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拜師
“空花仙鄉是個好地方,不知狐帝可否邀我去青丘做客?我想看看下界長什麽樣子?先前一直都是聽冬樂講的,真假實在難辨,下界真會是他說的那樣子嗎?我很是好奇呢。”鳳翎主動請邀道。雖然麵上很尷尬,可說都說了,隻能看狐狸怎麽答。
“是嘛,冬樂,是何許人呀?他怎麽評價我青丘的?仙子你怎麽稱呼?”九尾謝一下激動不已,險些在人前亂了分寸,說些穢語。
鳳翎淺笑道:“我叫鳳翎,是火神契閼的徒兒。”
白澤身為東荒帝君的軍師,自是曉得其中的。便道:“既是火神的徒兒,去青丘一事是否需要稟明家師呢,要不多沒規矩。”
九尾謝插嘴道:“就是就是,仙子既然想去下界,就先稟明家師,在跟我去也不遲。”
鳳翎謙恭鞠了一禮便往陌桑宮方向前去,用天眼看到屋裏的三人還在閉關,就靜坐在石桌前候著,狐狸見她半天不來,就與白澤前去查看,見鳳翎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狐狸上前去推了她一下,鳳翎驚醒,茫然的眼中火光洶洶,還好白澤反應敏捷,一把將狐狸拉到一側,才躲過鳳翎眼中飛出的鳴火。
狐狸遭這突然襲擊,嚇了個驚,擼起袖子要打回來,白澤阻止道:“你險些害死這丫頭,還不跟人家道歉!”
狐狸脾氣較拗,不願認錯,一臉不服氣的走到陌桑宮門口,用力往宮門上一掌擊過。當時,宮門打開,殿中的三人同時驚醒,依次如風速飛出來,見狐狸手上動作依舊懸著,冰夷一掌向他打來,幸虧白澤上前擋住,這才免過一死。
鳳翎見冰夷一副痛下殺手的樣子,他額間青筋鼓起,眼中滲著寒光,她便在旁哼唱道:
‘天與秋光,轉轉情傷,
探金英知近重陽。
薄衣初試,綠蟻新嚐,
漸一番風,一番雨,一番涼。
黃昏院落,淒淒惶惶,
酒醒時往事愁腸。
那堪永夜,明月空床。
聞砧聲搗,蛩聲細,漏聲長。’
歌聲蒼涼,正中冰夷心聲,詩中真意卻是他遷居上穀媯州懷戎時,所親身經曆過的,樁樁舊事浮在眼前,他眼中自是流不盡的眼淚,收回手上的靈力,他放慢腳步走到鳳翎麵前,深吸了口氣,低頭注視著她,待她歌聲停歇,冰夷方才問道:“你是何人,怎知我的事?”
鳳翎不作回答,抬頭將眾人一通掃過,偏生從冰夷身邊走過,來到扶桑麵前,滿懷期待的注視他,因個子太小,隻得抬頭仰望著他道:“句芒,你可認得我?”
扶桑茫然蹲下身,一臉迷惑的反問道:“小姑娘,你怎知我下界名諱?”
鳳翎對他微笑一下,便走到契閼麵前,道:“師父,我想下界去,可聖君說,讓我先來問過你,你同意了我才可以去,師父,您同意我去下界嗎?”
這大眼瞪小眼的,契閼還不明白啥情況,便將目光看向置身事外的白澤,問道:“聖君,此事…不知?”
白澤理了理衣裳,諷刺道:“此事你莫問我,要知道你這徒兒並非空穴來風,火神不妨想想此事源於誰?發生這等大事,爾等三神居然還能靜心潛在陌桑宮中修煉,實屬不易呀!”
契閼不解,再次低頭看看鳳翎,方才見她額間顯露的一隻紅色眼睛,正是自己心尾的目鏡,契閼幡然大悟,後退兩步,鳳翎上前去行過扣頭禮,道:“師父在上,請授徒兒一拜。”
契閼心中一驚,俯身蹲下,在鳳翎的額間摸了一下,她額間的紅色眼睛變成一朵赤槿花的印記附在她的眉宇間。
鳳翎突感額頭酥癢,就動了幾下,笑道:“師父,師父在幹嘛?腦門癢癢的,咯嗬嗬.……”
“你叫什麽名字?”契閼的聲音莫名冷淡,一點不為這個徒兒的出現,覺得歡喜。
“鳳翎,我叫鳳翎,師父,我想長高,我想長高。”想不到初次見麵,鳳翎竟給自己出如此難題。
契閼湊近她耳邊小聲道:“你究竟是誰?”
鳳翎用小手罩住契閼的一耳,悄悄道:
‘昨夜戎上雪,弟寒兄不知。
庭前看玉樹,腸斷憶連枝。’
契閼一驚,腳下不穩坐在地上,鳳翎咯咯笑個不停,靦腆如她伸手去拉契閼,契閼卻在瞬間閉目授了一萬年靈力在她額前,鳳翎一副享受的懸在空中,她的身體漸漸膨脹拉長,樣貌也有所改變,由稚嫩的孩童模樣變成出落美麗的少女樣子,可在吸收了契閼這一萬年靈力後,她居然渾身發燙,肌膚發紅,眾人見了,唯有扶桑上前以身授了兩萬年靈力在她心口處,可雖壓製住了火神的火靈,卻還是叫她身體異常變幻,時胖時瘦的,陌桑隻得喚了冰夷來助陣,冰夷較為吃虧,授了她五萬年靈力,方才滋養了木係靈術,壓製住了火係的玄明真火。
鳳翎一下受了八萬年靈力滋養,長成了少女模樣,見三位師父累得大汗淋漓,她卻拉著狐狸仙一溜煙跑了。
白澤卻不經查看,斷後給三仙贈了瓊漿玉液,便告辭了。
冰夷瞪著契閼問道:“鳳翎她跟你說了什麽?一向驕傲的你,怎麽嚇成那樣了?”
契閼喘了幾口粗氣,起身冷聲道:“我還想問你,她對你唱的那是什麽東西,不倫不類的,你什麽時候開始對音律感興趣的?”
冰夷冷哼一聲,道:“幹你何事!管好你的徒兒,別讓她給太虛宮丟人!”
契閼打趣道:“誒,我還想說你呢?管好你自己的媳婦,若是她跟那隻狐狸跑了,你哭都沒地尋呢!”
扶桑在旁實在尷尬,便自覺回了陌桑宮,將門緊閉。這兩兄弟吵著吵著竟打了起來,冰夷口中直呼:“你說鳳翎是誰的媳婦,我北辰宮一向門風較好,豈容你汙蔑!”
契閼駁道:“都說了,鳳翎是我心尾所化,現在有了你的靈力滋養著,我贈她於你,你有什麽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