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見狀,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微微屈膝,說道:“皇後娘娘,如此,臣妾告退。”
說完,不顧皇後惡狠狠的眼神,轉身坐上轎輦,揚長而去。
安然的轎輦上,王太醫隨身攜帶了些外傷藥,隻是沒有想到,安然會傷得這麽重,受傷的麵積會這樣的大。
帶的藥隻是一小瓶,根本不夠安然使用,隻得先取了些嗎啡撒,將嗎啡散撣在安然胸前,和背後,兩道較長的傷疤上。
“微臣先給娘娘的傷口上撒些嗎啡撒!起初會覺得有些傷痛,但到後來,塗抹藥的地方便會失去知覺,能減輕娘娘的痛苦,微臣所有隨身攜帶的藥並不夠養家使用,若是治療到一半,中途停止,隻怕還會是娘娘的傷情惡化!所以,請娘娘先忍耐片刻,等娘娘回到宮中,微臣再細細的為娘調理身子,治療傷疤。”
安然虛弱無力的點點頭,轉而閉上眼,靠在了轎輦上,搖搖晃晃的轎輦上,是嬰兒時坐在搖籃一樣。
搖搖晃晃之中,安然竟然昏睡過去。
這幾日在天牢之中,安然是受盡了苦頭,吃不飽,穿不暖,每天忍饑挨餓,還要遭受鞭打,遭受審訊,逼著自己承認自己從未幹過的事情。
每天擔驚受怕,夜裏不敢入睡,在這天牢之中,時間顛倒,分不清,是白晝還是黑夜,打亂了人體的生物鍾。
安然此時是累極了,想著自己如今已經安全,便沉沉的在轎輦上昏睡過去。
王太醫心痛不已的看著安然,抿了抿嘴,自己雖然不願意安然再涉足後宮,去和那些心狠手辣的深宮婦人爾虞我詐,隻是這也是迫不得已。
自己隻是一位小小的太醫,安然是高高在上的,常在,又怎麽能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王太醫唯一能做的,便是為安然保駕護航,保證進入安然身體的藥物,食物沒有任何的毒害。
一路舟車勞頓,轎輦進入了紫禁城中,賢妃和太皇太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宮中安頓,而是跟隨著王太醫,來到了蘭亭殿內。
數名小太監將安然架起,此時的安然依舊在昏睡著,不知是由於太累,還是因為失血過多。
背部的傷痕已經塗上了嗎啡散,此時已經起了作用,因此,背部的傷痛,無論怎樣的蹂躪,都不會帶來疼痛感。
小太監將安然放在了床上,正是藥物的作用,安然才沒有因疼痛而驚醒。
安然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用體無完膚來形容,再準確不過了。
四肢以及暴露出來的地方,王太醫還好下手,隻是這胸前以及私密的部位,王太醫是大男人一個,若是趁著皇上不在,安常在昏睡不醒,就擅自的冒犯安然,總歸是不大好。
尤其是在那個封建的年代,有些女人為了保持自己的貞操,寧可死去,也不願意被男人窺伺。
於是在猶豫之下,王太醫走到了太皇太後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跪下,叩了個頭。
然後起身拱手說道:“太後娘娘,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安常在在天牢中受了刑,傷口遍布全身,有些部位,微臣實在是不方便醫治,還望太皇太後允準,從太醫院請一名一女過來,和微臣一同,為安常在醫治。”
太後轉念一想,這男女授受不親,王太醫說的也的確是避免不了的問題,安然傷得那麽重,總不能放任不治,於是便點點頭。
“竹青,去太醫院請一名經驗豐富,靠得住的醫女來。”
太皇太後吩咐完,竹青便親自前往了太醫院,替太皇太後挑選一名靠的住的醫女。
女子在古時地位很低,大多數的行業,比如說,郎中,大多數是男人,極少數的女子,會跟隨著師傅學習醫道。
隻是,皇宮之中的要求變更為嚴苛,太醫院的正品禦醫,隻能是男子,而女子進入了太醫院,終生都隻能是醫女的身份。
不能成為正統的禦醫,即便是醫術再高明,也不能獨當一麵,也因此,埋沒了許多的人才。
王太醫退下,走到了內殿,坐在了安然的床前。
“阿珠,去叫幾名宮女,端來幾盆溫水,再拿幾條幹淨的手帕,一把剪刀,多叫幾名能服侍的人來。”
王太醫滿臉心疼的看著安然,阿珠聽到了王太醫的話,趕忙轉身奪門而出,生怕耽誤了一秒,就會加重自己主子的痛苦。
沒過多久,五名宮女,端著清水,手拿著剪刀,幹淨的手帕,進入了內殿,給王太醫行禮後。
王太醫從宮女的手中接過剪刀,用手指輕輕的挑起安然胳膊上的衣服,衣裳,由於沾了血液,血液凝固。
粘在了傷口上,衣服和傷口很難分開,布料粘在傷口上,導致於傷口感染潰爛,流出了黃色的膿液,如果再不及時處理,隻怕安然整條胳膊都會廢掉。
即便王太醫已經盡力的小心翼翼,卻還是在,衣裳的布料脫離傷口的一瞬間,弄醒了安然,安然疼痛的倒抽一口冷氣,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艱難的扭過脖子,看著王太醫將布料一點點的從皮肉中剝離。
“娘娘,您忍耐一下。”
王太醫沒有抬起,眼看安然,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傷口,布料一點點的從傷口中掀開,血液也隨之而來聊了下來,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皮膚流下。
王太醫叫來一名宮女,讓她宮女手裏拿著手帕,包圍著安然這條傷口的周圍,留下的血液全數被手帕吸釋,不會沾染到其他部位。
“哢嚓。”
隨著剪刀的聲音響起,這塊布料終於是從安然的身體中剝離,王太醫小心翼翼的,連著囚服的袖口,將衣裳剪開,露出了安然那條傷痕累累的手臂。
在重慶執行任務的時候,安然的手臂就曾被彈片刮傷,落下了疤痕,而如今,更是因為無盡的鞭打,刑罰,整條手臂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
王太醫抬起頭,看著安然,安然雖說表情猙獰,眼中也盡是痛苦,隻是還是勉強的衝著王太醫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堅強到讓人心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