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蘇染的身體就僵硬在那裏沒有說話，好一會才說出口：“恩，我很好。” 我真的一點都不好。 汪臻祈一個人窩在沙發裏麵抽煙已經變成了一種常態，經常性的失眠，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算是怎麽一回事。腳下這個繁華的城市已經開始亮起了它的星光，而夜空卻深沉的像是沒有什麽顏色可言的黑洞。從沙發上站起來，推開客廳裏最大的一麵窗戶，窗外的冷空氣就像是得到了宣泄的出口，近似瘋狂的湧入室內，汪臻祈額前的碎發被風吹的沒了形狀，又靠近了窗戶，看見外麵閃爍個不停的城市，伸出手到窗外，然後彈了彈手指間的星火。掉下的火星在瞬間就被黑夜吞沒，沒了一點蹤跡。 穿著拖鞋走回臥室，連手也懶得去開燈，窗簾已經拉好，房間裏卻還能借著客廳的暗光看得清煙霧繚繞的模樣。視線麵前是灰黑色的一片，鼻腔裏麵盛滿的都是尼古丁的香味，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日子了，睜著眼睛就躺在床上，抽幹淨最後一口煙，接著就按滅了煙頭，床頭的煙灰缸已經快被塞滿，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陰沉的感覺。 手機被設置成無聲的模式，但是震動在地板上發出一陣一陣的摩擦聲音，很不耐煩的揉了揉頭發，然後從床上彈起來走到客廳裏去拿在地板上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閃一閃，“陳易”兩個字躍然於上，按下接聽鍵之後，對著電話那端問：“有事麽？” 陳易那端比較安靜，聽見汪臻祈略帶著煩躁的聲音也沒什麽動靜，隻是笑了一笑：“阿祈，我回來了。” 汪臻祈頓時有被嚇到的感覺，手中剛抽出盒子的煙都樂意都便掉到了地上，彎腰下去撿，然後從口袋裏掏出還未徹底冷卻的打火機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嫋嫋升起的煙霧：“什麽時候到的？” 陳易似乎是在喝水，那邊停了一陣之後又傳來陳易的聲音：“這段時間剛回來，阿祈那邊就拜托你了，我落下的事情還不少呢。家裏妹妹生病了，這樣子我就暫時不回來了。” 汪臻祈很快的打斷他：“阿易。”用一種溫和到極致，或者可以說不像是他汪臻祈的聲音叫他。 “恩？”陳易被打斷了有些意外，但是還是應了汪臻祈。 “你真的不上大三了麽？如果不上了的話，就隻能和我們在一起了。而且一旦我們不成功的話，你以後就完全沒有前景了，到那個時候就算是陳易你想要有自己獨立的未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汪臻祈的語速很歡，語調卻很低，一陣一陣的通過電話線傳到陳易的耳朵裏。 陳易握著手機的手微不可聞的抖了抖，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那邊的汪臻祈也是難得的有耐心並沒有掛掉電話，隻是一直一直的等著陳易說話。陳易最後抬起眼睛看了看客廳裏麵正抱著電視看得起勁，笑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尹遙夕，歎了一口氣：“不讀了吧，如果以後哪一天我後悔了，你就別理我算了。” 因為我做這個決定，不是為了我自己，隻是想要讓我在乎的人過的再快樂一點。 再溫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