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談心
李茗茗定定的看著徐傑,心中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了?”徐傑皺眉問道。
李茗茗欲言又止。
實話說,她早就察覺到了徐傑的狀態不對,從夢星到孤星,徐傑總是急匆匆,好似什麽都不在意。
她知道徐傑身上背負了太多的壓力,雖然徐傑一直都在說沒關係,肯定有辦法,實際上呢?什麽事情也不是一撮而就,毫無意義的忙忙碌碌,將身邊的人,都當成了透明,這樣的徐傑,她真的不習慣。
“別這樣看著我,有什麽話你就說,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嗎?”徐傑被李茗茗看得有些心虛,訕笑著說道。
李茗茗搖頭,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人和人之間是相互的,徐傑一再忽視了五行老祖等人的感受,哪怕徐傑可以帶著他們走上巔峰,心得不到安放,李茗茗甚至能想到未來徐傑被眾叛親離的一幕。
武力並不代表一切。
“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錯了。”徐傑突然之間變得安定,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李茗茗,一如既往的知性大方,“我要是什麽地方做錯了,請提醒我。”
請,徐傑用了敬語。
“別那麽疲憊好嗎?”沉默良久,李茗茗緩緩開口道。
徐傑聞言錯愕一笑,“說什麽呢,怎麽疲憊了,我沒感覺到累。”
“是嗎?”
麵對李茗茗那雙純淨的眼眸,徐傑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如果你自己都沒察覺到,你絕對不會挪開視線。”李茗茗緩緩道。
徐傑心中一陣難受。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的聊天說話,任何時候談論的都好像是公事。”李茗茗眼眶微微濕潤,“我們之間從來都沒什麽甜言蜜語,我不知道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但現在的生活,現在的狀態並不是我想要的。”
徐傑撇開眼神,訕笑道:“這可不是我們的女武神能說出來的話。”
李茗茗走到徐傑麵前,伸出雙手攀上了徐傑臉頰,微微用力,對上了徐傑的雙眼,認真道:“別自欺欺人了好嗎?你這樣的態度,我們之間永遠都會有問題。”
徐傑心中一顫,伸手抱住了李茗茗。
讓他怎麽說?
他們之間出問題了,徐傑能感覺到,但他不知道該怎麽改善。
不僅僅隻是交流的問題,還包括很多很多。
已經很久沒有一起狂歡,很久沒有敞開心扉的暢談,沒有之間那些驚心動魄或者溫馨的小回憶,他要裝出來一切都在掌握中,而她順著他的意思走。
沒有了曾經的悸動。
難道這就是老了的代價?
他有太多太多想要瘋狂的咆哮出來,然而他卻不能,甚至連表露都不敢,或許性格原因,所有的一切都在心中,話到嘴邊卻不能說出來。
他不可以熱血,不可以中二,整個人好似一塘死水。
考慮太多得失,卻沒有了率性而為。
“讓我好好的想想。”徐傑最終隻是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他根本不敢去看李茗茗那失望的眼神。
“明天這個時候我找你,別把自己逼的太過。”李茗茗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悄悄的離開。
隨著李茗茗離開,徐傑在沒有別的心思,如同木頭一般坐在床上,從開始得到透視眼到星辰世界,然後到仙朝世界,最終來到這邊,所有遇到的事情一一從眼前浮現……
房間外,徐燕看到從房間中走出來的李茗茗,急切的想要說話,卻被李茗茗製止。
離開房間數百米遠,李茗茗著開放開了徐燕。
“嫂子,談的怎麽樣?”徐燕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茗茗歎口氣,無奈道:“你哥那頭倔驢你還不知道嗎?什麽事情都想背在自己身上,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其實他呀也就是一個凡人。”
徐燕聞言嘻嘻笑道:“這話也就嫂子你能說了,哥在網絡上已經被人們捧成了神人。”
孤星並不是孤星,浮空城市中其實可以連接到天荒星的網絡,隻不過無祖塵緣時代,這網絡連接隻不過是為無祖塵緣一個人準備,現在卻變成了徐燕的消遣。
“神人也是人,希望你哥這次可以開竅。”李茗茗感慨道。
徐燕聳聳肩,隨後湊到李茗茗麵前,俏皮笑道:“嫂子,你到底是怎麽和我哥說的?說出來我給你參謀參謀唄,說不定經過我這個天才腦瓜的完善,我哥那個榆木腦袋就會開竅呢?”
李茗茗笑著揉了揉徐燕頭發,惹來徐燕我已經不是小孩子的反駁。
“你哥到底能不能想通,這件事情我們誰都幫不上,隻有他自己想通了才算是想通了,我們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他可以為了我們等了那麽多年,難道我們就比他差了?”李茗茗微微笑著說道,眼眸中閃著堅定,她始終相信徐傑會想過來,她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不說這些了,勝利儀式準備的怎麽樣?你哥可以不管,我們可不能不管。”李茗茗笑著問道。
徐燕頓時得意起來,“嫂子,這件事情交給我,那算你慧眼識珠,早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們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李茗茗笑笑。
姑嫂倆說說笑笑的朝著會場走去,一路上徐燕不斷的炫耀自己的各種想法,輕靈的笑聲傳出了很遠。
……
“我究竟錯在了什麽地方?”
房間中,徐傑雙目通紅,經曆的事情太多,特別是他的記憶力已經超過了過目不忘,就連小時候的記憶都可以輕鬆的回憶起來,將近百年的記憶,每年每天每秒的記憶都曆曆在目,哪怕他現在,全部回想的時候,都會帶來很大的壓力。
“究竟錯在了什麽地方?”
回憶自己的人生,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幕幕,徐傑發現了自己的第一個錯誤。
藍瓊。
這個沉睡在記憶之中的名字再次浮上心頭。
他以為自己不會辜負任何人,也不過隻是以為而已。