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2

  自己都看不清的未來，你覺得還會有什麽出彩。


  不知道李明軒的母親究竟在醫院是算什麽職位，但是看上去似乎是很高的職位吧，畢竟跟在她身後走路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一路上別的醫生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李明軒的母親總是對人友好卻又不過度，保持著一種距離，讓人無法靠近的距離。走在李明軒的背後會有種，果然這就是母子的感覺。


  因為晚飯是在醫院裏麵吃的，所以就算是李明軒的母親有什麽高階的職位，也不能夠改變醫院的夥食一直是從簡的命運，隨便吃了幾口，就因為擔心母親的病情匆匆的回到了病房。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李明軒和他母親並沒有阻攔自己，而是笑眯眯的目送自己離開職員食堂。


  住院部到了晚飯的時間總是特別熱鬧，路過一群護士的時候，聽見她們好聽的聲音迎著走廊上的風傳到自己耳朵裏麵：“住院手續都省掉了，現在住院也得靠關係啊……”帶著那種平常人對於關係這種詞匯的不滿情緒。自己也微微的點了點頭，自己也是很不喜歡這種東西的。因為靠關係什麽的，真的是一點都不公平啊，又或者說是因為自己沒有關係可以靠嗎？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等一下，腳步就這樣子停住，整個人停在走廊中央，走在自己身後的人因為沒有留意前麵走的好端端卻突然停下的女生差點撞了上來，幸虧被同行的人拉住才沒有發生慘劇，超過低著頭的蘇染的時候還側過頭罵了一句：“神經病！”雖然對於後麵的人感到很抱歉，但是被這樣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了，自己也是一時半會抬不起頭的家夥，就隻能夠一邊想著一邊低著頭往母親的病房裏走過去。“自己沒有辦理入院手續，但是母親是出了急救室之後直接就去了住院部的，所以說……”肯定有人幫忙辦理了入院手續，就算是剛才那些護士們說的一樣，自己也靠了關係了不是麽？就是不願意這樣子去想，嗬嗬的傻笑了幾下，然後走進母親的病房。


  母親臉上的氧氣罩已經被拿掉了，護士解釋說：“加以調理就會沒事的，不用擔心了。”想著這樣子看著母親也不會覺得心裏麵有種愧疚的感覺，倒也很不錯。自己從門旁邊辦了一張凳子就坐到了母親的床邊，這個病房不像是原來自己因為幫尹遙夕擋下了一拳而頭受傷住院的時候尹家幫自己定的單人單間，這次是一個雙人間，鄰床的病人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女人，床邊圍滿了人，有的手上拿著水果籃子，有的拿了蘇染都能夠清晰看到的紅包，來看望她的人們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可是靠在床板上的女人卻是一臉的不耐煩，這種狀態大約持續了將近15分鍾，床上的女人終於不耐煩了，於是就略帶著那種惡劣的口氣說了一句：“你們請回吧，我想休息了。”


  那些來的人明顯有著一些尷尬的情緒，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於是就隻能夠尷尬的說：“那林處你好好休息，早日康複，我們先走了。”一窩人就這樣子離開了病房，他們一走，原本吵鬧非凡的病房在瞬間就變成了連自己都會覺得太過於冷清的地方，前後一對比，就讓自己有些不自在起來，搓了搓皮膚讓自己再暖和一些。


  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時候就感覺到了一束毫不遮掩的目光盯著自己，一開始並不想要理睬，但是時間一長自己整個人都覺得十分的難受了，於是就硬了口氣轉過身對著那個女人：“請問你有什麽事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染以為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快要用光了。


  女人看了看自己麵前那個明明很害怕，但是又故意裝出一副完全不害怕樣子的小姑娘憋了兩秒就笑了出來，很不給蘇染麵子的笑了出來。這一笑雖然說緩解了那種奇怪的氣氛，但是讓蘇染卻是更加的不好受了，因為不明白她在笑些什麽，於是就又問了一句：“你在笑什麽？”


  女人聽到這樣的問話也就停止了笑聲，右手打著石膏，於是就伸出左手在空中晃了晃：“我叫林喬芷，你是來照顧你媽的吧，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好大方，這是蘇染對於這個女人的第一反應，對於自己這樣子又膽小又不會說話的陌生人也可以這樣子大方的說話，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還帶著自己那麽渴望的自信，真的好厲害。


  直直的看了對方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在看她，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就又習慣性的低下頭，小聲的回答了林喬芷的問題：“我叫蘇染，以後請多多關照了。”說完還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樣子。林喬芷的眼珠轉了轉，看了看身側病床上麵還躺著的年老女人，就又問了一句：“蘇染是嗎？你母親看起來年紀很大的樣子，你是有個姐姐的嗎？”這樣子問也並非沒有依據，蘇染的母親看上去確實是相當老的樣子，和她這個年紀的女人不一樣，因為長年的操勞和丈夫的事情而變得異常的蒼老，頭發都已經將近快要全白，想到這裏心裏就變得有些酸澀，轉過頭去看著母親那張太過於蒼老的臉龐，就搖了搖頭，然後背對著林喬芷說：“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姐姐的，可能是因為太累的原因吧，母親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蘇染語氣裏麵的傷感是顯而易見的，林喬芷雖然說是久經官場，但是對於這樣子不是假裝的難過還是顯得束手無策，於是就想著轉移一個話題，眼珠子又轉了一轉，看見蘇染身上穿著的校服就開了口：“對了，蘇染你現在在讀高中嗎？”


  因為自己並不是能夠掌握兩個人對話主線的人，所以也就跟著林喬芷轉換著話題：“恩，是啊，在b中讀高二。”


  “誒？蘇染也在b中讀書嗎？我有個堂弟也在那裏讀書哦。”說起那個堂弟林喬芷的語氣裏麵就不像是剛才麵對著那些來探望自己的人一樣，而是帶著喜悅的感覺。


  真的是很真實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