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出來隻是客套話,皇帝心裏清楚,靖國公心裏卻打起了寒戰,眼前的這位皇帝實在是深不可測,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小瞧他,誰是今日領了這黃馬褂的恩裳,日後又有什麽任務交托到自己身.上,那便推脫不得。
隻是皇帝就是真心拉攏靖國公,想要給些賞賜,建國公是三朝元,老,處理朝政事務,確實比皇帝自己有經驗的多,雖說用自己父輩曾經的骨幹支撐來輔佐自己,有些覺得大楚國拿不出人才,但是現在的局麵的確需要這些個老頭子們重新出山,重振雄風。
“靖國公,朕既然賞了你,那麽這恩裳,你雖然是擔待的起,你是三朝元,老,輔佐了朕的皇祖父,和朕的皇阿瑪,如今,朕再要求你來輔佐朕,倒顯得朕拿不出可用之才,因此若是沒有什麽大的變故,朕也絕對不會勞煩你,這個恩賜你先收著,也算是靖國公一代,脈脈相傳的榮耀。”
皇帝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靖國公在推脫,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於是建國公眾中的叩了個頭,許久都沒有抬起來。
蒼老的聲音,透出幾股堅定,說道:“臣叩謝皇上隆恩。”
緊接著,王公公站起身.來,將手上的托盤交到了晉國公高高舉起的手掌上,建國公舉起托盤,高高在上,十分的敬仰。
“好了,靖國公如今,你年歲已高,鎮交通給你的差事也辦得圓滿,也算是功成名就,以便回家頤養天年好了前朝的政事盡量少摻合,保住靖國公世代相傳的榮耀,才是第一大事。”
靖國公一聽這話,想必皇帝後來肯定還有事情,也許是約了某位大臣,或許是後宮某位嬪妃,正在等著皇帝的駕臨,因此靖國公也不在多耽擱,鞠了個躬。
“既然如此,那老臣就不再叨擾皇上了,老臣告退。”
等到晉國公走出了禦書房,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還顫顫巍巍的,灰頭土臉的狼狽述說,身.上五花大綁,麻繩緊緊的,勒到皮肉裏,兩個人跪在地上,顫抖著嘴巴被不談,堵住,說不出話來,隻能支支吾吾的,像是向皇帝求饒一般。
“李德貴,你去養居殿,把安常在叫來。”
皇帝坐在椅子上,揉揉太陽穴,想著這件事情持續了那麽久,終於也算是塵埃落定了,謀害公主之事,本來隻是一個誤會,卻引來如此大的軒然大波,甚至驚動了前朝,把安然關進了天牢之中。
公主落水一事,也成了後宮中茶餘飯後,有趣的談資,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皇家臉麵都丟盡了。
太皇太後對於皇家的顏麵,最是看重,自打星瀾公主主出了事情,就很少再讓公主踏足後宮,便讓公主住到了宮外的行宮,雖說宮外的行宮是極盡的奢華,光是湯池子就不知有多少,但是卻難免的寂寞,比起後宮的熱鬧,行宮還是顯得寂寥了些。
公主對此,隻是有時吵著嚷著,想要見宮裏的各位嬪妃,但是卻都被身.邊的姨娘打發著,哄去玩其他的東西,小孩子一打岔,也別忘記了在吵嚷。
等到在提及後宮中事的時候,那些個姨娘,就變著法的哄公主開心,轉移公眾的注意力。
隻是這件事情,公主這個小孩子能不摻合,但是對於這些大人總歸還是有些交代的,不能讓公主的事,繼續在宮中成為笑柄。
雖說如今不能奈何後和,還要保持著皇後的地位,還不能輕易的撼動皇後的地位,皇後依然是皇後,但是公主的事情也該有著落了,即使皇後這個幕後黑手不能浮出水麵,但總要找個替罪羊,將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以免他人議論。
養居殿內,安然坐不住了,在地上來回的踱步,滿臉的焦慮,焦急的等待著,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那樣的漫長,即使皇帝已經著急忙慌的,靖國公沒說幾句話,就被趕回了府中,但在安然的眼裏,這等待的時間,卻不光是皇帝與晉國公談話的幾炷香時間,而是這長長的幾個月,從皇後懷有龍胎,到龍子生育,新的生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潛逃的兩名犯人,才被緝拿歸案。
如此算來,這時間實在是漫長。
“奴才給娘娘請安,皇上特地派奴才來,請娘娘移步禦書房。”
聽到了李德貴尖銳的嗓音,安然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渾身.上下頓時有了活力,加快了腳步,也不需要不免的搖搖晃晃,而是快著步子,一路往書房走去。
話說這皇帝的禦書房,是召見大臣的地方,平時很少讓嬪妃進入,嬪妃如是想送些湯湯水水的給皇帝,都是經由李德貴的手,李德貴走進禦書房,遞給皇帝,這禦書房更是從未有後宮,妃嬪踏足,安然,這可是頭一遭。
一直以來,前朝和後宮畫的分明,這一道界限是越不過去的鴻溝,任何人觸碰就像是碰到了皇帝的逆鱗,會引來龍顏的震怒,全家遭殃。
可是,安然的存在,卻打破了這個更古不變的規律。
李德貴也覺得心生疑惑,安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經不是他人能夠比擬分毫的了。
“娘娘,奴才先告知娘娘,不要激動,皇上在禦書房內,趙建飛平,這是頭一遭,娘娘可要把握好分寸,不要引得龍顏震怒,到時候,奴才與娘娘洞不好做。”
安然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看了那麽多的古裝劇,也知道能進入皇帝禦書房的妃嬪,在皇帝心裏的地位必然是不一般的。
可還是麵帶微笑的,謝過眼前的李德貴,李德貴是好意,自己不能不領情。
“那本宮便謝過李公公的提醒,自然會注意這些,隻是本宮有些好奇,本來皇上隻是要緝拿在逃的太醫,可是卻是一下子抓到了兩個人,李公公可知道,另外的一個人是誰呀?”
李德貴敏的抿了抿嘴,看著四下沒有其他人,又在著急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