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無常的狐狸
我對他假裝恭敬的點了下頭,隨後他化作一道白光直插雲霄消失了。
這欒華樹的種子拿來當成心,也虧霂君邧想的出來,他所言千年萬年縱使不假,我也斷斷不能用種子當心。
想到這裏,我把欒華樹的種子收好,從地獄岩中摘下一朵彼岸花填入自己心口上。果然,這種花與我的血十分匹配,很快在我心窩的位置落地生根變成一朵綻放開的彼岸花刺青,若隱若現的在我皮膚上一閃一閃,很是靈動。
此時地獄岩的熔岩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猛然冒泡,我帶過一眼,一臉疑惑的看著,從岩漿裏冒出一隻火紅色的狐狸腦袋,我乍看那不是別人,正是雪笙,可他不是雪狐嗎,怎麽會是這副模樣。
“上仙這是要上哪去?”他明知故問的看著我發問。
我反問:“小白,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他頓了頓,回道:“上仙,我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上仙所見所言,隻怕當下不知道將我看作是誰了?”
我愣住,這分明就是雪笙的模樣,隻是膚色由白變成了火紅色,難不成還真是我認錯了人?
我故作一副恭敬的樣子問:“仙友莫怪,我這幾日眼神不好,時常看錯,不過…仙友當如何稱呼?”
他淺笑安然的看著我,他的眸中顏色深不見底,叫人多看幾眼都容易被吸進去,我不敢說他的深紅色眼瞳有多好看,起碼在九黎我是初次見到,大炎天焰族王氏也不曾出過這種眼瞳,就是身為焰族公主的我,也都隻是橘紅色泛著火光的眸子。
他微抬眼簾,修長的睫毛挑起,透著十成的嫵媚。
他微張開粉嫩的唇齒回道:“我的名字上仙何時記起了,那時便知道怎麽叫了。”
他心思深沉,我是聽不懂他說的啥意思,我像看智障一樣的看他一眼,轉身就要走,他猛地炸現在我跟前,一把緊緊抓住我的一條手臂,我抬眼看著他,一臉茫然不解。
“這是什麽話?仙友莫不是覺得我司掌四時,可以連司命仙君的活也包攬了,仙友不願意說,那我便不多問。”語聲落,我推開他的手,從他身邊漠然走過。
他突然開口說:“我叫魅虛,你記得我嗎?”
我愣住,冷凝他的眼睛回道:“太玄天的仙家數不勝數,要是沒點身份地位的我是真不知道,不知仙友你師出哪裏,或者說你是在哪裏得道成仙的,授了何人指引成的仙?”
話剛到處,我突然感覺自己也挺八卦的,人家怎麽成的仙與我有何相幹,實在沒有必要惹得別人去誤會太多。
“你這是在關心我?你…”他貼近我僅僅隔著一拳頭的距離,沉沉的問。
我被他的一臉認真嗆的差點笑噴。
“不不不,仙友你誤會了!我就是…”我突然止語。
就是什麽?都怪這張臭嘴,嘮嗑什麽不好非得八卦人家的事,這下誤會了吧!
他突然插言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現在,你什麽都不用說,聽我說就好。”
我僵住身子停在原地,由著他湊近到我耳邊,抬手在自己臉前輕掃一下,他的臉前被一麵羊頭麵具遮擋上,我斜視一眼,這副麵具正是我給小白買的,怎麽他也會有同樣的麵具?
我把全部目光投到他臉前的羊頭麵具上,端詳半會兒,我開口問道:“不知仙友的麵具是從何而來的?”
他的一雙深紅眸子直直看著我,泛著陣陣寒光,他冷聲回道:“你說呢!”
他的聲音沉澱的叫人有七分的敬畏,三分讓人覺得心虛,就跟我犯了錯似的,他在審問我一般,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半天沒有回話,他似乎看出我有難言之隱,就說:“這個羊頭麵具是我以前一個朋友,他就長這個樣子,我覺得有趣就找人按照圖紙做了一個,你要喜歡,我可以送你。”
我乍時一驚,道:“這麽巧啊!我也有個朋友,他也長這個樣子,方才以為仙友是他,顧才胡亂叫了一通,還請仙友勿怪。”
見我驚喜的樣子,他取下麵具直接塞到我手裏,說:“既然你喜歡,就當做初次見麵的禮物送你好了。”
語聲落下,他莫名其妙的冷著臉從我身邊走過,離開了陌上花開。真是一隻喜怒無常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