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陪著她受罰
“周景薇你再曬曬太陽就更醜了。”
他逆著陽光站在她的麵前,嗓音磁性好聽。
周景薇想要抬手,但是肩膀被按了太長時間,身體已經接近麻木:“你先回去吧。”
如果再被徐誌靖看到,他也許會跟著一起受罰。
徐麟深站在原地沒動,周景薇感覺不到他的目光,不知道他在看哪裏。
正是中午,陽光越來越強烈,她體力不如剛開始的時候那麽好,隻是跪著都有些費力,那兩個保鏢按著她肩膀的力道很大,強迫她的膝蓋壓在地麵上,比平常的跪著更加艱難,膝蓋上承受的壓力太大,她覺得小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頭上的擋著的陰影離開,周景薇鬆了一口氣,但是正當她以為徐麟深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小腿上傳來了隱隱的觸感。
她有些不確定的回頭,驚訝的看到徐麟深坐在草地上正在幫她按摩。
這裏是徐誌靖的園子,這裏的都是他的人,甚至這兩個保鏢也都是徐誌靖的人,徐麟深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幫她按摩?
“徐麟深,你先走吧。”她想拒絕,但是連動動腿的力道都沒有了,“Vi今天沒有看到我,他會不開心,你去陪陪他?”
“我為什麽要去陪你兒子?”
徐麟深冷笑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她為了兒子丟下了他,現在還想要他去幫忙照顧?
“那你回去工作吧。”
周景薇低著頭,腦袋上的陽光很足,她有些睜不開眼了。
小腿上按摩的力道依舊沒有離開,慢慢的清晰起來,一陣酸麻過後,酸痛又漸漸地回到了她的感覺中來。
徐麟深從始至終都沒有好聲好氣的說一句話,在看到她的時候不是嘲諷就是冷臉,但是小腿上的力道卻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周景薇讓他休息一下,他也隻當做沒有聽到。
到後來周景薇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垂著腦袋感受著烈日的蒸烤。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周景薇眼皮重的幾乎抬不起來的時候才覺得涼快了些,原本以為是天黑了,但是她勉強睜眼才發現依舊是白天,但是太陽卻被烏雲擋住了。
要下雨了?
一陣慶幸從心底湧上來,周景薇放鬆了些,在感官逐漸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有一陣涼風從旁邊的撲扇撲扇的吹來。
愕然回頭,一把扇子正在不停的扇著,徐麟深的另一隻手依舊在幫她按摩。
不知道他這樣扇了多久,天氣這麽熱,他也一樣一直頂著日頭曬著,還要一邊幫她扇扇子和按摩。
眼眶中有些熱,心頭暖暖的,周景薇看著他好一會,開口的時候才發現嗓子已經啞的厲害:“累不累?”
徐麟深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眼底的淚光的時候皺了眉:“哭什麽?你還有力氣哭?”
周景薇垂下腦袋,聲音很輕,心頭卻越來越酸:“你一直在這裏陪著我?”
皺著眉看了她好一會,徐麟深騰出一隻手來抬起她的下巴,手臂酸的幾乎抬不起來,但是從他的臉上卻什麽都看不出,隻是周景薇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手臂的僵硬。
“這麽委屈?”
“本來不委屈,看到你了,就委屈了。”
周景薇的鼻頭酸酸的,她剛開始罰跪的時候除了生氣沒有其他的感覺,在看到徐麟靳的時候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如果隻是她一個人在這裏,她就算跪到明天也不會有什麽,但是在看到徐麟深的時候,她就委屈了。
“看到我就委屈了?我是法官?來給你主持公道的?”
徐麟深相當不滿,看到他的時候不是應該感覺幸福?誰罰跪的時候旁邊還有專人幫忙扇扇子和按摩?她委屈什麽?
“.……”
周景薇吸了吸鼻子,所有的心酸都瞬間消失了。
徐麟深的情商太低,理解不了這麽高端的情話。
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已經陰了的天氣卻很舒服,陣陣涼風吹來,周景薇也恢複了些精神,盡量不把注意力放在膝蓋和肩膀上,她抬頭看了看天:“一會會下雨嗎?”
“嗯。”
身上滴了幾滴雨,周景薇甩了甩頭:“我擔心曬了太陽又淋雨,也許會感冒?”
周景薇純屬是沒話找話,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轉移一下注意力,她真的會度秒如年的憋屈著。
徐麟深瞪了她一眼:“.……不會下了。”
“你是雨神嗎?你看我臉上是什麽?”周景薇把臉湊了過去,讓徐麟深看她臉上的幾滴雨。
徐麟深看也沒看她,停下了扇子幫她按摩胳膊。
周景薇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有層層的暖色翻湧上來,漸漸地柔和了她的臉龐。
半晌之後周景薇才反應過來剛才已經下起來的雨好像真的停了,天空中還是陰著的,很涼快,但是卻沒有再下雨。
“你真的是雨神?”周景薇有些驚奇,剛才看樣子明明就是要下雨。
一雙黑色的皮鞋停在他們麵前,黑衣保鏢垂著頭,聲音中沒有起伏:“三少爺,徐老先生讓你去見他。”
周景薇頓時緊張起來,拉住了已經起身的徐麟深:“他會不會罰你?”
“你以為我是你?”
徐麟深在她的腦袋上按了一下,抽出了被她拉著的手,林曦死了跟她有什麽關係?她怎麽把自己扯進這件事裏來的?
有了擔心之後時間過得也慢了起來,她不知道徐麟深被叫進去有多久了,被罰的人是她,但是徐麟深卻一直守在她旁邊,徐誌靖會不會惱羞成怒?
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的畫師又重新抱著畫板回來,走到她的身邊蹲下來,認真的把他畫好的畫拿給她看。
周景薇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看他畫了什麽,眼睛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等著徐麟深從裏麵出來。
“徐老先生說,周小姐挑出自己最喜歡的一張就可以回去了,周小姐回去了三少爺也可以回去。”
畫師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麽,用著純正的英語和她說道。
周景薇愣了愣:“我可以回去了?”
“已經晚上了。”
畫師好心的提醒,她已經跪了一天了,那兩個保鏢壓著她的肩膀,過大的壓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膝蓋上,除了她自己的重量之外還有兩個保鏢施加的力道,這樣跪下來比跪了兩天還要累。
周景薇隨手抽出了一張:“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