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徐董事長的心思
周景薇喝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對爸爸?將來公司還不是令晟接管嗎?”
“嗬嗬,你爸打算讓你接管公司。令晟勞心勞力的為公司付出了那麽多,嘴上說著當他是兒子,可實際上呢?都不是親生,最後卻是為你這個野種打算。”李慧心憤憤說道,“這對令晟公平嗎?你捫心自問,公平嗎!你有一天過問過公司的事情?你有為公司操心過一星半點?”
她抓住周景薇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幾下,晃得周景薇頭暈想吐。
“沒有!”她高聲喝道,猛然意識到會驚擾到樓下賓客,又降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沒有,你就是一個廢物!所以憑什麽把公司給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個沒人性的爸爸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周景薇啞聲道:“可是你們也不能這樣做啊……”
“不能?為什麽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李慧心冷笑,手仍按在周景薇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扯著一縷散落下的發絲,“你現在要做的是,報答這十幾年來我的養育之恩,好好的聽我的話,掌握住徐董事長的心,不然你就等著背負上忘恩負義、水性楊花的惡名吧!”
周景薇怎麽可能願意去當提線木偶,連連退後幾步,掙開李慧心的手,伸手進包中,打算掏出手機,“我要報警,我要告發你們!你們所作的一切,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
李慧心不慌不忙的笑著看著她的舉動,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的表演。
“你有證據嗎?”一道冰冷的男聲從樓梯處傳來。
周景薇手一顫,手機從指間滑落,掉回包中。她回過頭,看到周令晟施施然的一步一步踏上台階,直至走到她的麵前停下。
“實話告訴你,你找不到證據的,不要白費力氣了。”周令晟背著手,開口道:“就算有,那也隻會是證明你自願和別的男人苟且,主動轉讓股份給我。到時候就像媽說的,你等著背上罵名吧!而且,周氏也會因為你蒙羞,股價下跌,合作中止,周仁一輩子的心血都被你親手毀掉!”
周景薇閉上眼睛,感到一陣陣的絕望,仿佛身處在牢籠之中,真的就像是提線木偶,隻能任由周令晟和李慧心操控。
但是,她不願意,她知道自己必須奮起反抗,那才是為了自己,為了爸爸!
正好,李慧心不想和周景薇多待,招呼周令晟下樓,“不管怎麽樣,還是要好好招待今天的賓客,萬一徐董事長那邊指望不上,說不準能從今天的人裏找到幾個能用的。”
“好。”周令晟說著,和李慧心一起下樓,丟下傷口還在流血的周景薇。
樓梯的燈光暗了下,隻有慘淡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周景薇蒼白的臉上,她聽著樓下的歡聲笑語,轉頭從另一側樓梯下樓,頭也不回的離開周家別墅。
夜深了,漆黑的天空落下毛毛細雨,一點一點的,冰涼徹骨。
周景薇茫然的望著寬敞的大街,寥寥的行人和車輛從她順便經過,她一個個看過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受傷的腿上,血已經凝固了,但是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特別恐怖。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麽,隻想找到辦法,救自己和爸爸。
可是,她找不到想不到,竟然拿不出一點辦法。
她厭惡起自己,難怪李慧心和周令晟能夠有恃無恐,因為她真的是個廢物。
從周家別墅跑出來,她最先去了爸爸所在的醫院。
病房門前多了兩個陌生的保安,不肯讓她進去看爸爸一眼。
這多麽的可笑,竟然不允許她看爸爸,甚至和爸爸的護工一起,將她遠遠的拖開,警告她不許再來打擾病人,否則病人出了任何問題,都是她的責任。
她覺得可笑至極,心中的憤怒幾乎到了頂點。
是李慧心叮囑過了吧?怕她告訴爸爸實情,恰巧爸爸正好醒過來?
