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魏醜瑛見她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樣,便忍不住插言道:“此人是軒轅棠麗,公主你會不知曉嗎?”
軒轅棠麗,確實她從未懷疑過他,商王幾年前收留的義子,平日裏行事就頗低調,一副對人惟命是從的模樣,擱誰看著都不會心生懷疑吧。
在弱水看到的一切不過是曾經發生了的事,雲憂璃在側,辭霜匍匐在地上,李景潸然開口道:
“霂沅君就是霂原澈,賀婉綢是他的夫人,一個殺妻狂魔居然做了天帝身邊的司罰仙君,說出去,隻怕也沒幾個會相信的吧。如此,我說與不說又有何關係呢?霂沅君如今的心思可不比往昔那般深沉,他不會、也不敢對我做什麽,在我看到淚晶時,我就知道了。那個躲在他背後操控一切的人就是將我殺死的上玄冰夷,他現在的身份是九幽魔帝。
鳳翎已死,現在活著的隻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凡人,此一世我的命中不會有任何男人,我在天書寶策中給自己瀠了二十個甲子日,在中州不過短短二十年,這二十年過便是我登昆侖墟之時。”
話剛落,冰夷便現身於此,道:“如今的天帝,他根本配不上你!”
李景冷聲道:“東峻就是冬樂,此事你一早就知道了。你說他配不上我,你就配嗎!九幽的魔帝就這般心小,眼裏居然容不得沙子,在紫微避世的時候,我就該猜出伶倫畢生所學都出自他手,其實紫微的失蹤跟你脫不了幹係的,對吧?”
冰夷聞言,頓時幻化變成軒轅棠麗的模樣,質問道:“清漓,你既然這麽說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你不知道嗎?九幽的一切就這麽讓你心生厭惡,你就這麽討厭幻城,討厭我嗎?”
軒轅棠麗字字誅心,李景一臉淡漠道:“九幽什麽都比東嶽好,可這一切都是虛幻,都是假的!你口中的美好就是把中州一個個的活人全部囚禁在幻城裏,讓他們認為殺人並不那麽可怕,即便他們殺死的是個人,可還會得到重生的機會。這樣反反複複,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魂魄正在被你一點點的吞噬著。遲早有一天,你的重生便是他們的死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你如此聰明,說什麽不對呀!可你就沒看出來我對他們有多好嗎?我讓他們在百日中永生。這百日,他們可以隨時隨地的挑戰白鳳顏,誰若是打敗了白鳳顏,我便放他離開青城山,你怎麽就看不到我的善良呢?還是說你眼中自始至終都隻有東峻九歌,隻有那個廢物冬樂!”軒轅棠麗目光淩厲,陡然道。
李景覺得喉嚨幹幹的,便輕咳兩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你這樣做怕隻怕為的隻是你自己,不要將所有事都推卸在我身上。我這慘淡平凡的麵孔似乎蠱惑不了魔帝你吧,我看千鬼大人比較適合魔帝,魔帝不妨做做好事,放過我們。”
晃眼間的功夫,冰夷由軒轅棠麗的麵孔幻化成了倉帝,言之鑿鑿道:“徒兒,你若還對雲兒之事不能放心,為師隻好將她毀掉,隻要你開心,隻要你今後留在弱水,陪著師父,師父就答應你隻疼你一人。”
李景一臉諷刺的苦笑道:“是啊,你永遠都是這副樣子,師父你在我眼裏是比父親還要值得尊重的。可為什麽偏偏你受過的罪還要讓我再承受一遍!你知道雲夢君嗎?她是這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仙,她也是師父的徒兒,可師父對她就不一樣,將所有好的東西都傳授於她。我呢?天後的虛位,讓我飽受每一天的孤獨寂寞、冷落嘲諷。師父,你覺得這樣真的公平嗎?如果你真覺得公平的話,您會讓徒兒覺得這是在故意偏袒!”
倉帝淡淡道:“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的那樣,為師對你嚴厲,你將千萬年都受用,青鸞她可能沒你那般幸運,眼前的溫暖不過是浮雲,遲早這種幸運會到頭。”
“溫暖,關心是浮雲,而我連浮雲都沒有,師父您為什麽要向帝君請旨將我禁在月殿,你知道那裏陰寒無比,半個人都沒有,那裏沒有花草,隻有冰冷的天河,你就算是不喜歡我也不該囚禁我!”
“天河的水將撫平你內心的創傷,為你洗心革麵,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