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招攬與新式煉丹爐
「從軍？」聽到這話的衛萊愣了挺久，十分意外：「我可是年近三十了，這個年紀從軍入伍，我還真是沒想到。」
「蘇定方六十三歲參軍征戰討伐高句麗，唐初名將李靖47歲時默默無聞，58歲統帥三軍。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三十歲從軍。年齡會是問題嗎？你有大才，委實也可以考慮從軍報國。」方左寧說道：「這支部隊的編製級別，都可以談。」
衛萊聞言，卻是真的心動了。
參軍報國，這是一個提起來就會讓人心潮澎湃的辭彙。
更何況，方左寧勸說衛萊參軍，可不是進去當一個大頭兵的。
他是要招衛萊從軍，去當一支新興強軍的軍事主官。
這種重視，更是讓衛萊感動又心動。
最初始的激動過後，衛萊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有的時候，做人做事，你不能光看對方要說什麼，還要看對方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這麼做。當你仔細思量清楚了這背後的道理以後，再怎麼做判斷，就能夠清楚很多了。
衛萊當然不會只是想想自己參軍以後當了軍官會有做威風，謀權力。
他猜測著，這是國家在準備將衛萊收編進去。
其中根本的原因，是很可能對靈氣的作用已經有所察覺。
思慮良久，衛萊這才道：「如果我再年輕十歲，無論如何我都是願意披上軍裝的。可惜……希望方將軍也理解，我的一舉一動牽挂著太多人的生活命運了。而且，我也的確是力有未逮。」
「報效國家這是一個公民應有的義務，我完全願意。只不過，過些時日我真正可以自由支配自己人生的時候會更好。當然，國家如果要籌建飛行戰甲部隊，我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比如以顧問的方式提供諮詢建議。」
衛萊又道：「飛行戰甲是一種全新的力量形式，取用怎樣的人才需要一種新的目光和標準。這些，我可以逐步提供有用的支持。」
方左寧聽完，有些失望，又有些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目光誠摯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多謝衛總的援手了。」
他失望的顯然是衛萊沒有全身心投入進來，這一次吸納等於是失敗的。
有些鬆一口氣的呢，則也是衛萊並未完全拒絕，還有的談。
……
方左寧坐上了軍方的直升機走了，衛萊則是又重新回到了靈元大陸。
他要是再不回來? 雲舒子就有些抓狂了。
「前輩這幾天在學校里呆的如何？那些孩子是不是都聰慧極了? 也上進極了。」衛萊笑著招呼著雲舒子。
這一回，雲舒子那兩位跟屁蟲似乎消失不見了。
雲舒子原本是黑這個臉? 一張臉彷彿冰凍了一樣? 一點表情也沒有，直到衛萊提到了學校里的那些孩子? 這才表情緩和了許多：「總算你是做了些好事，這些孩子的確是不錯。特別是那個叫田斯同的? 學東西很快? 陣法天賦不錯。」
「但是，別忘了你喊我過來是要做什麼的。這都忙活一個月了，築基丹呢？你打算量產的築基丹呢？先別說什麼能夠一年量產個一千顆，你倒是把這第一顆給練出來呀！」
衛萊陪著笑：「前輩別急? 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道是?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些天，我不是都在忙活著準備么？」
「那你倒是給我看著點成果。要不然，我還不如回雲雷山待著舒服。」雲舒子冷哼一聲。
「這可未必吧。在外頭，可一定有很多人煩你呢。在咱們未來新城，那可就沒有這些煩惱了。再說啊? 您走了，田斯同那些孩子怎麼辦？」衛萊一邊拉著雲舒子朝著倉庫去? 一邊說著話。
「去去去，你就知道給我挖坑? 惹急了，我還真就不管了。」嘴上說著真不管? 但可以看得出來? 雲舒子對於這些孩子是頗為喜愛? 只是臉上掛不住，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傢伙。