她隻能遠遠的站著,隔著房門,透過玻璃,隱隱約約的看到躺在床上、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的爸爸。
她想到,李慧心和周令晟奪走了公司,但隻有爸爸死了,那就真正的萬無一失了。
她害怕,害怕失去最後的親人,卻又無能為力。
想到此處,周景薇抱緊雙臂,癱坐在地上,絕望的哭泣起來。
明明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勸說自己,哭泣毫無用處,但仍然阻擋不了淚水決堤而出。
這個時候,哪怕能想出一星半點的辦法,她都會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樣,死死不鬆手。
這時,一輛黑色賓利穩穩的停在了周景薇的身邊,還沒等司機下車去開門,後座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從車上下來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掠過周景薇的臉,確信自己沒有認錯人後,摸出一方幹淨的手帕,蹲在她身邊。
“你是景薇吧?”
周景薇發現身邊有人,胡亂的用袖子擦去眼淚,才抬起頭,“您是?”
中年男人把帕子往她麵前遞了遞,“我是徐誌靖,你爸爸的朋友,兩個月前我曾在一個酒會上,匆匆見過你一麵,不過你恐怕不太記得了。”
周景薇道謝,接過帕子。
帕子上有洗衣液的清香,還有曬過太陽才有的溫暖氣息。
她擦了擦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徐誌靖,果然覺得有些麵熟。
徐誌靖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年頭假冒熟人騙財騙色的人太多,於是讓司機遞上來一張名片。
周景薇看了名片,又看到旁邊的賓利豪車,確信了徐誌靖的身份,“謝謝徐伯父,我已經好多了。”
說是這麽說,她往旁邊躲閃了些,心裏有一些膈應。
這位不就是周令晟和李慧心想讓她“伺候”的男人嗎?隻是前後兩次都被徐麟深破壞了。
徐誌靖也沒問她當街痛哭的原因,聽說周仁昏迷不醒,周氏集團麵臨危機,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怕是受不了吧?他的神情別有意味,伸手搭在了周景薇的肩膀上,“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一會兒自己回去就行。”周景薇婉拒道。
徐誌靖油膩的目光在她單薄的身子上掠過,聲音溫柔了許多的勸道:“沒事沒事,我記得周家別墅剛好也順路,我和你爸爸也算認識,放你一個小姑娘在街上怎麽好?回頭你爸爸要怪我了。”他的目光繼續下移,很快發現了她受傷的腿,驚訝道:“你腿摔傷了?這可耽誤不得,一個小姑娘身上怎麽能有傷疤呢?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肩膀上的那隻收緊了一些,周景薇在下意識的推開徐誌靖的前一刻,想到了一個問題。
周氏在尋求徐氏的幫助,但是徐麟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眼下隻有指望比徐麟深權力更大的徐誌靖。如果她能有機會和徐誌靖好好的說一下合作項目,說不定這件事能有轉機。
徐誌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所以,她沒有拒絕了,跟隨徐誌靖上了車。
徐誌靖看看身邊的周景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難關。”
“謝謝徐伯父。”周景薇低聲說道,借著整理頭發,躲開徐誌靖的手。
在徐誌靖眼中,周景薇就像帶著水珠的潔白梨花,盈盈動人,他隻覺得心中騰起一股邪氣,上次那個機會,被麟深給破壞了,這一次他絕對會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周景薇不知道徐誌靖的心思,滿心的想著一會兒如何勸說他。
等她回過神,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門前,傭人小跑上前,打開車門。
徐誌靖揮手擋開傭人,親自攙扶周景薇下車,“慢點,不急……”
他雖然人到中年,但是氣質儒雅,麵容堂堂,現在又表現的溫柔體貼,絲毫不輸給那些年輕小鮮肉,看得傭人們竟也一時羨慕周景薇起來。
周景薇小心翼翼的,盡量不依靠徐誌靖,好不容易下了車,後方掃來刺眼的燈光,讓她一時睜不開眼,差點栽進徐誌靖的懷裏。
燈光熄滅,一輛炫目的紅色跑車停在賓利車後麵,接著車門打開,先跨出一條修長的腿,然後車中的人出來了,目光落在周景薇和徐誌靖的身上,灼灼的仿佛烈火。
“周小姐好手段啊。”徐麟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