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走火入魔
“您老人家太自戀吧。”
徐傑話一出口，本來怡然自得老人瞠目結舌。
“我本來就是看到這片竹林很喜歡，過來這才發現您已經占據了這風水寶地，所以才會猶豫到底過來還是不過來……”
徐傑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老人，意思很清楚，您老人家多想了，我可不是因為看到你，或者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老人瞳孔一縮，嗬嗬一笑，將心中湧起的尷尬帶過，“相逢即是有緣，我這茶不錯，你嚐嚐。”
徐傑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醇味道瞬間在口中爆炸，還沒來得及細細回味，一股清流從腹部逆流而上直達大腦，整個人一個激靈，就好像生鏽的機器上了機油，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明很多。
“好茶。”徐傑讚歎。
老人得意洋洋的揚了揚眉毛，他喝的茶怎麽可能是次品。
徐傑趁機將老人渾身上下掃視一遍，透視眼中，老人身上冒著濃鬱的紅光，正是虛族的標誌。
可是徐傑並沒有從老人身上看到任何虛族存在過的痕跡。
等到徐傑掃描完，正好對上了老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不等徐傑開口解釋，老人就淡淡笑道：“你的長輩就沒告訴過你，隨意用精神力窺探別人等同於宣戰嗎？”
精神力，窺探，宣戰？
徐傑心中猛然一動，他之前用的可是透視眼，怎麽就變成了精神力？而且在星辰世界的時候，他的透視眼除了那些巨頭，別人根本感應不到，這邊隻是一個老頭就感應到了？
也許眼前的老人可能是高手，但也絕對高不到哪裏去，沒有一個高手願意生活在雷霆戰刀的範圍內。
精神力……對了，應該是這邊修煉功法不同所以展現出的不同效用？
這些念頭在徐傑腦海中一轉而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弄清楚我什麽眼前的老人身上會顯現出的本來隻有虛族才能顯現出來的紅點。
雖然不敢保證老人就是一個特殊的情況，但類似老人的情況肯定有不少，他必須弄清楚兩者之間的差別究竟是什麽。
麵對老人那探究的目光，徐傑稍微定定神，微微笑道：“您老人家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受過傷？”
透視眼可以看到老人身體內部沒什麽錯誤的地方，但是老人身上的能量循環……呃……很古怪。
普通人身上的能量循環是自然和諧，就好像一切本來就該如此，順眼的很。
老人身上的能量循環，認真來說同樣沒有絲毫錯漏，可是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別扭，就好像……一個瓷娃娃被打碎之後重新粘合起來，縱然粘合手藝堪稱大師，表麵看來起來和之前沒什麽差別，但碎了就會留下痕跡。
“你怎麽知道？”老人眉頭皺起來，眼中帶著絲絲不善，腦海中回想的卻是之前一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徐傑聳聳肩，“您的身體看起來很健康，實際上早已經傷痕累累，如果我猜得不錯，您現在已經不能全力出手。”
老人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
“看來我說的沒錯。”徐傑淡淡一笑，“我曾經想要成為一名醫生，您的問題我通過雙眼就能看得出來。”
沉默半響，老人緩緩放鬆繃緊的身體，沙啞的聲音響起，“有解決的辦法？”
徐傑雙手一攤，無奈道：“您老人家太看得起我了！”
老人眼中一暗，重新癱坐在靠椅上，斜眼看向徐傑，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小子既然沒辦法，到我老人家麵前來說個卵子！
徐傑微微一笑，盯著老人道：“您老人家還沒將病因告訴小子，小子就算有回天之力，也沒處使呀。”
這話一出口，徐傑就看到老人奇怪的盯著自己，好似看到了什麽稀奇古怪的物種，徐傑隻能盡力維持自己的微笑，以示自己心中坦蕩。
好半響，老人才疑惑的開口問道：“當真不知道？”
“當真不知道。”徐傑正色道，心中確實咯噔一聲，難道這裏麵的原因並不是隱秘，而是這邊人所皆知的問題？
隨後老人的話就將徐傑的預感證實，一句你沒上過學吧，讓徐傑鬆了口氣。
仙朝這邊雖然有強製義務教育，但並不是說每個人真的能受到教育，類似星辰這樣的情況數不勝數，所以老人並不奇怪徐傑沒有受過教育，但連修煉常識都沒有，那就很奇怪了。
“家母並未同意我修煉。”麵對老人那探究的目光，徐傑皺皺眉，還是介紹道。
以老人表現出來的姿態，想要調查到星辰的信息根本不會耗費什麽力氣，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已經很讓人懷疑了，難道還要將懷疑更深一步嗎？
老人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徐傑，緩緩道：“年輕的時候，老夫也自認天才，所以做了一些天才都想做的事情。”
徐傑聞言心中一怔，不過沒問，隻是靜靜的聽著。
老人沒等到徐傑反問，喝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臭小子，反問一句稱讚一下老夫是天才能死？
“知道修煉為什麽要先修精神力嗎？”老人開口問道。
徐傑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呐。”老人念叨一句，鄙視的掃了眼徐傑，好似將之前從徐傑身上吃的虧都討了回來，隨後才說教道：“修煉，最重要的就是修心，不修心，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老人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環繞著濃鬱的後悔。
修心……
精神力……
破碎……
重組……
這些詞不斷在徐傑眼前閃爍，他貌似有些明白為什麽老人身上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同樣明白了為什麽這邊的修煉會變成先觀想修煉精神力。
徐傑可沒忘記，虛族第一次出現在地球被華夏修煉者前輩們發現的時候，被稱之為域外天魔。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老人現在的情況，應該是當初走火入魔之後重新清醒。
從這點上說，老人說自己是天才倒是沒自誇。
很少有人能在走火入魔之後自己清醒過來。
不過……雷霆城外地獄之中的那些紅點，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