衛萊笑著，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引著雲舒子抵達了倉庫。
裡面，是這些天衛萊帶過來設備。
「雲舒子前輩，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煉丹裡面最關鍵的一項……是火焰，對否？」衛萊道。
「沒錯。世人俗稱的三味真火乃是煉製築基丹的最常用火焰，也是八品煉丹師進階的標誌。一名修士，如果能夠突破到築基期，修鍊相應的煉丹發覺，便可以投出三味真火的種子，在煉丹爐內燃起三味真火。這是煉製築基丹的必備要素。」雲舒子雖然只是個陣法師，但作為高階修士，對於這種常識性問題自然是信手拈來。
「好，田斯同。」衛萊喊道。
「在！」許久不見的田斯同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報道。
「燧石方案現在啟動。」衛萊說完，便不再說話，示意雲舒子看著田斯同等人行動。
這些孩子經過半年多的調養與修鍊，發育良好，榮光煥發，最重要的是，他們接下來的行動顯得訓練有素，一舉一動都看著十分有章法。
沒錯，衛萊要演練的，正是他從地球帶過來的高溫流態速燒反應爐。
這本來是一種用以對水泥熟料煅燒的機器，衛萊安排人在靈元實驗室進行了全方位的改造，使得這個反應爐可以將溫度提高到四千度的高溫。
反應爐頂部設有進料口、下部設有進風口，側面連接增溫裝置。
衛萊一聲令下，便見田斯同將一袋又一袋的青白朮投入進料口中。
這時，場內又闖入了一名女子。
只見那名看起來文靜賢淑，但是這會兒卻是風風火火，一雙眼睛瞪大，顯得很是不敢置信：「你們在幹嘛呀，煉製築基丹的藥材怎麼忽然間全都被調動過來了。那是衛萊要煉丹的，可不能亂動！」
「咦，衛萊道友，你這是終於要準備開始煉丹了？我和你說，宗門內種植藥材不易。尤其是高年份的藥材，更是珍惜難得。是有錢也買不著的。」顯然，這是那名一心只想著種植藥材，平日里十分宅家的曹華柔。
「曹仙子所言我明白。這次的確是一場實驗。」衛萊拱手笑道：「就是用以推進築基丹量產里關鍵的一處火焰之法的實驗。」
「可是……你讓小田他們搬過去的這些青白朮如果真的失敗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倉庫里就這麼點，你一下去搬過去了四分之一呢。青白朮是築基丹里用量最大的靈藥。雖然青白朮價格最便宜，但也不是好籌集的。」
糟蹋好藥材！
這是曹華柔心中的第一印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曹仙子一番美意我明白了，不過接下來還是一起看看實驗結果吧。」衛萊笑著勸道。
見此，曹華柔微微一嘆。
反倒是另外一邊的雲舒子看德明白了一些，這是衛萊打算用真材實料說服他。
想到這裡，雲舒子忍著沒有說話，聚精會神地繼續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倒是想要看看衛萊這一次是賣什麼關子。
衛萊沒有多說，而是跟著上前帶著田斯同與一應學生忙活起來。
整個反應爐除了留著一個窗子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外，現在最關鍵的顯然就是增溫裝置。
這個裝置包括高溫氣流通道和安裝於高溫氣流通道上的燃燒裝置，高溫氣流通道的低溫氣流進口與爐體中下部連接、高溫氣流出口與爐體中上部連接。
衛萊現在要動的，就是燃燒裝置。
伴隨著衛萊等人一系列在雲舒子看來格外怪異的行動后，整個反應爐內從原本的漆黑一片開始騰地一下發生了變化。
裡面，火光閃耀。
一開始，只是最普通的紅色火光。但很快，裡面的光芒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
雲舒子意識到傲了這一點，因為，裡面的紅色火光顏色一變，成了黃白色的火焰！
「等等！這是你的新型煉丹爐？你什麼時候成了煉器師了？」雲舒子震驚地看著衛萊，他明白了衛萊的意思。
