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病

  那天他回去的很晚，快兩點了，他到公寓的時候，以為徐安然應該早就睡了。 經過她房間時，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溫禦清當時就覺得異常，在她門前駐足了好一會兒，她的房間不能反鎖，溫禦清打開把手，微微開了一條縫，房間很暗，她隻開了床頭的一盞台燈。 但足以讓溫禦清看清，她隻身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剪刀，床上原本的白色被單，早就被她剪的麵目全非。 她一刀一刀剪下去，發出“茲茲”的響聲，眼神空洞，配合著昏暗的房間，竟有幾分毛骨悚然。 溫禦清看到那把莫名大的剪刀的時候，眼神就已經變了，他一把推開門，走過去奪走她手裏的剪刀，言詞嚴厲：“你幹什麽！” 徐安然看見他，眼神也沒有什麽變化，慢慢回答：“我睡不著。” 他看著她手裏的被子，“你這樣多久了？” 她深呼吸了下，似乎在回憶，“大概就這兩天吧。” 睡不著是常有的事，隻是這兩天更加嚴重了。 溫禦清眼神暗了暗，“因為沒吃藥？” 徐安然沒說話，溫禦清便以為她是默認，氣不打一處來。 “徐安然，我讓你住在這裏，不是讓你在這兒等死！”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關門的聲音極大。 徐安然心中劃過一絲酸澀，雙手撫摸被自己剪的麵目全非的被子，低喃：“我也不想的……” 可是，她真的睡不著，隻想找東西來發泄，她看著那把剪刀，天知道有多想往自己手上刺。 她以為溫禦清不會回來了，但他確實又進了她的房間，打開門口的開關，整個房間瞬間明亮起來，他看起來呼吸還有些急促，看上去像剛跑過一樣。 他手裏握著一個白色的藥瓶，扔到她的身上，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徐安然有些怔愣，拿起那個熟悉的藥瓶，不敢置信的看向溫禦清，他剛剛，是出去給自己買藥？ “你……” 溫禦清剛從外麵跑回來，不僅身上帶了深夜的一身涼霜，眼神也冷冷的，“不想給你第三次自殺的機會。” 轉身便走了出去，這次是真的回了房間。 淩晨兩點，為徐安然跑了三條街才找到一家店買到這個藥，莫說別人不信，就是溫禦清明天早上醒過來，想起自己做的事，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徐安然這個人軸的讓他苦惱，寧願一晚上一晚上的失眠，剪被子，也不肯讓他幫忙，溫禦清忘了，讓徐安然不敢的，卻正是他自己。 一次又一次薄情的話語，徐安然怕了，寧願自己舔舐傷口，哪怕痛一點，也不敢勞煩他丁點。 隻是卻沒有想到，溫禦清居然會主動給她買藥。 哪怕態度很惡劣。 他不想讓她死，徐安然心中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像是在沙漠饑、渴了整整一周的人，突然擁有了一杯水，或許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卻讓這個人有了希望。 有了活下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