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安胎
“哼!謝長歌,你算什麽大宋的公主,你的身份,莫非還要本王提醒你。”祁北音用那隻打得我唇角出血的手掐著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拎起後重重的甩了出去。 一張八仙桌的角剛好抵在我後背脊椎骨的位置。 我疼的齜牙咧嘴,原本就病仄仄的身子骨,被摔得幾欲昏死過去,我咬咬牙,膝行到祁北音麵前磕了一個重重的頭。 “王爺,臣妾有罪,也是犯了恕不承命這一條,臣妾並無冒犯側妃的意思,臣妾隻是在闡述事實。”我聲音虛的像是夢囈,但一字一句,將我的心情展露無疑。 祁北音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抬腳對著我的胸口就是一腳。裸露在外的手臂擦在地麵上瞬間就磨掉了好大一塊兒皮肉。 從祁北音的眼眸裏,我分明看到閃爍的恨意,他似笑非笑的上前一步,一腳踏在我被擦傷的手臂上。 “啊!” 我實在忍受不了劇痛,慘叫出聲。 可祁北音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放過,腳下越發用力的碾踩幾下:“本王說你冒犯,你就是冒犯,你該不會自以為是的以為,你比本王的側妃,要高貴幾分?” 我心裏陣陣發緊,氣氛越發沉重起來,我知道我的態度惹惱了祁北音,可我心裏對他的恨和怨,不比他對我的少。 “謝長歌,你身為靖王妃,卻如此失德,本王命你即日起,悉心照料柳娘,若她少了一根汗毛,本王要你用命來償。” 祁北音拂袖而去,我渾身像是失了重心一樣癱坐在地,屈辱的淚水一波波的衝刷著我,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自那以後,大到柳側妃穿戴錦服餐食,還是小到送到晚風院的一根針,我都會嚴格排查。先送到我冷冷清清的院子,再給柳側妃送過去。 照料我的婢女麵露不忍,帶著哭腔替我打抱不平。 “王妃,您身子還未好全,不要這麽勉強自己了。”若水拿著一瓶金瘡藥,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我腰側的一大片淤青:“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麽了,以前王爺雖不言苟笑,可也從未如此嚴苛待人,可自從王妃嫁到王府,王爺的脾性越發捉摸不透了。” 我疼的冷汗直流,若水的話輕飄飄的落入我耳裏,冷然一笑。 “可能是他認為,我大宋辱沒了他尊貴的身份。用了個假的公主,掉了他的威嚴。” 若水輕輕將我衣衫放下,不明所以:“可王爺是親自傳書給大宋皇帝,請他將謝家小姐嫁予南燕。若非如此,王爺怎麽輕易投誠。” 我怔愣了片刻,喉嚨裏像是噎住了什麽東西。大宋人人都傳謝家孤女好福分,升了個昭陽公主,原來這榮華是祁北音替我求得,為的就是讓我在他的王府裏受盡折磨? 我不懂,不懂他為何這麽做,可我不會懂,也不願意去懂。 南燕氣候濕潤,下起雨來總是沒完沒了。我因在竹園的傷痕累累,,再加上祁北音那狠狠一撞,落雨的時候,總覺得腰上的骨頭痛的像是有人往裏麵打入鐵釘。 沒過多久,我徹底的臥床不起,每日拖著病軀為柳側妃排查用物。 “王妃,您這樣拖下去身體怎麽受的了。”若水細心地給我喂藥,眼裏滿是痛心和擔憂:“您還是準許奴婢去給您請個太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