者已經做過的事情罷了。”
長時間沒有和一念聊過天，今天冷不丁聽一念說這些，王一還真有些懵逼。
不過一念也沒有多說其他的，隻是講著他的輪回之說，並表示，如果真的死了，肯定是因為這個圈子裏自己待著多餘了。自己要去另外一個圈子補全。
對一念的話，王一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或者說，還是由著一念的想法來比較好？
王一想不清楚要怎麽辦。
他在猶豫了數秒之後，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隻見王一猶豫了片刻，旋即道：“是這樣的一念師父，我想讓你明天和我一塊去常山。”
一念無所謂，立刻就答應：“可以。”
“你不問為什麽麽？”王一好奇。
一念反問王一：“小僧需要問麽？”
王一不說話了。
一直是從一念這裏離開，王一都思考著一念說的那些話。
所謂一切都是一個輪回，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圈子這種話。
事情，真的是這樣的麽？為什麽自己覺得對這個話題心裏有些不舒服呢？
還是說，這個話題，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悖論？
王一想不明白，他也不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要是玉湖在的話，說不定，倆人可以辯論出來一個上下高低真假來。
可惜的是，玉湖此時並不在。
說起來玉湖，王一這麽會兒又有些思念玉湖了。
烏洪大叔說他被那些神秘人帶走了，也不知道，現在玉湖怎麽樣了···
···
“速度再快些，力道再準一些。”
偌大的地下空間內，在一處高山上，胖鳥麵無表情的對著揮劍的玉湖嗬斥。
後者被訓得咬牙切齒的著惱，但是卻不敢對胖鳥說什麽。
倒不是因為打不過胖鳥，而是因為，在他得知了血屍的起源，以及那名姬姓男人的身份之後，自發的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同時，他也知道了那些巨人的身份，以及，這個維持了七千年之久的血之詛咒計劃。
“你應該慶幸你們的時代沒有太多的凶禽猛獸，否則的話，你就會體驗到什麽叫做地獄一般的痛苦。認真點。”
胖鳥連續的喝叫，讓玉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壓榨著自己最後的潛力。
與此同時，另外一處山頭，那名姬姓男人與烏斯瑪一同出現在這裏。
後者還問那姬姓男人：“陛下，這樣真的好麽？如果王一後麵知道了咱們的計劃的話，他能和咱們一起，對付那些家夥麽？”
姬姓男人聞言沉默許久，半響方才道：“所以，這才是它比較天君更難對付的地方。有了聖君，帝君，天君三人的教訓，這隻狐狸已經學乖了。盡管他現在有碾壓咱們的實力，可依舊選擇隱藏起來，為什麽？真的隻是怕自己打不過麽？真的隻是因為它膽小麽？不，它隻是在做萬全的準備罷了。”
烏斯瑪一愣：“那這樣的話咱們要怎麽辦？”
姬姓男人下巴望前一挑：“喏，那就是我的解決辦法。”
“您是說玉湖？”
“嗯。”
看著男人淡然的表情，烏斯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抬起頭來看著姬姓男人的臉龐：“陛下，難道說，玉湖並不是剩餘的人格碎片之一？”
姬姓男人表情複雜的轉頭過來看，在烏斯瑪驚訝的表情中，點了點頭：“是的。”
“那麽說，王一現在的人格碎片，就隻剩下了四個？”
“錯，依舊是五個。”
“怎麽還是五個，玉湖不是假的麽。”
“他是假的沒錯，但王一五個人格碎片，卻是真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人格碎片，不，或者說，這已經是他的神格碎片了。”
“神麽···”
“等人類踏入那個文明之後，所有人都會成為神，相比較普通人類，高高在上的神明。”
烏斯瑪耳聽著這些話，腦瓜子上冷汗唰唰的。
有半天，他方才硬著頭皮，問這個男人那代表了王一神格的那個碎片，到底是誰。
姬姓男人看著烏斯瑪猶豫了一番，一揮手，麵前藍光氤氳，轉而，變成了一個人形，出現在了烏斯瑪麵前。
看到這個人的模樣，烏斯瑪大驚失色：“是ta！”
···
出發去常山的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兩輛車子，就聽到橋梁出口的位置。
臨行前，王一與家人以及留守的眾人告別，還不忘又囑咐了一番宋薇與丁鐵，給二人擠眼色後離開。
就在王一上車要走之際，王緹縈忽然小跑出來，一把抓住了王一的手掌，臉上帶著哀求的神色道：“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啊。”
王一怔了怔，旋即微笑著拍著自己妹妹的腦袋：“放心吧，我會的。”
說話功夫，王一上車，與眾人揮手告別。
車子離開了桃源村，一路向北，直奔常山方向。
走在路上，王一還通過對講機與後車上的人保持聯絡，注意不要掉隊。
一念還在默誦著經文，董匡與他坐在一塊。
不過，董匡在見到一念的時候，很是好奇，他是頭一次在現實生活裏看到和尚。
對他而言，這都是應該出現在電視上的角色。
這不是，董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看的一念睜開了眼睛，用充滿了慈悲的目光迎過來。
“施主，怎麽了？”一念輕輕問道。
董匡連忙擺手：“沒，沒什麽。”
說著，董匡就有怯生生的問：“那什麽，你真的是和尚麽？”
一念點頭，還指著自己頭頂上結疤讓董匡看。
董匡這才信以為真，隻是他看著一念放在腿上的步槍時，忍不住有詫異了，指著步槍問一念：“你們出家人也能碰這個麽？”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捧的，但是去常山路途遙遠，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帶上它，總是好一些的。”
“呃，不是，這樣不會違反戒律麽？”
“看怎麽使用了，對付人的話，那是不行。對付血屍，就不一樣了。”
“怎麽說？”
一念回道：“佛家也有專門降妖伏魔的羅漢，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血屍也是生物的一種。但，萬事萬物，以人為貴，當血屍威脅到了人的安全時。特別的手段，還是有必要的。”
董匡聞言，更加的驚訝了：“不能吧，你們不都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麽？血屍就算再凶惡，你們的規矩，不也是放著它來麽？”
一念很奇怪，就問董匡誰告訴你的這些。
董匡就很有底氣道：“唐僧啊，你沒看電視裏演的麽，孫悟空殺壞人魔頭的時候，唐僧都阻攔。”
一念：“···”
王一從後視鏡裏看到一念被問的無語的一幕，忍不住偷笑。
向來有辯論能耐的一念，竟然會被董匡問的啞口無言。
這要是玉湖見了，肯定會樂開花的。
注意到了王一的笑容，董匡就不好意思的問王一在笑什麽。
王一搖著頭：“沒有，沒什麽。咱們繼續走吧。”
歡聲笑語之中，車隊繼續投北，奔常山所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