「你是說，你可以煉製出足夠讓普通鍊氣期修士也可以操控的煉丹爐？並且，這個煉丹爐還可以發出三味真火？」
曹華柔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上前觀察起來：「讓我看看，還好，這裡竟然能夠看到裡面的樣子。讓我想想，我記得沒錯的話。煉製築基丹所用的青白朮，因為有靈氣的滋養，在三味真火煅燒之下，會變成一團青色的玉液。但是，如果是普通的凡間火焰煅燒，卻會變成一團粉塵，一出爐就會化為雲煙消散不見！」
反應爐內的溫度經過一陣震蕩以後迅速恢復了穩定，呈現著一種紅光之中透著黃白的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第一袋倒入的青白朮在火焰之下開始緩慢變化。
「我聽說過很多次……說是青白朮在三味真火之下，會呈現出一種十分好看的玉液景象。但是，真正見到整個過程，卻是絕無這種情況。煉丹爐只有倒出來才能看到藥液，而且也不會單獨只倒出來青白朮的藥液。但是，這一次沒想到真的能夠親眼目睹！」
青白朮有點像是一朵朵青色的小蘑菇，只不過經過晾乾製備以後，看起來乾巴巴的，倒入反應爐后並不好看。
但是，當溫度升騰以後，整個反應爐內的情況發生了變化。
火焰充斥爐內照亮了裡面的鏡像。
一道青色，猶如流光一樣的東西在各個青白朮內緩緩釋放出來。所有的請白朮緩緩聚合到了一起，流光靈動地卷到了一起，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的青綠色。
在最終，當火焰穩定下來以後，青綠色的光芒緩緩流傳，最終青色越來越淡，一大袋子的青白朮緩緩化作了一團玉帶一樣的東西，沉在底部，再也不變。
「停！快停下來，溫度記錄下來了嗎？時間記錄下來了嗎？」衛萊當機立斷喊停。
反應爐的燃燒裝置停歇，火光散去，一枚又一枚的耐高溫試管被取過來裝下。
衛萊含笑著看向雲舒子：「前輩，怎麼樣。這個三味真火夠不夠地道？」
「真是奇妙。」雲舒子看著試管裡面猶如玉液一樣的青白朮，沉聲道：「這麼說，你真的讓鍊氣期的修士也能如築基期的修士一樣，掌握三味真火？」
「行了，別賣關子了。我倒的確是不明白，這些與我一名陣法師有何干係？」雲舒子嘴上不耐煩，但對衛萊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在我看來，所謂的煉器師更多的是解決材料的問題。真正能夠造出這等新式煉丹爐的，還得看其中的陣法。」衛萊心中又給自己打了一個比方和解釋。
這事情說起來複雜，理解起來其實很簡單。
衛萊不可能自己每天都浪費時間拆解高溫反應爐，一點點從地球搬運到靈元大陸。
他要想辦法讓靈元大陸也能自己量產新式煉丹爐。
這裡面，其實只是一個材料與理念技術的問題。
材料不成問題，靈元大陸的煉丹爐一樣可以承受數千度的高溫。
關鍵是理念與技術。
「前輩想必嘗過溫水與沸騰之水。因而能夠明白，水是有溫度的。」衛萊見雲舒子頷首認真在聽，緩緩道：「那這火焰，難道不也一樣，是有溫度之分的嗎？」
「只要我們在煉丹爐上銘刻高溫陣法，將溫度設定在3617度上，將陣法設定在89分鐘上。只要這名修士有足夠的靈氣啟動陣法，他就可以比擬一名築基期的煉丹師。」
「而且，他不用再去點燃三味真火的火種，不用擔心火候不準。只需要按照我們的教程手冊嚴格一步步走……這煉丹之術，不就拆解完畢了嗎？」
「就……這麼簡單？」雲舒子愣了愣神。
「三味真火，只不過是一種更高溫度得火焰？用陣法就可以燒出來？」雲舒子感覺這個世界有點不一樣了。
「事實證明了這一點。」衛萊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舉起了手中的試管，又道：「但是，築基丹的量產卻並非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青白朮只是一味藥材，我們還需要經過格外繁複的實驗才能解鎖所有的步驟，最終實現築基丹的量產。」
「這已經不簡單隻是築基丹量產的問題了……」雲舒子嘴唇沒動，這是用神念在與未來對話：「孩子，你這一舉動將要掀起滔天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